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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面的符据说是工房大领导、开阳峰主陈可进亲手画的,能有一定防范煞气的作用。 不过给他们分发的时候,管事师兄也道:“不要掉以轻心,陈师伯说过,这东西并不是戴上就能万事大吉的。” 诸弟子连说「知道知道」,其实一个个都举着那护身符翻来覆去地看。 他们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复杂的符文,求知欲可比求生欲旺盛多了。 谢霖摸着手镯,想快点下山把贴贴放出来,怕它太难受。 朱成碧细心,很快发现了他的异状,压低声音道:“霖哥好像很急?” “我把贴贴带出来了。”谢霖小声道。 “那也……我去!”朱成碧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难得爆了句粗口,“真的吗?下山以后可以跟它玩了?” 三人组去看贴贴的次数仅次于谢霖,还是那句话,谁会不喜欢大猫猫呢。 卢瑞和尤溪显然也很高兴,两人还惊叹了一下谢霖居然能弄到能装活物的储物法器。不过他们只当是褚锦绣私下塞给他的,羡慕几句也就过去了,并没有太在意,这让想不到好借口的谢霖松了口气。 尤溪压着声音安慰他:“没事,等祭拜过师叔祖就能走了,很快的。” 朱成碧:“是祭天!祭天!你们要祭师叔祖也不要说出来啊!” 这不合适……师叔祖可还活着呢! 北辰君下山下得低调,不过煞气为祸人间,仙门里自然也冒出过「师叔祖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救人」这样的论调。为了稳定人心,言平然就隔着重重屏障,跟田心衣完成了一次隔空对话,让他写几件云念尘在山下做的好事,公告于仙门中。 之后人心是稳定了,但「师叔祖崇拜」显然变本加厉,现在下山前哪个弟子不烧着香对着臆想中的「师叔祖」默说上二十分钟的话,都算心不诚。 谢霖……就很无语。 他没什么想说的,对这位师叔祖的印象就只剩下那道日渐模糊的剑影,那种对高阶修士的崇拜至今也没学会。上完香后,他假装在蒲团上跪了十分钟,心里默默复习了一遍前些天褚锦绣让他背诵的药植性状,这才站起来。 无意间看见站在角落里的尤瑜,负剑而立,身影孤傲。 但转身时,谢霖意识到,他的脸色仍然不好。 嘴贱怼人和视而不见是两码事,从香坛前离开,谢霖转头对尤溪道:“你看着点你哥。” “嗯?”尤溪傻乎乎地没察觉到异状,“他怎么了?不是好好的筑基了吗?” “他炼气十重天境界不稳,你又不是不知道。”谢霖说,“匆匆服下筑基丹,难道是什么好事?” “他以前也急,家里的教习长辈都说过他不用这么早修炼,还不是平安无事地修炼到现在……好好好,我会看着他的。”尤溪有点委屈,“那他也得让我看着啊……他下山指不定都不肯跟咱们同路!” 用不着指不定。 一行十五人,由引路弟子引下山后,迅速分成了几队。 大多数人都想跟着谢霖,无奈众人目的地皆不同,并不是想跟就能跟的。但世间无非东原、南沼、西州、北境和中土五处,目的地相近的弟子都选择了结伴而行,唯独尤瑜一个人走了岔路。 “鱼鱼……”尤溪忍不住喊了他一声,追上前去,“你不回家看看么?咱们几个都要去中土,你一起走吧!” “学艺未成,回什么家?我离开前就说过,不结金丹不回头。”尤瑜皱了下眉,嫌弃道,“你要回就自己回去,别带上我!” “鱼鱼!伯父伯母会想你的啊!” “修仙者需断绝尘缘。” “鱼鱼……” 尤溪垂头丧气地回来,摊手道:“你们看。” “他歪理还挺多。”卢瑞评价道,“说是断绝尘缘,其实大家不都是修个一二百年,等世间血亲过世才自然断绝尘缘的么?他才刚筑基,就装世外高人啦?” 尤溪丧丧地说:“鱼鱼一直是这样的。” “尤家嫡脉,修炼压力应该也挺大的吧。”朱成碧倒是能理解,“来到仙门之后,身边大把的单灵根天才,境遇不同,他心境又稳不住……我看他这些年进境不怎么样,怕是心态更差。” “差不多吧,屋里那扇门都被他踢坏好几回了。”谢霖说。 “那现在怎么办?要跟着他吗?” 尤溪本来没在意,这会儿倒真有点担心了,但他又不愿一个人跟着尤瑜,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三人。 朱成碧和卢瑞对视,最后都将视线放在谢霖身上。 他们是一时不知道去哪儿,才说各自回家看看;而谢霖则是因为前两年试图送过两封信,结果带着信的弟子都好巧不巧被煞气袭击,怀疑自己的信有瘟神潜质,这些年都没再联系过李叔和李思淼,这回好不容易下山,就说去中土看看。 他们几人里,只有卢家还在东原,尤家和朱家早就搬去了中土,还算顺路,就说一起走。 另外还有两人也去中土,同时有三人想去西州见见世面,都是顺路的。尤溪不好意思开口让这么多人陪他,又有点放不下尤瑜,陷入了两难之中。 谢霖歪头想了想:“先跟一段吧,看看他去哪儿。” 尤溪眼睛一亮:“谢谢霖哥!”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