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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又有任务了吗?”胡蝶忍擦拭着手从病房里出来,瞥见女孩泛红的眼角,她皱起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和泉铃摇摇头,道:“什么也没有。” “临时有个任务,不用等我吃饭了。” “可……”你的鎹鸦不是才走么? 冰凉的指尖抵上胡蝶忍的眉间,在其眉头轻轻揉了揉后便收回了手。银发女孩站在廊下,阳光照在她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和脖颈上,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那对蓝色的眼眸里有水光一闪而逝,消逝的速度太快,胡蝶忍甚至没办法判断她是不是又想哭了。 众多情绪终是消失在一声叹息里。 “保重身体。” 她说。 炼狱家正在办白事。 和泉铃手里握着那柄刀,匆匆忙忙地赶来。炼狱杏寿郎身着黑衣,正跟前来追悼的客人交谈着,手边是懵懂的千寿郎。小家伙一看见门口的她就咧开了嘴,扯了扯哥哥的袖子。 三两句话结束了寒暄,炼狱杏寿郎看向来人。 现在大概该称呼他为少年了,一月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不少。 “你来了。” “嗯。”和泉铃来的急,连礼钱也没来得及包。在怀里掏了又掏,只掏出来一枚祈福的御守和一包用油纸裹着的松子糖。御守被炼狱杏寿郎收下了,松子糖则是给了千寿郎。 那松子糖本就是带给千寿郎的,塞到小家伙手里的时候,他口齿不清地说了声谢谢,软乎乎的小奶音听得和泉铃心都要化了。 看着千寿郎高兴的模样,和泉铃难过的心绪多少消散了一些。 斯人已逝,生者常思。 没有具体的印象就不会过于悲伤,对尚未开始记事的千寿郎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炼狱师父呢?” “外面风大,进去说吧。” 因为来吊唁的人并不多,所以葬礼的流程不长。和泉铃没在来吊唁的客人中看到鬼杀队的人,大概是炼狱槙寿郎没把这件事往外传。 和泉铃在灵堂处见到了炼狱槙寿郎。 男人的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空洞而又颓废的气息,他半跪在妻子的遗体面前,一言不发。即便炼狱杏寿郎开口告知了她的到来,这个男人也没有一丝回应。 “从母亲病逝那天开始,父亲就一直是这个模样了。”炼狱杏寿郎道,“在这之前,父亲在任务上似乎也遇到了什么事。” 触及到女孩的视线,他露出个笑容来。 “没关系的。” 他是长男啊。 炼狱杏寿郎的笑容如此说道。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女孩忽然说。 炼狱杏寿郎瞧见她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脑袋顶。 “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 说是这么说,炼狱杏寿郎也不可能真的把事情压到和泉铃的身上。有意让他休息的和泉铃只能尽可能的把活捞过来自己干,每每少年想插手的时候都会被推到旁边去。 和泉铃在收拾那些花儿时也在想。 那段日子里9527给出的数据过于良好,以至于她产生了一种只要对方不起什么大情绪,就不会出事的错觉。 现在想来,或许她不该那么早放下心来。一个月,不,至少一周,只要她一周为炼狱夫人附上一层「风疗术」,是不是对方就会好得更快些? 做不到的事她不会硬来,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惋惜。而明明能做得到的事,却因为她的疏忽…… 咚! “啊。” 被拉到一边的和泉铃表情怔怔。 适才她收拾的盘子滑到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唔姆,果然还是要一起做才行啊。”炼狱杏寿郎并没有责怪她,而是找来了扫帚。 “没被割伤吧?” “嗯。” 出于她的走神,后面她也没再制止炼狱杏寿郎帮忙的行为。两个人一起收拾比一个人快,偌大的待客厅顿时变得冷清起来。 小孩子困得快,千寿郎只来得及抱了抱哥哥就被下人带回房间睡觉了。炼狱杏寿郎去找父亲问安,留下一句“您早点休息”后,疲惫的二人在厨房随意捣鼓了会儿,端着茶水一齐坐到廊下。 炼狱杏寿郎本想劝和泉铃也早些休息,却碍于对方望过来的那双平淡的蓝色眸子,没能说出口。 罢了,那就再待一会儿吧。 少年仍记得女孩初来的那几日几乎是天天喝药,频率堪比他的母亲。练刀练了没一会儿就给自己练趴下了,把父亲和他都吓了一跳。 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没等两人来扶,颤颤巍巍地拄着刀鞘从地上爬起来后,顶着张花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再来。” 她天赋不够,但胜在努力。 她身体有疾,但看得很开。 她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我也没指望这具身体能干成什么事,”女孩击来的竹刀震得他虎口发疼,“只要在遇到那家伙前,别死了就行。” “不定个更大的目标吗?”没有问「那家伙」是谁,少年人迎着斩击变换了招式,“吃我这招!” “这就是我最大的目标了。”因对方忽然变换招式而导致了竹刀脱手,女孩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发间的汗水滑落至眼角,她使劲眨了两下眼,轻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