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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抿唇笑看着弟弟:“彘,还是赶紧回宫吧,别让熙宁独守空房哦!” 赵彘如孩子般撇嘴道:“不管她!” 朝阳淡淡叹了口气,笑道:“你啊,从小就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贪得要命!” 赵彘见jiejie这样说落自己,颇有些不乐意,带了几分委屈反问道:“难道jiejie不是如此?” 朝阳公主倒没有想到赵彘竟然反问自己,微挑峨眉轻轻哦了一声。 赵彘既然说出,便抿了抿唇,干脆一股脑地道:“jiejie在肃宁城里,养了多少自己喜欢的?” 朝阳公主万没想到赵彘竟然把这种事问到自己脸上来了,颇有些不自在地道:“我的事,你不要管这么多。你自己每日家做的荒唐事,小心些,不然镇北侯知道了,总不好看!”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赵彘见jiejie急着要走,忙拉着她衣袖道:“皇姐,今晚我为你备下好礼,你定要收着啊!” 朝阳公主心里着实有些恼了,微一用力,从赵彘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急步离去了。 诸位随侍宫女见状,也忙提了灯笼追随公主而去。 一时间,惟余了那少年天下孤身一人,望着那里离去的背影兴叹。 叶长云咬唇停下脚步,回眸瞥了眼廊上有些形单影只的天子。 这个站在回廊上略显孤单的少年,并不是如自家弟弟潜般的单纯少年。 这个少年,他执掌着天下人的命运,坐拥着辽阔的壮丽河山。 他在这幽暗的回廊中,凝视着自己jiejie离去的背影,神情落寞让人难以琢磨。但那落寞,也正如他站于殿堂之上百官之前的高傲一般让人难以接近。 在这朦胧的月光下,淡淡的凉风中,他的眼里看不到旁边咬唇踌躇的苍白少女,又或者,即使看到他也根本不会去在意。 叶长云再没有回头,袅袅盈盈地跟在朝阳公主之后离去。 她知道身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但还是挺直了脊背,走出最优美的步伐。 她的体态曼妙,步履轻盈,在长长的回廊中渐渐远去。 天色已晚,叶长云今夜轮到休息,并不需要上夜,眼看着朝阳公主已经歇息下了,她便悄声退出门外。 谁知转首见到一顶二人抬的不起眼小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殿外,旁边还跟着一个颇有些年纪的太监。叶长云心里正疑惑,却见那老太监和门外守门太监悄声说了几句,然后那守门太监便赶紧进去通禀了。 叶长云心中大感疑惑,本要离开的脚步停下,故作无意地走到门外,与那老太监见过礼,悄声提醒道:“公主已经歇息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谈也是一样。” 那老太监应是知道叶长云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便无隐瞒之意,小声神秘地道:“今晚的事,却是非得要惊扰公主了。” 叶长云听了这话,心里更加疑惑,想起皇上赵彘刚才说起今晚有礼相送,望向那轿子,莫非这礼便是轿中之物? 她细细看进去,轿子里并没有什么声音,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人是物? 片刻之后,殿内守门太监打开门,看了眼叶长云,便直接对那老太监道:“公主吩咐下来,直接送进去吧。” 老太监闻言,忙向那两个抬轿之人招了招手,然后眼看着轿子被抬进殿内,自己才慢慢退下去了。 叶长云更为疑惑,但她既已退出也不好再进去,便干脆佯作有事,与守门太监一起等在殿外。 很快,那小轿子又被抬了出来,但屋内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有小侍女出来,招呼人准备些热水等物事。 叶长云忙拉住小侍女,悄声问到底怎么回事,小侍女望了四周一番,这才暧昧一笑,低声道:“我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样的人,瞒得很紧的样子呢!” 叶长云心道果然如自己所猜,这皇帝赵彘送给jiejie的竟然是个男人吗?。 那一夜,殿内那羞人的声响直响到后半夜才渐渐停歇。叶长云凝立在殿外,听着那一波又一波的娇吟在这暗夜中缓缓荡漾开来,心中却千折百回。 穷她一生的期盼,能否守得花开?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属于她的那朵彼岸花,就在不远处。 时间很快来到了建元二年。这一年的三月初三是上巳节,新帝赵彘前往渭水行祭礼,回敦阳的途中,专程来到肃宁城看望自己的jiejie朝阳公主。 天子驾临,一时间平西侯府上上下下忙作一团。正堂之上,美酒佳肴,丝竹管弦,更有朝阳公主一双迷眸似笑非笑。 赵彘在席上拉过自家jiejie的手,低声笑道:“朕今日特意前来看望皇姐,不知道皇姐为朕备下何等大礼?” 朝阳公主噗嗤笑了,用那削葱玉指轻点赵彘额头,睨着他道:“你啊,已然贵为天子,怎么还和jiejie斤斤计较什么礼不礼的呢!” 赵彘当然不依,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家jiejie,眸中仿若有万般期待。 朝阳公主抿唇笑而不答,一双软若无骨的玉手轻轻一拍,便见有乐声响起,而在那片轻快的乐声中,一群舞伎扭动着如柳般的纤腰缓缓步入堂上。她们水灵清丽,舞姿轻盈优美,旋转间彩衣翻飞,仿若初春的野花般翩翩起舞,又如枝头的桃子娇艳欲滴,引人食指大动。 朝阳公主慵懒地端起一杯酒,斜斜睨着弟弟,浅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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