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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墨有些不安,轻声问:“这些疤痕,是不是很丑?” 轻轻将她拥在怀里,宋宜之抚着她的头发低语:“在我眼里,公主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温柔的时候好看,生气的时候好看,统领三军的时候也好看。不用为了我特意掩盖,公主只要做自己就好。” 被他说的不好意思,陈锦墨别扭起来:“哪有,你别哄我。” 如此她倒松了口气,就怕这几年在战场染了痞气,会让对方不适。 花瓣归拢埋进树下土里,又与大树在一处,亦如陈锦墨。 回身靠在他怀中,陈锦墨轻声道:“宜之,不管身在何方,我都与这花树一般,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 绣着流苏花的手帕落下,陈锦墨此刻正靠在他胸口,又重新见到了四周光景。身后宋宜之轻声道: “我亦是你的。” 只是你陈锦墨的,无论你身在何方,又是什么角色。 一夜好眠,第二日不等陈锦墨找上门,祁通就自己出现在帐外,提着嗓子吼起来。 “大哥,我出发了。您放心我一定平安回来,代我向姐夫问个安。” 两人都被吵醒,听着祁通说完,一时陷入沉默。陈锦墨思索着,现在穿好衣服来不来得及把人揍一顿。 一个叫大哥一个叫姐夫,这听着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且祁通这大嗓门也着实给两人宣传了一番。 昨夜他过来找自己调兵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把人打一顿呢,真是失策。 外间一阵嘈杂的临别嘱托后,归于寂静。空间里只剩下他二人,这样在一张床上醒来还是第一次,陈锦墨有些羞涩,正想着该如何开口,身后人却披衣起身。 “时候尚早,公主再睡会儿。” 不想一个人睡,陈锦墨拉住他:“你去哪儿?” 回首瞧她半抬起身子看他,哪里还舍得走。宋宜之又坐下给她拢好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去打水进来,不走远。” 陈锦墨这才肯放人离开,打个哈欠刚想再睡一会儿,却被手上多出来的东西吸引了注意。 是一枚普通的银色指环,就带在她左手无名指上,上面是花开并蒂的样式,不用想都知道是宋宜之给她戴的。 那年西宫草草拜堂,她不过说了一句。诌她知道一个地方的习俗,夫妻成亲是要在手上戴戒指的,还答应回来就给他打一副,没想到宋宜之记到了现在。 欢喜的取下细看起来,见戒指内侧还有一个“宜”字,当即来了精神。等宋宜之进来,将他手上的也拿下来看。 他的也是同样的纹饰,内侧一个“墨”。 虽然只是白银,陈锦墨亦是开心到飞起,直接扑到他身上。 “你何时量的?万一我胖了瘦了,戴不上怎么办?” “那便重打一对,总不是难事。”打造一对戒指,总比两地相隔来的容易。 这几年宋宜之担心她的安危,亦担心人心易变。陈锦墨一旦到了幅员辽阔的边关,身边的人事物改变,便不会限于京城一方天地,亦不会再喜欢他。 幸好,就算过了多年,相隔万水千山。陈锦墨都不曾变,还是那么傻的只选他。 洗漱更衣,同桌吃饭,二人在这边关倒是过上了小夫妻的日子。 简单装饰一番,陈锦墨先去处理公事。只是出了营帐,一路上士兵都惊讶地看着她,而后纷纷低头不敢说话。 一开始陈锦墨只当他们是为自己女装奇怪,直到遇上了翟布。 “将军,您脖子好歹遮一遮……”说罢,他指了指陈锦墨脖子上某处,一脸的一言难尽。 陈锦墨一僵,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一路上,好像那些人也都是看了她的脖子,才做出那副惊讶难言的表情来。 征战多年,每日早间都要起来带兵晨练,每回起的匆忙都来不及拾掇自己,渐渐她也改了那爱照镜子臭美的毛病。今早起来她依旧没照就出来了…… 不死心地再问翟布:“我脖子上有东西?” 对方一愣来不及回答,路过的曹温茂直接问:“老大,你脖子被谁打了,怎么青了一块?” ……果然,陈锦墨下意识抬手将脖子挡住,冲进营帐找一柄打磨光滑的大刀照了起来。 隐约能看见脖子上的一点淤青,她居然毫不知情顶着这淤青走了一路。她的一世英名啊,没脸见人了! 宋宜之为什么没有提醒她? 翟布进来,见她一手捂脖子,一手拿刀像要自刎的模样,顿时乐了起来:“将军家那位醋劲看来可不小,这么多年由您在军营里,也是真能忍。” 以他看来,就是昨日陈锦墨换回红装太招眼,宋宜之吃醋了,今日才迫不及待宣誓主权。 宋曹两兄弟还不明白这和醋劲有什么关联,陈锦墨已经找了块布将脖子包好。而后指向翟布,严肃道:“不准笑!” 翟布被她瞪得发毛,想起那块被令箭穿进的石头,笑意顿收。如此陈锦墨才满意下来。 “有家室的人,没办法。”说罢,故作镇定的看向众人,“都严肃点,将人都叫进来,昨日我有话没说完。” 这句不论是翟布,还是两个小叔子都没有理会,只说事情都处理完了,将她请回去休息。 他们是想着陈锦墨自从伤好后就没好好休息过,甚至这四年都没真正休息过。如今宋宜之来了,便让她清闲逍遥几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