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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宫徵羽垮了一秒的脸复又堆起笑容,咬了咬牙,企图萌混过关。 他可怜巴巴的眨巴着眼睛,“虚弱”的往顾清寒身上靠,“我一宿没睡,被魔气折腾的死去活来,你都不关心人家,还想着挑错兴师问罪,好伤人心啊……” 分明也是个人高马大身姿修长的男人,撒起娇来竟也不违和,配上那张脏兮兮却依稀能见俊美的脸,简直恰到好处。 魔族惯会迷惑人心。 宫徵羽自然也会。 即便气的要命,但也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益的。 顾清寒身体僵了僵,同青年靠这样近,已经不是头一遭了,只是还是不甚习惯,犹豫了片刻,搂住了他的肩膀,低声道:“在关心。” 他的那些问话,哪一个不是打着关心的目的问的。 只是他这徒弟太过鬼灵精怪了些,身份又特殊,事有蹊跷,不得不备加注意罢了。 “我不信。” 宫徵羽哼哼了一声,偷摸掀开眼皮窥看男人的反应,见对方没有生气他胡搅蛮缠,便更得寸进尺的抱着他软声撒娇,“其实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话,生怕我自杀是不是?可我这次离开一晚上,就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呀,否则等你现在来,我的尸体都凉了。” 要不是死不掉,现在老子都可以带着大批魔兵占领修真界把你给囚禁了妈的! 宫徵羽脸上笑嘻嘻,心里的狠厉和不爽完全影响不到他的神情,“所以不管别的怎么样,师尊只要知道我现在完全没有自尽的念头就是了,昨夜魔气复苏,我也没有办法啊~” “师尊~” 青年顺手抱着男人的腰,拱了拱,身上的脏污里衣贴着对方,又把那件雪白的衣裳染红了一些。 顾清寒面不改色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耳垂微红,心已经不自觉的软化妥协了。 罢了,没有受伤便好。 他既不愿讲,随他开心便是了,左右也不是大事。 “好了。”顾清寒神色缓和,无奈的语气中含着宠溺,轻轻拍了拍宫徵羽的肩膀,“慕修还未走远,你若还想留下,便先去洗净血迹换身衣裳。” “谢谢师尊!”宫徵羽笑了笑,松开了抱着男人腰的手,转而变成了搂住他的胳膊,“走吧。” 又是徒步走了八里路到了原先那处寒潭,顾清寒看到树边地上的干涸血迹,压了下眉。 宫徵羽已经利索的脱了衣服,把外袍挂到顾清寒的臂弯上,里衣太脏太破,便直接团成团扔远了。 他跳入水中,整个人潜下水面才感受到一丝舒畅,guntang的身体碰到冰凉的寒潭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即想起来自己的衣服还在唐苑那里,哗啦一声又探出一个头:“我衣服在唐苑那儿,你去叫他过来。” 放松戒备之后他又不自的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样子,俨然是把顾清寒当成了魔宫属下说话,丝毫不带客气的,说起话来也是理所当然。 “唐苑?”顾清寒淡淡出声,一时没想起来这是谁,下意识抬眼望去。 “就是一起去百里县那个,师尊你忘啦你还把他赶出门了。” 清澈的潭水中青年披散着头发露出半个肩膀,眼角眉梢总是带着笑意,洗去污渍血迹之后,那裸露出来的皮肤依旧白皙如玉,半点伤痕都没有。 眼睫上挂着的两滴晶莹水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可能是吐过血的缘故,唇色比寻常深了一些。 比起正人君子,更像随心所欲的浪荡子。 顾清寒想起来了。 那个和他的小徒弟整日勾肩搭背的弟子,模样十分显小,颇像个女子,性格也有些懦弱。 心里突然有些烦躁和不悦,顾清寒淡淡道:“记不清了。” 随后翻手变出了套白色的弟子服托在手上,收回了目光,挺直的站在岸边:“先穿这个,潭水凉,洗完便快些上来。” 宫徵羽一噎,看着那件白衣十分嫌弃。 不过让堂堂的掌门屈尊去找一个小弟子,确实是不太合适,顾清寒不愿意去帮他叫人,他总也不能大白天光着身子去找唐苑。 魔族倒也没有开放到那个地步。 白色就白色呗,合该纪念我未能死去的悲痛。 宫徵羽洗了洗脸和头发,又把心口一圈的干涸血迹搓掉,游了两圈后,才哼着小调慢悠悠的爬上岸。 顾清寒把衣服放到石面上,非礼勿视的转过了身。 宫徵羽心里啧了一下,又不是没看过,大家都是男人,装什么正人君子,你转过去了谁帮我弄头发? 他拿了最上面的亵裤穿上,一把抓了剩下的衣服,大大咧咧的裸着上身凑到了顾清寒面前,笑嘻嘻道:“躲什么啊,师尊给我烘个头发呗,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难受。” 顾清寒皱了皱眉:“先把衣服穿上。” “衣服不防水,穿上就打湿了。”宫徵羽恰有其事的把头发全捋到了背后,自己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顾清寒拗不过。 等发丝变干,宫徵羽不知在想什么,神游天外,顾清寒便伸手把他怀里的上衣拣了出来,走到面前,替他穿好了。 宫徵羽回了神,张开手让顾清寒把剩下两件衣服套上:“师尊,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以前在魔宫,至少有八个婢女服侍他穿衣,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被人伺候的滋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