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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小店门前靠着一根两指粗的长木棍儿,上面是一团枯的稻草,插着一串串圆滚滚的糖葫芦,暗红色的果子分外诱人。 不只这家,白玦观察了一圈,挺多的商铺其实都是开着的,陈列着一些他们看得懂的和看不懂的东西,琳琅满目,大多是手工艺品,制作精良。 “这古镇细节不错,要是搞成旅游景点,怕是能赚不少的钱。”司绮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不如我们去来一串糖葫芦尝尝吧!” 白玦非常直接:“你自己去吧,我不要。” “你看这个糖葫芦,它那个红红的圆球怎么越看越像昨晚火车上那怪物的眼睛,真的越看越像......”林久脸色认真地说。 “靠!”司绮很郁闷,吃糖葫芦的打算瞬间烟消云散了,“二木你居然是这样的人......说的这么恶心,我还怎么吃啊?算了不吃了。” “什么二木?”林久一脸疑惑。 “林就是两个木呗,”司绮说,“不然叫你二九好了,都是数字,挺搭的。” 林久沉默了一下,小声嘀咕:“......那你还是四七呢。” “你说什么!”司绮怒了,“小样儿翅膀**是不是,忘了你昨晚哭着叫我爸爸的时候了?” 林久横眉:“我没有叫过!” “行了行了,”白洛川懒洋洋地转移话题,“刚刚我好像看到那边有人过去了。” “嗯,我也看到了。”白玦说,“是之前火车上的人,过去看看。” 昨晚夜深,他们没看的清楚,原来出口正对着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还有一个拐角,拐进去之后又是另一条街道了。 这条街道的结构和建筑其实跟刚才的那一条差不多,但白玦总觉着有哪里不太一样,却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 “那边有个人!”林久小声说道。 是之前在火车上的一个老手,正从一间商铺里出来,似乎没注意到他们,径直往街道前面走。 白玦说:“我们跟上去瞧瞧。” 走了一回儿,“那是个马厩?”白洛川惊奇道。 他们跟着那人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 白洛川以前练骑术的时候去过马场,这里的马厩和马场的不太一样。 微微简陋了一些。 但那匹马是真的不错,看不出品种,但看着健壮有力、毛色油亮。 很懒散地曲着腿歪在地上,马尾毛很浓密,长约一米,在地上扫来扫去,颇为悠闲。 旁边加上刚刚的人,正好也是四个人。 四个老手。 没什么好躲的,白玦慢慢理解了一点这里的规则,在不知道车票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出来以前,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四人也看到了他们,反应很平静。 不像是火车上那几个态度恶劣的老手,还冲他们点了点头。 只是在目光转向司绮时有些意味不明,似乎是对于这样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同他们三个男人混迹在一起感到惊讶。 “这马是活的吗?”白玦问。 一个老手说:“看上去是活的,但这地方的东西谁又看得准确呢。” 倒是和他说的差不多。 白玦认同地点点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仔细看了下这马,眼睛一直是阖着的,时不时地从鼻子喷出一点热气。 身体并没有动。 这时候,他们后边儿传来一阵人声,是昨晚和白玦他们住在同一个客栈的另外三个老手过来了。 都互相认识,领头的那个似乎叫张锋,昨晚是一个人睡的一间房。 死寂腐败的古镇里,一匹鲜活健康的马的存在无疑是个大线索。 张锋个子很高、很壮,在这样冷的天气里也只穿着一件薄外套,看起来能一次性甩翻三个林久。 他眼神锐利地观察了一下这匹马,发现有点不寻常的地方,走近了点蹲下仔细瞧着。 “这缰绳好像不对啊......”张锋沉思片刻,说,“不像是外面马场常用的缰绳,倒像是直接一根麻绳绑在上面的。” “啊......我还以为以前的马都是这个样子的绳。”司绮小声地说。 林久说:“不是,这绳子感觉是捆到它身上的。” 这时候已经是正中午了,冷寂的古镇突然有一个清脆的铃铛声音传来,只响了一声便止住了。 白洛川注意到铃声响起时,马的前蹄动了一下。 他心里有些不安,开口说:“先去其他地方吧,再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玦点点头,其他两拨人也准备离开。 就在张锋准备站起身的时候,马的尾巴突然迅速地扬起来,又狠狠地往地上拍下去。 尘土飞扬。 而那双一直闭着的眼睛此时也已经睁开了。 发生得太快,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 卧在地上的马发疯似的一跃而起,发出一声高昂的嘶叫,身体往后一扬,两只有力的前蹄高高地提起,又重重地落下。 落在离的最近的两人——张锋和老手四人组的罗杰胸前。 发出rou体与坚硬物体碰撞的闷响。 一双没有亮光的漆黑眼睛盯着他们。 那眼睛像冬日的黑夜,没有任何生气。 所有人的心里都毛骨悚然——大概这匹马也不是活物。 这么凶险的一刻,白玦倒想得有些超前——他们肋骨估计得断,不知道回去火车上之后会不会出现个什么现代化的医疗小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