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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换下的刀鞘跟刀锷放在了一起,他刚才粗略看了一眼,那只暗红色的刀鞘似乎也没有出现大面积的损坏。 “……” 这要让她怎么说呢。 总不能把对着松平和辉说的话再跟他重复一遍吧。第一次都被强行打断了,第二次……她不觉得她能说完。 说实在的,若不是再打造一把刀对她来说是多此一举的行为,很可能就真这么干了。前代炎柱的刀,怎么看都很贵重,可炼狱槙寿郎就这么随便的把刀扔给了她。 和泉铃认为,哪怕这把刀谁也不给,就放在家里收藏,那也比给她要好得多。 这把刀……无论是作为武器,还是收藏品,都很有价值。 刀刃不能换,那就把刀鞘和刀锷拆下来当收藏品放着。 免得哪天她跟鬼厮杀时弄坏了,心也会跟着坏掉。 有问题的不是刀鞘,而是她。 “这把刀对我来说,意义特殊。”和泉铃与他错开视线,有几分心虚,“是长辈对我的寄托,也是需要传承下去的精神。” 早在遇上不死川实弥之前,她就有试图将刀还给炼狱槙寿郎。时隔多日的登门拜访,却险些让酒气熏得呕出心肺。 炼狱槙寿郎喝得烂醉,迷蒙着眼把她带来的刀掷了出去。那把被精心打理过的刀,打着旋飞了一段距离,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一如和泉铃当时的内心,宛如被人狠踩一脚。 「无用之刀与平庸之材,我便是起了这样的心思,将它赠予你。」 男人往嘴里大口灌着酒,哈哈大笑。 「没用的,不管是你,还是杏寿郎。可笑的、荒唐!什么都保不住!」 笑着,他又哽咽起来。 「成为了剑士,成为了柱又如何。他人眼中的强者,实际上只是个什么都保护不了的垃圾。」 「没有用——呜啊!」 那是和泉铃第一次下狠手揍长辈。 没有用刀,也没有用武器。 单纯的用拳头对殴。 事实证明,即便是醉酒状态的炼狱槙寿郎也不可小觑,男人压倒性的力量让她有些难以招架,但并非无法取胜。先前的那一拳大概是让人醒了半分酒,他像是被人侵.犯了领地的雄狮,半眯着眼瞧她,气势暴涨。 这一场对殴的动静很大,成功引来了炼狱家的仆人,她听见有几个小姑娘在尖叫。两人从室内打到了室外,和泉铃还一拳砸断了他们家院子里的树。 「这、小丫头你是真的想杀了我吧!?」 这棵树可是长了有近百年啊!! 男人的酒彻底醒了,看着脚边轰然倒塌的树,惊出满身冷汗。 「哈、哈……」 少女擦去鼻间淌下的血。 「自信一点,师父。您可以把不确定的措辞去掉。」 看着炼狱杏寿郎沉下的面色,她笑了一声。用力擤出鼻腔内的积血,腿部发力再次冲了上去。 「开玩笑的。只是在您说出那番话时,我真的很难抑制住我的——怒火。」 和泉铃没有错过炼狱槙寿郎眼里的愧疚,察觉到他心生退意,挥拳的力道便更是加重了几分。 「人的生老病死,本就是种不可抗力。若是将这种事归结到自己头上、那您未免也太过狂妄了些!」 炼狱夫人的逝去并非没有征兆。 只是它来得太快,也太突然了。 一拳破开男人的防御,她转攻对方下盘,一脚将人铲倒在地!举起的拳头狠狠砸在男人脑侧,轰隆作响,激起的尘土迷了他的眼。 「大家都同样难过,可,人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 「不要变成自己痛恨的模样啊,师父。」 两滴液体落在炼狱槙寿郎的下巴上。 有话事权的仆人遏止了乱成一锅粥的场面,院中被二人闹得满地狼藉,到处都是深坑(她捶的),中间还躺着一棵断掉的大树(她砸的),地上还有一滩不知道是谁的血迹。 不得不说。 ……他已经开始担心当家的身体了。 「真是……败给你了。」 男人扯开被拳风撕裂的唇角,浑身上下宛如散架一般的痛楚,难得让他有了畅快的感觉。 居然需要个小丫头片子来提醒自己。 未免也太逊了。 「让我看看吧,铃。你能拿着它做到何种程度。」 “正因如此,我才想将它收藏起来。只有刀鞘也好,我不想看见它受到一丝的毁坏。”和泉铃说道。 当然,她绝对不会把她在炼狱家跟对方父亲互殴的事说出来的!当时目击到的仆人也全都封口了,没有人会自讨麻烦,多嘴多舌地到处宣扬炼狱当家的糗事。 事后想起来,和泉铃也觉得有些尴尬。 毕竟背着人儿子揍了老子什么的…… 是大不敬啊! 但她并不后悔。 一场架下来她也升了一级,打到就是赚到! “唔姆,那之后我们可以找炼刀师要个刀架!”炼狱杏寿郎若有所思,“你之后有什么安排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替你带回去。” 和泉铃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安排倒是没有,她这次会来炼刀师之村也只是为了量产暗器,炼制新刀鞘反而是顺带的那个。 “这个给你。” 那是一个泛着金属色泽的奇怪器械,环状金属很轻,拿在手里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切面看起来有些粗糙,但仍依稀可见制作者的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