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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比自己过得好的人大有人在,有些人一出生就活在罗马,而那些人的生活环境,是她从来没有见过,更是从未体会过的。 第一次认识梁兴生时她十八岁,那个时候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是即将毕业的未来栋梁,她见到他,那是连头都抬不起来的。 对于那个时候的她来说,梁兴生就代表了自己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阶层,那个罗马,那个仿佛给她下了蛊的纸醉金迷。 索性她长得漂亮,加上她从小到大都有的可以讨好任何人的演技,梁兴生很快就爱上了她。 可是那时她的资本也只有一张脸,她的精神贫瘠,对梁兴生嘴里的那些高级的东西一无所知,她只会撒娇,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他,她对他的爱有多深。 这样的对象注定是拿不出手的,徐慕悦渐渐发现,梁兴生从不带她见他的朋友家人,外出约会吃饭也总是选在低调的地方,他明明在学校的名气那么盛,自己却从未在他的口中出现过。 之后,他开始玩失踪,说自己马上毕业要忙论文,要实习,家里的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 她这才发现,自己在他的生命中小的仿佛只剩下一个点。 她不甘心,自从来到江城以来,她的野心从一颗种子渐渐演变成了一张藤蔓,随着时间的推移永无止境的延伸下去。 她开始对自己不满,不满自己为什么要生在那样一个普通的家庭,她开始肆无忌惮的问家里要钱,去买一些她之前从未接触过的奢侈品。 她变得刻薄,唯利是图,她想改变自己,让自己可以配得上梁兴生。 可是仍然逃不过毕业就被分手的结局。 他说他们不适合。 什么是适合,什么是不适合,她觉得荒唐,她将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心都献给了他,最后却换来一句不适合。 被分手后,她的心中汹涌的不是落寞,而是一阵一阵无法自拔的野心,她从一开始的想要配得上她,变成了想要让他臣服,想要毁了他。 没想到她却意外怀孕。惊讶之余,她忽然想到,自己可以用这个小孩去捆绑,去毁灭他的一生。 结果如自己想象的一般有效,他开始慌张,开始求她抚养,让她不要毁了自己的一生。 而那个时候,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曾经自己可望不可及的男人,内心忽然觉得一阵乏味。 她觉得不好玩了,毁掉一个人太简单,可是真的毁掉的时候自己心里竟然一点都不痛快。 可是事已至此,这个孩子是不能留下的。 最后一次跟梁兴生见面,她让他将孩子处理掉,自此之后跟自己再无瓜葛。 或许她曾经是个善良的人,可是善良在财富权利面前一无是处。 这个世界上的谎言太多了,而她能做的也只是离自己想要的东西再进一步。 那些有钱人的总是喜欢摆着一副对世俗厌烦的嘴脸,但在面对那些鲜活的欲望时,难免沉沦。 她渐渐发现,只要在爱情中不投入自己的爱,总是会有太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曾经那些蛊惑自己的纸醉金迷如今让她觉得不屑,而野心的藤蔓还在无止境的生长,阿谀奉承的事她做的多了,已经腻了。 她渐渐想要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本以为这件事她会跟其他事一样做得周全,过去之后她依旧是那个纯洁的白花,依旧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没想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之后,她还会再一次见到他。 …… 梁兴生看着眼前失控的女人,迟疑地看着旁边的少年。 而谢灼依旧以那样的姿势坐在沙发上,见事态已经发展成这样,想必也已经走向了一个必然的结局。 他摆了摆手,让梁兴生先出去。 很快,包厢里就剩下了他和徐慕悦两个人。 女人的哭声持续不断,谢灼不恼,眼中的寒光凛冽,他看着瘫在地上的女人,就像是再看一个烂掉的苹果。 过了十几秒,他缓缓开了口:“你可以选择继续哭下去,反正刚才发生的一切,我都录了下来。” 这话果然有用,徐慕悦的哭声渐渐止住,却没抬头,像是要给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她依旧是那样瘫在地上的姿势,声音颤抖沙哑,还带着几分哭腔:“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我招惹你了么?” “你招惹宋荞,就是招惹我。”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做得绝?如果我今天不把梁兴生叫过来,你是不是就要在帖子上发宋荞他爸的事?” “我只是让你见了梁兴生一面,而你呢,你却想让宋荞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徐慕悦,你说说,谁做得绝?”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徐慕悦沉默了片刻,有些不敢置信:“你竟然知道宋荞他爸的事,为什么还要帮她?她经历的那些东西还不让你恶心吗?” 谢灼皱了皱眉,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认为,顿觉得一阵悲哀:“那让你失望了,我不但不会觉得她恶心,我还会很心疼,像是自己的心被抓住了一样难受。” “徐慕悦,你知道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吗?” “因为你用利益衡量爱,所以你从来都没有被爱过,你真悲哀。” 这话像是一道闪电,不痛不痒地劈下来,却直接将徐慕悦定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