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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配只想开饭堂 第14节

    包厢里头只是平了地,粉了墙,放了一张大圆桌,墙上还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挂,只是在角落放了小高几,上头放着一盆兰草。黄老爷子被陈苗苗扶着坐下,正要翘起胡子开口,陈苗苗已经两步并作三步,推开了窗。

    窗外,就是一丛斜着的花架,仿佛绿色的瀑布倾泻而下。花架上,月季和牵牛花仿佛是泛起的浪花,瞬间吸引住了人的眼球。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香气,他仔细一嗅,再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了瀑布下的竟还藏着一丛栀子花。不是春光,胜似春光。

    黄老爷子默默咽下了挑刺的话,转了个话题:“我胃口比较小,你那个套餐我吃不完,可以点菜吗?”

    陈苗苗回过身来,仍旧是满脸笑容:“您想吃些什么?”

    “那要看你们有些什么。”黄老爷子直视她的目光,“食肆不都有些拿手菜吗?你们的拿手菜是什么?”

    陈苗苗十分沉稳:“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我们这间小小的食肆,也是秉承自然之道也。”

    小丫头不光字写得不错,口齿也十分伶俐。但思及容与,黄老爷子眸中暗下:“只依时令,而无招牌?”

    “自然不是。”陈苗苗沉稳以对,“我们的招牌就是,客人想吃什么,我们就能做什么。”

    “口气不小!”黄老爷子鼻中一哼,目光转了转,心中已有了主意,“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既是你这园子中有花而不见花,那我就凑个全的,再来个吃鱼而不见鱼,吃鸡而不见鸡,饮酒而不见酒。怎么样,这些能做到吗?”

    作者有话说:

    陈苗苗:你这是点菜呢还是选特级厨师呢?

    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引自《黄帝阴符经》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引自慧开禅师《颂平常心是道》

    明天的v章我会早点发,后天依旧恢复晚上更新。

    预收文《我投喂了科举文男主》,希望亲们支持,文案如下。

    百年御厨世家的徐桃穿进了一本科举文,穿成在酒楼打杂的落魄御厨之后,被诬陷而被赶出了曾经是自己家的酒楼。

    原著中她辗转多地帮厨,攒钱打官司,很多年后才遇到了外放当知县的新科状元男主,讨回了那座酒楼,但那时她已经落下一身病,没等酒楼重新开张就倒了。

    与其等待不知道在哪的原书男主,她咬牙当了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选择自己努力,从挑担卖凉面、担担面走街串巷开始,攒够钱后摆了个摊。

    摆摊的时候,有一位衣裳洗得发白的书生常来吃饭,每次都是二两干拌素面,吃完再喝一碗免费的面汤。卤rou饭、黄焖鸡、猪脚饭等轮番上阵,摊子生意越来越好,当有一回书生因为太饿在摊子上晕倒过后,往后徐桃悄悄给他多放了些面条,再多加些芝麻和葱。

    半年后,她租下了一间店铺。食肆开业那天,正是殿试发榜之时。众人齐贺时,新科状元送了贺礼来。她正在疑惑,却见他着一袭状元服上门。原来,他就是那位男主!

    状元从此成为了常客,却不再是只吃二两面就走,每每都要待到打烊时分。

    本以为夺回酒楼要费一番心思,谁料某人早早记下曾经摆摊时元宵节上她的只言片语,自请到了知府手下做事,明查暗访查到罪名封了酒楼,然后将酒楼即将拍卖的消息递到了她的手上。

    酒楼开业的那一天,熟客们一走进来,都惊讶了:咦,新上任的户部侍郎怎么站在了柜台里当起了账房先生。

    关于我无意间投喂的落魄书生竟是科举文男主这事。

    第36章 豆腐菌菇鲫鱼汤(三更合一)

    要不再来个面非面?陈苗苗咬住后牙槽, 生生将这句吐槽给咽了下去,临走前随口问道:“老先生,我记下了, 还有何吩咐吗?”

    黄老爷子拈着须,琢磨了片刻:“再将你方才写的那些菜式拿来我瞧瞧。”

    让你多嘴,客气那一句干什么!陈苗苗一边腹诽一边出去取了方才写的菜单, 放到黄老爷子面前。

    黄老爷子一一看下来,一边看还一边问, 一刻钟后,他才慢条斯理开口:“来个丝瓜,不过不要这上头的虾仁丝瓜,来个别的不那么腻的。再来个排骨吧,我喜欢吃排骨, 但是我不喜欢啃骨头,最好没有骨头, 但是rou要有些嚼劲。再要一样冰冰凉凉的东西来解暑。就这些吧。”

    如果说之前陈苗苗有一半怀疑这位是黄老爷子,这会儿已经没有怀疑了。这样的点菜方式, 能够活到这个岁数而没被人打死,一定是因为他有嚣张的本钱。什么自律的出世谪仙人,这简直就是一个嘴馋而刁还爱挑刺的二大爷。

    她不禁第一次对自己想要摸进书院里头开饭堂的想法产生了些许动摇,想想那些学子们老了都这样, 她的心就颤了一下。还好还好, 他们考中了就会离开了,也没多少人有脸待一辈子吧。

    陈苗苗这回学乖了,待他一停下话头, 迅速地点头应下, 出去的步伐飞快:“劳烦老先生稍坐。”

    就在陈苗苗快要跨出房间时, 身后传来了黄老爷子的声音:“我牙口不太好,这几日都没怎么吃好,希望今儿个晌午能吃一顿好的。”

    陈苗苗停下来:“您放心。”

    就在她脚步要跨出门的瞬间,黄老爷子胡子微微一翘:“对了,我午正还跟人有约。”

    这会儿已经巳时二刻了,还要留出他吃饭的时间,也就是说满打满算最多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做准备。陈苗苗深深闭了闭眼,微笑道:“我们一定会让您用好这餐饭。”

    陈苗苗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黄老爷子的笑脸终究是绷不住了。他嘿嘿两声,转头看向窗外时,瞄到紫墨飞快移开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紫墨,你这是怎么了?”

    紫墨站直了身子:“先生,我没事。”

    黄老爷子狐疑地看了他几眼:“你要不要也点两个喜欢的菜?”

    紫墨忙摇头:“不必了,先生点的就很好了。“

    黄老爷子见此,也不再多问,踱步到窗前欣赏起了外头的景色。紫墨这才松了口气,暗暗地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他得时刻注意着,防止等会儿有人冲进来将先生打一顿。

    林婶和石榴正在厨房里收拾菜蔬,忽然帘子呼的一声被打起,陈苗苗满脸肃杀地走进来:“石榴,将洗菜和择菜的事情交给王婶,然后过来寻我。林婶你先将打理出三条鲫鱼,然后都来帮我。”

    石榴忙出去叫了王婆子,将事交接妥当后,这才跑回来:“姑娘,我要做些什么?”

    陈苗苗将一壶刚泡好的水递给她:“送去包间。”说完,她揭开了汤锅盖子,早起就煨上的鸡汤喷香扑鼻。陈苗苗一手拿着大爪篱,一手拿着筷子,准备弄出一只整鸡来。

    她刚把鸡弄出来,石榴也回来了,她忙道:“石榴你去看看,饭熟了没。”

    石榴揭开了旁边的大锅锅盖。等弥漫的雾气腾开后,这才看到里头正在水中翻滚成花的米饭,石榴用筷子拨了两颗尝了尝:“姑娘,这米差不多了,可以开始蒸了。”

    陈苗苗将鸡放到一个瓦罐中,闻言点头:“将火抽小,把饭沥出来,给我留大约两碗,其他拿去甑子里蒸。晌午就不做别的汤了,就用这米汤煮点儿青菜即可。”吩咐完之后,她已经拿过了今早才买回来的半扇排骨,右手执刀,刀刃立在两根骨头中间的rou上,然后她左手往刀背上重重一按,银光一闪,两根骨头立时分开。

    林婶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将鱼端了进来:“姑娘,鱼好了。我还要做什么?”

    “你先煮牛奶,里面加入冰糖,注意不要煮沸,然后拿出来用水冰凉。然后把米酒拿出来,按照一勺米酒三勺牛奶的量,舀入那个荷花杯中,一边倒一边搅拌,刚刚好比那个粉色花瓣的边沿高一些就好。”陈苗苗手上动作不停,“然后你再准备一个盆,在里面放一个木头架子,荷花杯放在架子上。往里加热水,让水面大约就在那个花瓣下头一点儿,加减水,让水温保持在有些微微烫手的模样。大约两盏茶功夫,凝固了就拿出来。”

    厨房里一直都有个灶在烧热水,随时备着防止临时要用。林婶一听这个立刻明白了,这不就是糖蒸酥酪吗,只是姑娘这法子会快上许多。她索性将木盆就放在了热水灶旁边,旁边备着一盆冷水和一个空盆,目不转睛地伺候着那一只荷花杯。

    陈苗苗手起刀落,排骨全部被切成了了两寸多的长短。她换了一把小刀,刀尖飞舞地眼花缭乱,不一会儿,骨头就从里头被分离出来。陈苗苗动作非常快,不一会儿,就剔好了十根排骨。

    看石榴弄好了饭,她就将手上的活儿递给了石榴,吩咐她要如何处理腌制。随即她自己一边洗手,一边琢磨这会儿该做什么了。

    洗净手后,她睁眼又是一片清明。陈苗苗拿起丝瓜,滚刀切好。起锅热油,大约五成油温的时候,撒入蒜蓉,等到爆出香味之后,放入丝瓜。等到丝瓜炒软之后,放入盐,最后再调些水淀粉,沿锅边倒一圈,就出锅了。

    “石榴,把今早的菌子洗净后切丝,不用太多,五六朵即可。”陈苗苗一边吩咐道,一边刀飞快地将香菇和木耳切成丁,再取了两片玉丹rou也切丁,取些碗豆,和方才石榴留出来的饭混合均匀后,加入少许盐和胡椒粉调味后,舀入刚才那只鸡的肚子里,用竹签封好口,舀入鸡汤,刚好没过鸡的样子,大火煮开后转小火煨。

    陈苗苗另起一锅油,烧热后放入蒜末,等到炸干到金黄色时,就将蒜末捞起放在一边晾油放干。而此时的油混合着蒜香,香气扑鼻。陈苗苗将排骨两面沾上淀粉,放入锅中,先小火炸大约一盏茶,然后大火炸半盏茶,捞起。

    她在炸排骨的时候,林婶那边的糖蒸酥酪已经凝固,放入冷水中湃凉去了。陈苗苗让林婶另起一锅,化开猪油来煎鲫鱼。

    陈苗苗这头炸好排骨之后,就将油都倒了出来,只剩下了一点儿,将排骨继续导入翻炒。起锅后再将之前炸好的蒜末也回锅翻炒了一下,熄火开始摆盘。陈苗苗的筷子都快舞出残影了,抬头将筷子一搁,将盘子往托盘里一放:“丝瓜和排骨可以上了。”

    包间里面,黄老爷子凭窗欣赏了好一阵,这才转回头来坐下:“他们这是上的什么茶,倒些来尝尝。”

    紫墨执壶,当看到杯中水的颜色时,他微怔,停下了手:“先生,这……”

    黄老爷子定睛一瞧,鼻尖微动,面色舒展了少许:“这是花草泡出来的茶。”

    紫墨迟疑着倒完了,本想提议验验毒,看到黄老爷子已经执杯喝了一口,他默默咽下那句话,微拧着眉看去。

    滋味不似普通的花草茶,多了些酸甜的滋味。他仔细品了许久,品了也未能品出这里头有些什么花。本以为她会偷个懒,没想到她真把有花不见花给弄了出来,这小丫头,倒是有一股倔劲儿。

    想想自己那一连串要求,她应该不会那么快,黄老爷子重又从怀中取出了容与的那篇文章。那日自己左性起来,特意提溜出自己给容与取的字来点点他。这个题目对容与的年纪来说有些大了,容易引经据典写得空泛。他却没想到,容与这篇文章,经典引了那么几句,由此发散出来的思维十分难得,满满全是少年人的憧憬与壮志。

    这才是一个少年人应有的模样嘛,平日里老板着那副小老头模样作甚。他胡子一翘,随即又压了下去,眸中闪过忧色:前两日他这心思都还如之前,就来了一趟这凌云食肆,就突然有了这番感悟。总不能只是因为这店名就莫名受了激励,否则去过诸如折桂楼、青云楼的不是都考中了?难不成,真是因为这个小丫头春心萌动了?

    不过,这丫头明显比他大上几岁。黄老爷子舒展的眉又拧起:但他自幼就离开了母亲,万一就喜欢大些的呢?

    “老先生,菜到了!”陈苗苗清亮的声音响起。

    黄老爷子将文章折好又放回怀里,正襟危坐,留神注意她的动作。虽然不似宫中和勋贵之家的礼仪那般面面俱到,却自有一种灵巧自然的落落大方。被他如此刁难,还能不急不躁不气馁,这小丫头心境倒是不错。

    陈苗苗并不知道这一切,她双手捧出一个深肚宽边的大瓷碗。碗沿上,两尾锦鲤正在莲叶间流动:“这是您要的吃鱼不见鱼。”

    黄老爷子探头一瞧,拈须一笑:“原来是鱼汤。”

    陈苗苗微微一哂:“这道菜的重点不是汤,而是在汤里头。”

    紫墨上前为黄老爷子盛了一碗。鱼汤的白和瓷碗的白似是化为了一体,不,瞧上去比碗还要白些。入口就是浓香醇厚的鲜味。他用勺子一舀,舀起一块白白胖胖的豆腐,一抿,汤汁溢出,仿佛是鲜活的鱼儿在舌尖蹦跶了一下。再尝尝里头的菌菇丝,柔韧而清爽,越发显得那鱼活了起来。此时他才解了方才她那句话的意思。

    “这是蒜香排骨。”

    盘子里铺了几片叶子,排骨偏偏摆在了正中,累成了一座小塔。排骨上还撒着金黄色的颗粒。这摆盘倒是有些留白的意趣。黄老爷子夹起一块排骨,正要送入口中,只听陈苗苗说道:“这道菜,全都可以吃。”

    哦?黄老爷子本要避开那骨头,闻言轻轻咬了下去。浓郁的蒜香包裹着rou独特的酥韧弹牙感,再是咔的清脆断裂声。黄老爷子顿了一下,下意识地用舌头在牙齿内部滑了一圈,确认自己的牙还好好的,他将筷子拿远一瞧,再细品那脆嫩的口感,眼睛一亮:“原来这骨头竟是藕。”若非在此处,他都要抚掌惊叹了:好精巧心思,怎么做到的?

    他还在回味这蒜香排骨,陈苗苗已经端上了下一道菜:“这是白油丝瓜。”

    翠绿的丝瓜静静地躺在晶莹的汤汁中,仿佛清澈见底的河中水草。没有其它喧宾夺主的味道,只有丝瓜的清甜。

    “这是喝酒不见酒。”

    黄老爷子一瞧,嘴角一勾:“糖蒸酥酪,何曾有酒?”

    陈苗苗笑着迎上他的视线:“酒,米酿之,米酒何曾不是酒?”

    原来糖蒸酥酪里头倒是真有酒?黄老爷子舀起一勺,细细一品,醇厚的牛奶带着微微的甜,丝毫不腻。而这正中间点的酱是什么?他又舀了一勺,特意带上了些正中的酱,一股独特的香味传入口中。他仔细想了想:“这是柚子酱?”

    “正是。”陈苗苗端上了最后一道菜,“这是吃鸡不见鸡。”

    黄老爷子立时来了兴致,定睛一瞧。只见一只洁白的瓷碗,比平常的饭碗要大。里头红的绿的黑的各种颜色食材都有,但是,他用勺子轻轻拨了拨,这怎么看,也就是普通的一碗饭啊。莫非,鸡rou是切成鸡茸加在里头的?那这也不算是不见鸡啊。

    怀着猜测,黄老爷子舀起一勺,轻轻放入口中。豌豆的嫩,木耳的脆,香菇的韧,还有一种说不出的rou的口感,米饭的粉糯,还有让人难以忽视的鸡的鲜美。他翻找了一通,没有发现鸡茸之类的东西,最后舀起一块粉红色的食材:“鸡就藏在这里头吧?”

    陈苗苗嘴角轻轻一勾:“方才老先生不是在问我们店里的招牌吗?这就是我们店里的招牌——玉丹rou,是用猪rou做的,老客人们都知道。”说话间,她转身拿起一只小盘子:“这就是玉丹rou,您今日第一回 光顾,特意送给您品尝。”

    黄老爷子一瞧,只见那rou两面煎得金黄。他夹起一块咬了一口,微焦的口感里,满是猪rou的浓香味,的确没有鸡的味道。

    那,鸡会在哪里呢?黄老爷子翻来覆去找了许久,忽然凑近闻了闻:“该不会,是鸡汤煮的饭?”

    那哪能告诉您这饭可是在鸡肚子里煨了又拿出来用鸡油炒了的。陈苗苗浅浅一笑:“您老点菜,我们做菜,您吃得舒心健康,这就是最重要的,您说对不对?”

    黄老爷子总算是绷不住了,拈须哈哈一笑,虚点了点她:“你这小丫头,倒真是伶牙俐齿,半点儿亏都不肯吃。只是我怎么记得,还有一道呢?”

    陈苗苗捧着一只小白瓷盅,放到黄老爷子面前,却故意不揭开盖子:“这刚用冰镇过,等它放放,待您用完饭了再吃。”

    这小丫头的心思,真是比比干还多。“行吧。”黄老爷子执起筷子,让紫墨也坐下,一并用起饭来。

    陈苗苗给他们添了一回茶,见他们暂时没什么吩咐,就去厨房瞧了瞧。晌午的饭菜已经完成了大半,陈苗苗又叮嘱了他们一遍卫生问题,记挂着黄老爷子这边,又匆匆赶回了包间。

    她进包间的第一件事,就先瞄了一眼那瓷盅,见并没动过,嘴角一勾。

    黄老爷子留意到她的动作,鼻子里哼了一声:“老夫是那样言而无信的人吗?”

    “我这不是担心您一热一冷,肚子受不了吗?”陈苗苗一脸无辜,“到时候您也闹心,我们也闹心,大家都不开心,何必呢?”黄老爷子也许不计较,但万一再被栽赃污蔑,被有心人利用,她进书院的路不就彻底堵死了吗?

    横竖她都有话说。黄老爷子一边吃着,一边跟她闲扯几句。不一会儿,饭菜一扫而空。他迫不及待地端过瓷盅,揭开了盖子。

    这质地有些像刚才的糖蒸酥酪,但没有那么白,勺子触上去还有回弹的力。上头淋着红褐色的酱汁,他用勺子沾了一点儿,是化开的红糖。正中还累放着红豆、西瓜丁、桃子丁、葡萄干和一些干果,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盅壁外挂着晶莹的水珠,一看就让人觉得清凉:“这是什么?”

    “这个叫做凉糕。”陈苗苗将另一盅放到了紫墨面前,“用勺子拌匀就可以吃了,一定要和着糖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