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掌中娇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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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他道,“我武功也不弱。” “哦,”洛闻心点点头,抱着他的脖子,鼻头还是红红的,看着很可怜,“真的吗?” 季晟点头,“真的。” 季晟看起来一副很笃定的模样,洛闻心很少怀疑别人,于是信了一点点,“好吧。” 可是他明明记得书里说过,到了最后,除了原文男主,就只剩大反派武功最强了。 也不知道季晟因此得罪那个风sao男人,会不会被怎么样。 这样想着,洛闻心不由将季晟抱紧了一些。 心中有对他的愧疚,也有变深了一点的依恋。 第26章 下过几场雨,便算真正入了夏,是一天热过一天。 道路两旁的香樟树开的繁盛,树下簇着一丛丛的月季,花红叶绿,比起春天来倒也别有一番热闹的景趣。 蝉鸣声闹耳,一辆香盖马车沿着青石路慢慢驶来,车帘被人挑起,从里面探出来一只手。 那手腕生的雪白而纤细,就连青筋似乎也比常人细上些许,隐在薄嫩的皮肤下,在阳光下呈现一种脆弱的浅紫,简直让人疑心一捏就会断了。 正是洛闻心。 他挑着帘子,正好奇的往马车外看。 前头不远就是城门,据孟桥说,那里就是姑苏了。 从春到夏,他们从秣州到这里,足足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最先是骑马,可马鞍磨的洛闻心实在难受,大腿根红了一大片,某天被强行掀开衣服看过一遍,就半道拐去了某个别庄,说是季晟的某个旧识。 他们在那别庄里弄了辆马车,又休憩了两日。 说来也怪,那旧识原本太久没见季晟,想看他这一年多来武功有多少进益,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一看到被季晟从马背上抱下来的洛闻心,是说什么都不愿动弹了,非要拉着洛闻心赏花品茶。 茶当然并未品成。 马车一到手,里头各色内饰安排好,季晟便将洛闻心一抱,阴着脸,连招呼也不打就径直走了,徒留那旧识在后面摔手叹气。 三人继续南下,有了马车,便不怕颠簸,为了便捷,走的是小道。 那些山间小道,到了夜晚都黑黢黢的,林子又深又密,要是鸟雀儿再叫上两声,就显得愈发渗人,总令人疑心里面会冷不丁跑出个人来。 洛闻心还是有些怕的,不光是为这夜色,更因为那日落水的记忆未曾远去。 他觉得自己有一点倒霉。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了,安稳了这么久,原以为会就这样一直安稳下去,没想到却还是没躲过原书中的大反派。 于是便总也忍不住去回忆书里的那个洛闻心死掉的情景。 只可惜他记得的内容实在不多,前因后果更是忘了个干净,只牢牢将一件事情刻在心底,那就是自己若遇上那个人,下场就会很惨很惨。 上次的例子,更是血淋淋的教训。 那日,季晟能因为运气好救下他,可若要有下一次,又该怎么办? 季晟是个好人,可正因如此,洛闻心才觉得,季晟不该因为他,就平白无故和一个武功高强的疯子结上仇怨。 从小到大,洛闻心很少遇到什么真正难办的事情,就算是独身一人来到陌生的世界,他虽然有些害怕,却也十分好运的没有难受太久。 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一件事情认真的犯愁。 季晟跟孟桥虽说是江湖中人,都会武功,纵然足以自保,可带着他这样一个拖累,哪日再遇上那风sao男人,难免会落了下风。 可要让他对季晟说出“你不要管我了”这样的话,他又讷讷说不出口。 想来想去,觉得怪不得任何人,只怪自己太弱小。 连续几日,他都情绪低落,缩在马车里柔软的垫子上,模样怏怏的,连神经比碗口粗的孟桥也发现了些许不对,频频向季晟投去眼色。 终于在某日下午,季晟掀开车帘进来,坐到了洛闻心身边。 洛闻心实在很难在心里藏什么事,加之他如今对季晟依赖颇深,所以没花上三言两语,季晟就搞明白了他这些天苦着一张小脸的缘故。 不过以季晟的思维来看,着实有些难以理解。 洛闻心竟然觉得那沈牧武功太强,所以害怕成这样? 季晟皱眉。 在他眼里,那沈牧根本就算不得个东西。楼外楼想杀他的几十号人里,沈牧根本就还排不上号。 可眼下人都跑了,他也没法专门把人抓回来,再打一顿给洛闻心看。 更何况,他私心也不愿让洛闻心见到那些血腥的场面——就像昆仑山上那只兔子,分明是一身雪白秀致的皮毛,却偏偏染了血。 总是不相配的。 某日下午,孟桥看出些门道来,悄声对季晟道:“洛公子的心结,无非是因为不知道主上武功比那沈牧强百倍,他能一人击退十数人,这对主上而言,岂非小事一桩?” 孟桥一向不声不响,跟季晟一样的话少,但偶尔开口,竟然十分的有道理。 季晟略带赞赏的看他一眼。 于是在经过某段山路时,他们当真遭遇了一伙埋伏的拦路山匪。 这一路,除了当初被那风sao男人掳走后遭遇了危险,其余时间里,洛闻心连个山匪影子都没见过,是以当这伙人冲出来时,他吓了好一大跳。 洛闻心不懂武功,分辨不出来人武功高低,只觉得对方乌泱泱一大群人,手上还都拿着武器,看起来比起当日追杀那风sao男人的也差不了多少。 他心中已差不多认定那男人就是这个世界的大反派,顿时心下惶然,觉得就算是那般厉害的风sao男人,当日也用了那么久,如今人似乎更多,季晟跟孟桥武功又不如他,那、那—— 可还没等他真的开始害怕,季晟就轻身一跃,随后身形一闪。 洛闻心眼睛都花了。 不过片刻,那伙呜呜嚷嚷的山匪就被掀翻了出去,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只能感到一股极为强悍的劲气袭来。 好在那人收了八分力道,也没劈中他们的要害,山匪们在地上滚过一圈,纷纷保住了一条小命。 反应过来,都心知自己定然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立刻丢刀弃剑,嘴里喊着“大爷饶命”,屁滚尿流的四下逃蹿了。 场面半点不血腥——因为季晟的刀根本没出鞘。 这一切看在洛闻心眼里,简直就是季晟逗狗似的将对方捉弄了一番,就让他们吓跑了。 地上散乱着破刀碎剑,还有不知从哪个山匪兜里掉出来的烧饼跟馒头——场面有一点混乱,还有一丝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滑稽。 洛闻心嘴巴微张,傻住了。 而季晟则是提刀立在中央,朝洛闻心投来一瞥,神情平静,下颌微扬,看似一派淡然,跟平时差不多,却又仿佛有着微妙的不同。 洛闻心愣了半晌,后知后觉,呆呆的道:“季晟……你有这么厉害的。” 季晟“嗯”了一声,飞身回到马背上,拉过缰绳,顺便凑到洛闻心耳旁,淡道:“这下信了?” 洛闻心用力点头,不错眼的盯着季晟瞧,猫儿眼里闪着些许惊异的光芒,“你好厉害呀!” 他到底从未真正见过季晟出手的模样,方才过后,虽说仍无从跟大反派做对比,但季晟好像真的也不弱。 季晟像是终于满意了,一扬鞭,踏雪载着二人疾驰而去。 心结暂时消除,就这样又一路畅通无阻,终于在今日到了姑苏城外。 江南富庶,连那城门也比秣州气派不少,城门前站着把守的官兵,正仔细盘查着入城的行人。 孟桥下了马,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递给那官兵看了,官兵便放了行。 再回来时,孟桥上马时不小心跌了一跤。 季晟看了他一眼。 孟桥:“……” 早在接近苏州城的头一个晚上,孟桥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像是期待什么又怕什么的模样,隐隐约约还有些焦躁。 甚至连功都不练了,时常抱着刀望着某个方向发呆,仿佛老僧入定。 孟桥这样子可算是少见,连洛闻心也有些好奇,频频朝他探头。 不过因为季晟有意无意的干扰,一直到了进城,他都没有机会问到。 等进了城,孟桥调转马头,跟季晟并排行了一会儿。 过了片刻,他似是再也忍不住,犹豫道:“主上,我想……” 季晟瞥他一眼,“陆戚?” 孟桥顿了一下,脸上像浮起了一层热意,只是因为肤色黑,所以也看不出脸红了没有,他声若蚊呐,“……嗯。” “去吧。”季晟看了一眼马车,想了想,添了两个字,“五天。” 这次孟桥没再犹豫,很快便应了,“是!” 七日后,便是楼外楼的群英会,届时,收到邀请函的江湖英豪皆会到场。 楼外楼如今在武林中到底颇有分量,许多江湖人士甚至提早一个月就赶到了苏州。 今日,季晟一行人进了城,各方派来的探子大约也早就探得了消息,他二人分处两地太久,一些心怀鬼胎之辈会不会使些什么手段,也未可知。 孟桥朝季晟一抱拳,随后骑着自己的小红马远去了。 季晟带着洛闻心先去客栈。 一天一夜的马车,虽说车里布置的极尽舒适,但道路仍然难免有颠簸,洛闻心早已累了。 季晟掀起帘子进去的时候,他正靠在软枕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小毯子,在睡觉。 只是没有睡实,长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又很快的睁开眼睛,眼神软绵绵的。 季晟伸手,连着小毯子一起将人抱起来,大手往下兜住他,摸摸他的脸,凑近先嗅了一下,“冷?” 洛闻心早已习惯季晟跟狗似的时不时闻闻他,也没有后退,只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其实不冷,但他到底还是身体弱,又舟车劳顿,尽管已至初夏,午憩的时候也不敢不盖毯子,唯恐风透过马车帘子吹一吹,就着凉了。 可是下一瞬,洛闻心便感觉到季晟的手拨开毛毯,还要往他衣服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