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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这粟海军要被吓破胆,同行的知青刘虎生连忙和稀泥,“海军就是心直口快不太会说话,小范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小林也别生气,不是恶意,就是说话不中听。海军你还不给林颜道个歉?” 林颜睁开眼睛,她是真难受不想跟人哔哔,没想到有这么个女英雄仗义执言,“谢谢小范同志,第一次见到大海这么坐船,等到岛上就好了。” 年轻姑娘不仅敢仗义执言,说的还有理有据。 林颜心生好感,奈何自己这会儿头晕脑胀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她看都没看粟海军一眼,这让男知青看向林颜的眼神都透着几分恼恨。 由爱生恨不过一瞬间而已。 适才和稀泥的刘虎生瞧着气氛尴尬又主动聊了起来,“隋知青你们要去哪里?说不定回头咱们要安排到一个地方呢。” 隋琛拿起军用水壶,喂了林颜一口水之后这才看向刘虎生,“还没定下来,回头听组织安排。” “没定下来?”刘虎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瞧着人在那里照顾媳妇,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倒是粟海军听到这话若有所思,他忽然想到什么,看向隋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粟海军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隋琛却是连一个回应都没有。 这让男知青心底冷笑一声,“对了老刘,你听说了没,这次除了全国各地奔赴而来的三百多位知青,还有一批特殊人物。” “什么特殊人物?不就转业的解放军指战员吗。”刘虎生来之前对琼岛这边做了了解。 当年解放琼岛后,有部分战士就地转业留在这里生活。 后来好像跟苏联那边闹了点什么事,抗美援朝归来的志愿军也赶赴琼岛,在本地转业留了下来。 因为地处祖国南疆,又是海外岛屿,琼岛和东南亚那边又有些来往,召唤不少海外侨胞归国。 根据刘虎生所了解的,这里的人口构成大致可以分为:本地土著、转业解放军指战员、知青以及归国侨胞。 他之前听人说了,这次来琼岛的除了知青,还有一批解放军指战员。他们是来农场这边劳动学习,解放军指战员具体来做什么,刘虎生不是很清楚。 粟海军瞧着帮林颜按摩太阳xue的隋琛,笑嘻嘻的开口,“除了指战员,还有一群特殊人物,听说是从干校调过来的。隋知青知道这事吗?” 他敢肯定,隋琛肯定跟干校有关,就算不是被打倒去干校的年轻干部,那也得是干校子弟! 怎么可能没安排好去处? 知青和解放军指战员的去处从来都十分清晰。 说漏了嘴还不知道。 现在被自己戳破了,倒是要看他怎么圆谎。 不过自己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他费尽心机再怎么隐瞒都只是个跳梁小丑。 隋琛依旧专注的给林颜按揉太阳xue,他爸妈当初还没去干校前工作忙碌,每每回到家中都十分疲惫。宝珠最是会哄他们开心,帮这个揉揉头帮那个捏捏肩,总是能让家中满是欢声笑语。 他素来是个学习能力极强的人,也曾在图书馆找到针灸、按摩之类的书籍加以学习,只是还没一展身手便被安排去了乡下。 “知道。”隋琛抬头来看向粟海军,“我父亲就在干校,我跟着家人调到这边来,有什么问题吗?” 粟海军张大了嘴巴—— 当然有问题。 他怎么就这么承认了? 而且还眉眼平和,仿佛只是说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竟是让粟海军不知道该如何下嘴,末了哼哼两声,“原来是干校来的呀,真他妈的晦气!” 干校里都什么人大家一清二楚。 就连范援朝想要帮隋琛说两句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压根不知道隋琛的底细,怎么帮忙? 变身热锅上小蚂蚁的范援朝正犯愁,忽的听到那柔柔中透着虚弱的声音,“这么嫌弃的话粟海军同志你别跟我们坐一条船呀,我们是不肯下船的,要不你下船游泳过去?” 粟海军正想要开口,却慢了林颜一步,“咱们呼吸的空气都是同一片,听我的粟海军同志,吸气屏住呼吸,对,很好,别呼气。” 看着没几秒就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人,船上几个年轻人都捂嘴偷笑。 蠢不蠢,还真不呼吸了。 到底是刘虎生厚道,拍了一下,“行了,别憋死了。” 粟海军看着那笑盈盈的脸这才如梦方醒,吐出那口气来,再度看向林颜的眼神都不掩怒意,“你找茬是吧?” “谁找茬了?隋琛的家人是在干校不假,但他之前的的确确是知青,就在我们村插队,人放着在乡下的安稳日子不过,千里迢迢的来琼岛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怎么到了你眼里就只看到他干校子弟这个身份?国家都允许隋琛来这边生产建设,你凭什么不答应?怎么你比国家还要高一等?我怎么不知道咱们领导人里面出了个粟海军呢?晦气,我还嫌弃你晦气呢,亏得还是知识青年呢,就想着找人麻烦给人添堵,国家要是交到你这样的人手中,那才是招了一身晦气,倒了八辈子血霉呢!” 适才还虚弱的人这会儿抛出的一番话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其他船上的知青也都看向这边。 “说得好!”范援朝啪啪的鼓掌,“咱们五湖四海汇聚琼岛相遇相识有今天这缘分都是听从国家号召,没谁更高人一等。隋琛同志是出身不好,但他并没有自暴自弃,他选择来到海岛通过自己的双手搞生产抓建设来表达自己对国家的忠诚和热爱,这样一个同志甚至都不需要我们帮助纠正思想学习进步,粟海军你竟然说他晦气。我看你才晦气呢,刘虎生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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