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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子则蹲在他旁边,有点担忧的替他扇风。 我看着看着,目光就不自觉的落到了纲吉身上。 和下午时相比,他的头发现在已经干了,又变回了原先软蓬蓬的样子,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毛茸茸的,一看就很好摸。 他夹在随时可能出现新问题的狱寺和山本中间,有点头痛的安抚安抚这个,又转头去劝劝那个,被搞的团团转。 等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脸都已经笑的有点酸了,于是收敛笑容,用力揉了两下。 旁边人影轻动,里包恩悄无声息的坐到了我的身边,“那家伙还是什么都没说吗。” 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我莫名觉得他现在似乎心情还不错。 思考了一下,才反应到他嘴里的那家伙是指的是纲吉,于是有点茫然地眨眨眼睛:“说什么?” 如果是指和好的事,那么我们今天已经互相道过歉了。 大概从今天起,就可以像正常的朋友那样继续交往下去了。 “看来是没有了。” 里包恩似乎是轻笑了一下,捧着小小的绿色茶杯轻抿一口,姿态闲适:“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大概忍不了多久就会说出来了。” 他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转动,一向看不出情绪波动的视线就这样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没太听懂他刚才说的话,懵懵的回视过去,里包恩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篝火的火光在他漆黑的眼底跳动着。 “不过,我在来之前是没有想到,他的身边竟然还会有其他人的存在。” 里包恩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我突然间便回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他望着我的那种审视的目光,和下一秒就似乎会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奇妙气氛。 我看了看不远处被夹在伙伴们中间被迫当起和事佬的纲吉,不知不觉中发现,我似乎对他的了解还是有些太少了。 他在遇见我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又曾经经历过怎样的人生。 这些,我全都不知晓。 还有就是…… “阿纲君他,以前是不是一直都没有朋友?” 我微微收紧双手,迟疑着问出这个恍惚间意识到的事情,心里钝钝的,有些不舒服。 “喔?” 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话,里包恩似乎有些意外,他看了我一眼,收回视线,微微弯起唇角道:“这个嘛……谁知道呢,反正现在这样不就已经很好了吗。” 这样就很好了吗? 我懵懂的打量纲吉的神情,仔细一看才发现。虽然他表面一副很无奈跟无措的样子,但那双褐色的眼眸里却盈满了温暖的光。 他是开心的。 我恍然意识到这点,心里那点钝钝的疼痛感散去,很快也弯起眼睛,重新捧住脸注视着不远处的大家。 “但这样下去的话,阿纲的身边就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了。” 旁边,里包恩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语气冷淡,却又似乎饱含深意,不知是试探还是询问地道:“这样真的好吗?” “这样不好吗?”我奇怪地低头去看他,不明白里包恩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难道不是纲吉的亲戚吗? 但仔细想了想,我还是实话实说:“也许……还是会有些失落吧。”毕竟从今往后,上学放学的路上好像就不只是我们两个人了。 可真要这么看的话,热闹一点反而也很好。 不自觉皱起眉,我努力组织语言,想要表达清楚自己此刻的想法,于是顿了会儿才道:“但如果是我的话,拥有这么多朋友会是一件让我开心的事情,所以我也希望阿纲君能开心。” 快乐很多时候都是由自身以外的东西带来的。不管是人还是事,最起码他以后可以跟能够让他感到开心的人在一起了。 所以这么想想的话,也就没什么不好接受的了。 “呃……”空气中稍稍沉默了一下,里包恩捧着茶杯仰起头看着我,在听完我的话后,很快,便垂下头微微笑了下:“你合格了。” 语气听起来有点像在超市清仓大处理中挑选到了合心意的大白菜一样,但又似乎比选白菜正式一点。 我:“……?” 迎着我茫然的目光,里包恩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图,丢下一句接下来就看蠢纲的了,随后径直从我身边跳下去,朝纲吉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小小的背影,我好像突然有些明白纲吉那种说话总是说不清楚的感觉来自哪里了。 果然是亲戚,连这一点都这么像! 有了里包恩过去监工,没过多久,我们就吃上了热气腾腾的咖喱饭。 吃完的碗筷被随手码在一旁,打算等会猜拳决定由谁去河边清洗。 现在也不过才晚上七点多,就这么干坐着说话有些无聊,狱寺从随身带来的背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扑克牌,兴致冲冲的邀请纲吉玩扑克。 纲吉正好坐在我的对面,我抬起眼,看见他有点抗拒的抬起手:“那个、要不还是不了吧,狱寺君……” 狱寺有点失落,但还是很快把牌收了回来:“是……十代目……” 里包恩已经换上了浑身印满粉色波点的可爱睡衣,闻言睁着黑漆漆的眼睛道:“不如来玩一点mafia的游戏吧,俄罗斯式轮/盘/赌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