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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清筠失笑,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心,“有你这样下棋的吗?” 江殊澜才不管下棋的规矩是什么,她很喜欢看临清筠无条件顺着自己的模样。 她喜欢被偏爱。 尤其是被临清筠偏爱。 江殊澜又笑盈盈地落下一子,才对叶嬷嬷说,“不必管他。” “他爱跪就跪好了,只当他不存在。” 江殊澜当时在宫宴上说出父皇给她留了赐婚的圣旨,却故意没言明上面已经被她写了临清筠的名字。 她不愿过早地把她与临清筠的婚事摆上明面。 因为她不愿收到江黎假惺惺的祝福和赏赐,更不想要那位手上沾血的皇后因着表面关系为自己准备嫁妆。 有些东西,她和临清筠会自己拿到手里,不需要任何人赏。 她也是后来才意识到,她没言明的婚事除了让自己与临清筠得了清净外,还让皇帝无法顺利处死范明真。 如今范明真那般伤了江柔却还没死,江殊澜的确是有些遗憾的。 但一想到范明真因此以为他自己有了一线希望,还不惜来她这儿讨好卖乖,江殊澜又觉得似乎有了些新的乐子。 计上心来,江殊澜走进寝殿内,随手画了什么后把纸交给叶嬷嬷。 “嬷嬷,让人打个这样的烙铁,做得精细些,不能慢待了范大人。” “奴婢遵命。” 叶嬷嬷离开后,江殊澜继续专注于和临清筠下棋。 但临清筠心里却翻起层层巨浪。 她是要对范明真用烙刑吗? 那张纸上,会是代表她的某种图案吗? 是妍丽的玫瑰,还是明媚的骄阳? 在范明真身上烙下与唯阳公主府有关的事物,让当初风光无两的状元郎承受这种对待贱奴或重刑犯的惩罚,的确很能羞辱范明真,但却更能让临清筠心底的占有欲不断翻涌。 烙印终身无法消除,范明真不配与江殊澜产生如此难以磨灭的联系。 若是留下了,临清筠会将烙印连同那块血rou一同剜去。 最好让范明真把那块脏rou生咽下去,再将他的嘴缝上,让那个烙印随着他的尸体一起腐烂。 这样,就无人能再看见烙在他身上的痕迹了。 正目不转睛地钻研棋盘的江殊澜没发现,临清筠微垂的眸子里蕴着狂热而偏执的目光,正压抑着什么从不示人的暗色情绪。 临清筠轻出了一口郁气,微哑的嗓音里蓄有深沉的在意: “澜澜是想对范明真用烙刑吗?” 江殊澜微笑着看向他,“对,你猜到啦?” “他今日又来这里跪,应是以为那道赐婚圣旨真是我与他的,想靠我逃过眼前这一劫。” “分明是我让他走到必死局面的,又怎么会救他呢?他恐怕以为我像江柔那般好哄骗。” 江殊澜饶有兴味地说:“现下随时都可以让他死,但我忽然想到,或许也可以再找点乐子。” 绝境中以为看到了曙光,走近了却发现不过是另一个必死的局面,得到希望后又彻底绝望的滋味,想必范明真还未尝过。 江殊澜有些好奇江柔知道范明真又来她府门前跪求后的模样。 当初范明真是为了他与江柔的婚事求,如今却是想要彻底抛开遍体鳞伤的江柔,所以来江殊澜脚边摇尾乞怜。 江殊澜知道江柔对范明真的爱意深入骨血,所以给她准备了个小礼物—— 一个烙有代表江柔的图案,却在利用她伤害她之后,又选择背叛她的爱人。 “左右他早死晚死都没什么影响,死前再给我们解解闷也好。烙刑只是一点小惩罚罢了。” 临清筠心底病态的念头几乎脱口而出—— 他很想问问江殊澜,自己是否也能拥有这种对他来说更像是奖赏的惩罚? 但他希望烙在自己身上的,是与范明真不同的,更特殊的图样。 临清筠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江殊澜的私有物。 也只有他是。 可临清筠怕自己会吓到江殊澜,或者会让江殊澜觉得他太过奇怪,便生生止住了心底的冲动。 只温声问:“澜澜,到时能由我去了结他吗?” 语气平常得好似在问江殊澜,午后想画画还是看书做消遣。 即便是尸体,临清筠也不允许范明真身上留下任何与江殊澜有关的东西。 江殊澜心里一顿。 她方才竟从临清筠的问题里听出了一闪而过的兴奋与狂热。 应是错觉吧。 江殊澜很快散去心底怪异的感觉,笑着点头,“自然可以。” 她记得,临清筠曾因她杀那个太监时没让他一起而觉得不安,还吃起了护卫的醋。 临清筠若想去,由他去便好。 前世那杯拖垮她身子的毒茶,也有范明真参与其中,他是一定得死的。 江殊澜不知临清筠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些她想杀的人究竟死在谁手里。 但她愿意配合他的在意。 就好像每次下棋他都会由着她耍赖悔棋一样,不过是能让对方开心的小事而已。 这些人死的方式和时间与临清筠的心情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作者有话说: 确实是烙刑,但要烙的图案跟澜澜无关~ (好喜欢看小临自己悄悄吃醋,吃八大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