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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骁:“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封尧想了想,说:“没什么事,你在这看着就行。” 顾骁:“看什么?看你吗?” 封尧面无表情:“看看你老公我有多厉害。” 顾骁:“?” “你刚说什么?”顾骁被逗笑了,佯作没听清,威胁地揉了把封尧的腰,“再说一遍,看看谁有多厉害?” “你老公我啊,难道不是吗?”封尧坦荡荡地说,又挡住顾骁的手,“你不要动手动脚的,我忙正事呢。” “谁说你是老公的?我答应了吗?”顾骁箍住封尧的手肘,封尧挣扎几下,转过身想反抗,奈何力不如人,一来二去就被按在了桌上。 顾骁想着让封尧改口喊个老公,正要迫诱,监控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沐寒大咧咧地走进来:“小哥哥,听说你有最后防线?方便透露——嗯,你们,嗯?” 封尧:“……” 顾骁:“……” 封尧推开顾骁,战术性干咳。 沐寒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封尧解围道:“让顾骁给你讲,他闲着难受。” 沐寒干巴巴地看向顾骁。 顾骁一脸冷漠:“不方便透露。” 沐寒:“……” 指望顾骁讲是不太现实了,他被沐寒打扰了好事,压根不想理人。最后还是封尧抽空讲了两句,反正讲太多沐寒也听不懂,沐寒比较有眼力,见状也不太想听了,配合地嗯哦嗯嗯敷衍过,就挥挥手下楼了。 在封尧的指挥下,一楼的门窗被铁板封得严实,打头的丧尸追逐着归来的人,拥趸在正门外,厚重的铁质卷帘门被撞得重震,间断地发出巨响。 军队严阵以待,没有经历过大型丧尸灾难的当地士兵尤为紧张,雇佣兵们见得多了,倒是习以为常,余清分发着试纸:“来来来,刚回来的,测个试纸。” 大厅内人满为患,然而毕竟在场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偶有喁喁的议论,倒不算聒噪。士兵们自觉排队地领着试纸,正这时,一个特别的钝响传来——声源不再局限于正门,也不再是击打铁制品的质感。 这声音来自周围的墙壁。 咚—— 咚,咚—— 越来越响,越来越浑厚,好似有千万只手在拍打,这动静围绕着整栋楼,还在逐渐加重、扩散,清晰仿若炸在耳畔,紧接着,四面八方的铁板开始疯狂抖动。 丧尸成倍地增多了,或许不止成倍。 铜墙铁壁隔绝了丧尸,也隔绝了视野,大厅里的人们只能通过听闻来判断情况,没人知道这座狭小的矮楼到底是他们的生路,还是被瓮中捉鳖的坟墓。他们仿佛被置身于密闭的铁盒,被投进了修罗地狱的尸海,无数嗜血狂躁的鬼魅在想尽办法打破铁盒,抓挠砸打的刺耳声音,是致命催促的鼓点,在倒数着他们的生命。 楼上的封尧通过监控器看到了楼外的景象,不免为丧尸的数量而感到震惊,他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激光器进入待机状态,整座军事基地的电力登时被一抽而空。 一楼,厅顶的灯突然灭了。 骤临的黑暗深不见底,如同挂满倒刺的藤蔓,勒住了每个人的咽喉,带来几近窒息的绝望。士兵们不约而同地抬起手中的枪,呈高度戒备状,一时人心惶惶。 撞击愈渐猛烈,那冲撞的节奏牵动人心,好似楼外的丧尸在在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将他们拆食入腹,恍惚间地板都开始抖动了,这极端的恐惧覆灭般铺开,终于有人忍受不住,颤着声问:“行、行得通吗?” 无人回答,而质疑是见血封喉的毒雾,在人群间飞速穿梭、横行蔓延,腐蚀瓦解着信赖,不知不觉间,讨论的人变多了,嗡然交相嘈杂,不多半刻,已是沸反连天。 莫尔站上楼梯,要组织纪律,正在这时,楼外的撞击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陡然爆发的尖啸。那尖啸堪比灭世之灾的轰鸣,凄厉又痛苦,四面楚歌般地包围在楼外,呈立体环绕,说要震碎耳膜绝不夸张。 随即,世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拍打声停了,尖啸声停了,大厅里掉针可闻,只余惴惴难安的心跳。 咔哒轻响。 顶灯亮了,黑暗被驱散无余,一同消失的,还有方才绝望无助的失态,冷光映出一张张恐慌未退的脸庞,士兵们面面相觑,早已被汗水浸透了全身。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唯一可知的是,那些至死不休的丧尸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有几个雇佣兵上了二楼,想要一探究竟。 二楼的窗户没有钉铁板,开窗俯瞰,放眼皆是攒动的人头,乌泱泱的丧尸汇成无边无际的灰色汪洋,这栋矮楼则是长眠海上、与世隔绝的岛屿,被不断涌动的惊涛骇浪环绕着、吞噬着,行将沉没,岌岌可危。 楼周的景象更为怵目,像是被打翻的血色漆料不慎泼洒的画作,从墙面,窗户,到砖地,无一不被血水浸得发黑,冲天的血味分散了丧尸的注意力,他们好像焦渴难耐的疯子,争先恐后地扑进血水,疯癫地舔舐撕咬。 可那些血水是远不够分食的,很快,血水干涸了,丧尸摇摇晃晃地,向楼体展开了第二轮攻击。 从狭小的窗缝望去,丧尸堆在楼下,挤压变形,饱经摧残的墙体承载着上吨的重量,不停地颤抖,那画面诡谲惊悚透顶,却又有着令人颤栗的壮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