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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了手机,把房间窗帘拉上,躺在床上补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退被敲门声吵醒,他拧着眉睁开了眼睛。 黑丝绒窗帘将光阻隔在外面,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间,周围一片漆黑。 可能睡得时间太长了,林退被一种巨大的低落包裹,仿佛遭到了整个世界的遗弃。 房门又被人敲了两下。 林退以为是家里的佣人,他坐起来用力摁了摁太阳xue,压下低潮的情绪,下床打开了房门。 看见门口站立的人,林退脸色一冷,重新将门砸上。 林竟殊眼疾手快扣住了门框,手背被实木门磕红了,他却没有抽回手。 “哥,我们能不能谈一谈?”林竟殊看着林退,神情恳切。 林退不为所动,“放开!” 林竟殊缓慢地垂下了眼睛,看起来温驯又顺从,还夹杂着几分惆怅跟苦闷。 “对不起。”他说,“昨天不该把你扔在那儿不管。” “我只是有点生气,气你不信我,也不肯听我说。” “从俱乐部出来没多久我就后悔了,返回去找你的时候,正好看见柏原从里面出来。后来我敲你门,你也没应,我想着你一个人在里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今天早上六点三十七看见你从里面出来,之后我一直跟着你,看你回了宿舍,我才走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我昨天真的不知道你也在那儿。” 林竟殊急迫不安地看着林退,“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退面无表情地问,“说完了?” 林竟殊抿了片刻的唇,“我明天就要走了,上午的飞机,下次回来可能要好几个月,所以不想走的时候还跟你闹误会。” 林退冷笑,“你以为你说了这些有的没的,我就会对你改观?” 他压低嗓音,一字一顿对林竟殊说,“在我眼里,你始终是个不入流的杂种。” 林竟殊扣在门框上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节泛着青白。 林退看都没看林竟殊,越过去,下楼让人给他煮了一份意面。 虽然知道下药跟林竟殊无关,但并不代表过去的事他也是清白的,杂种始终是杂种。 好在林竟殊没找到餐厅,继续在他面前惺惺作态,才让林退平静地吃完了盘里的食物。 隔天一早,林竟殊就坐车去了机场。 林竟殊和林退一样都在伯克尔顿读书,只不过作为交换生,要在大洋彼岸待一个学期。 这个学期快过去一半了,再过几个月林竟殊就能回校,但至少这段时间林退不用再看见他。 林竟殊一走,林退感觉家里的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柏原从‘西奥多’背上下来,马场负责人立刻走过来,从他手中牵过缰绳。 西奥多是一匹纯种的阿哈尔捷金马,今年十岁,正值壮年,是柏原最喜欢的一匹。 alpha摘下黑色头盔,露出那头漂亮的白金色软发,以及深邃俊美的五官。 他将头盔连同马鞭随手交给身后的工作人员,隔着手套摸了两下西奥多,然后让人把西奥多送回了马厩。 马术、冰球、赛车是柏原最喜欢的三项运动。 不是普普通通的玩,柏原在这三样上面花了不少金钱时间——他养了一支冰球队;是马术比赛的赞助商;还组建了赛车团队。 但今天兴致明显不高,在马场只遛了十几分钟就回休息室了。 柏原把马场服务人员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坐在贵宾区发呆。 这两天他干什么都没兴致,昨天晚上去冰球馆跟人比赛频频走神,原本以为是对手太垃圾,让他无法专注赛事。 今天上午来了马场,没想到他的爱马也没让他提起精神。 从前天晚上开始,他总是会想起林退,更准确的来说是想林退红透的眼尾。 真有那么烫吗,为什么会烧成那样? 他那天是想摸一下,看对方体温到底有多高,只不过没有付诸行动。 然后这个问题一直困扰到柏原现在,时不时就会冒出来扰乱他的心智,不分场合不分地点,让他没办法专注其他事。 柏原厌烦地将脑海里的影像抹去,试图找其他事分散注意力。 十几分钟后,他在西奥多的背上又想起了,林退满脸潮红躺在床上昏睡的模样,手里的缰绳不自觉勒紧。 西奥多不舒服地喷了喷鼻子,回神的柏原立刻松了松缰绳,心底莫名生出几分恼怒。 第17章 周末下午林退坐家里的车回校,刚拧开宿舍的房门就被洒下一把金色的粉末。 沈莫归从门后跳出来,拿着儿童生日聚会用的吹龙口哨,围着林退一边吹,一边往他头上洒金粉。 “欢迎归校!” 林退愣了一下,讷讷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沈莫归得意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这是我宿舍啊。” 林退从震惊中回神,“不是说好休学一年?” “这个嘛——”沈莫归故作玄虚地拉长声音,眼底晕着浓郁的笑意,“因为我可以留在这里继续读书了。” 林退眉心拢起,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看到他这个表情,沈莫归收敛了笑容,不安地问,“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