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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两米……三米……该死,怎么这么高? 她不敢往下看,只能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在快到顶的时候,被柱子上面的空调箱挡住,再也上不去了。 星喵伸出手,距离最近的长棍还有一米多的距离。 到此为止了吗? 她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居然爬了这么高。 16米。 啊——要是两年前爬华山的时候也能爬这么快就好了,那样说不定,就能在山顶看到日出了。 星喵这么想着,忽然闭上双眼,朝着吊灯的方向跳了过去。 手碰到长棍的瞬间,她惊喜地睁开眼睛:真的是金属的! 后背着地,星喵感觉自己的内脏狠狠地震了一下,但是骨头居然没断。 来不及喘口气,星喵忍着浑身的剧痛从地上爬起来,攥着金属长棍朝安检口飞奔。 “杀不死的话就让你无法移动,没有武器的话就用手脚战斗……我可是从那种地狱出来的,怎么可能输给你们!” 刚到转角,就看到阿葵和站起来的地勤对峙,JK少女退了一步,藏在身后的手死死地攥着衣服下摆。 “阿葵!接住——” 星喵使出最大力气,把金属长棍扔了过去。 第84章 角机场11 阿葵回头, 看到阴影里一条黑影像自己飞来,在进入阳光的一刹那,迸发出刺眼的金色光芒。 那一瞬间阿葵情不自禁地想到:不愧是星喵, 在哪里都能找到魔法道具。 她像最忠诚的骑士一样伸出双手,准备接纳这一柄新的胜利与誓约之剑,可就在她指尖碰到长棍的前一秒, 一道漆黑的影子落在她的头顶,啪地一下,将那长剑打飞了。 金色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飞快地暗淡下去, 闪耀的胜利与誓约之剑回到阴影里, 落到地上,滚了两圈, 变回了一根暗淡的铁棍。 阿葵抬起头, 看到那只骨节突出的手,那只腐蚀了星喵脚踝、被自己踩住、刚刚打飞了金色长剑的手。 在那一瞬间, 它忽然显得极其遥远。 一阵风涌入她和它之间, 停机楼的墙和地面都消失了,阿葵感觉自己悬浮在空中。 但只是一秒, 她又回到了地面, 天花板像棺材顶一样死死地压下来, 就在头顶上几十公分的位置, 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不解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我在哪? 头顶传来粗重的喘气声,阿葵慢慢地回头。并不算高大的男人的身影骑在面前, 肥厚的脸颊涨得通红, 眼睛底下的青影被眼白里爆开的血丝夺走颜色, 嘴角两边的皱纹因为生气而变得更深, 高高扬起的手掌威严地收着拇指。 父亲的身后,母亲的脸在阴影里显得麻木不仁,面无表情。 中年女人的眼睛挤着闭着,她重重地喘着气,脸庞好像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她紧攥的拳头压在脸颊上。 母亲的脸正对着她,可是并没有看她。 她从来不看她。 无论是她笑时,哭时,还是那只手掌理所当然地落在阿葵脸上时,那双浑浊的,疲惫的,布满无机质杂沉的眼睛都不曾落到她的身上。 视野疯狂翻转,最终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地板和逐渐靠近的鞋底。 这样的画面阿葵并不陌生。 初中的时候,好像每天都在和人打架。 有的时候是和学校里的人,更多的时候是和醉酒的老爸。 谈不上输赢,经常伤得很惨,但是不还手的话,就会被打死。 或许没这么夸张,但是内心的恐惧是真实的…… 好不容易从家里跑出来,以为再也不需要用拳脚争取活下去的权力时,居然又被卷入了这种事情。 为什么父亲会在这里? 为什么在死前偏偏要看到他? 阿葵无声地质问着自己。 到底要怎样才能把她从这个男人的阴影里解放出来? 13岁离家出走不可以,15岁辍学打工也不可以,16岁纹身穿刺不可以,17岁出走西藏不可以,18岁一个人环游中国也不可以,19岁在夜店打碟不可以,21岁考上大学不可以,24岁通过司法考试也不可以。 她已经无计可施了。 不还手的话,就会被打死,还手的话,就会把挣扎的期限拖延到下次。 一场战斗的胜利只能换来下一场战斗的入场券……这是何等不合理的人生。 “根本就是……无解的悖论啊。” 52号登机口。 蔚迟和许玮面色沉重地看着登机坪。 阿飘虽然看不到脸,但从紧绷的身体也能感受到幽灵店员的不轻松。他几次拿起手机想要打字,又都放下了,似乎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没有用。 丧尸一个叠一个、一个叠一个,最上面的人的手已经快要够到廊桥出口的底,只要再爬上来一个人,他们就可以顺着人梯爬进廊桥,然后直接进到那一排封锁了几千人的登机口。 蔚迟贴着玻璃,阳光强劲地打在他的脸上,加深了眼下的阴影,让他显得有些病怏怏的。他看着玻璃里的倒影,不知道自己这副瘦狗瞎猫的模样是怎么被元祁和蔚远他们信任的。 人只有在有想保护的东西的时候才会突然发现自己的弱小。 会觉得自己的手不够大,臂膀不够宽阔,想变得高大、强壮,想拥有更多的肌rou、更大的力量,想成为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想一伸手就能把挚爱的宝物牢牢地锁在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