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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谁还会想经历第二次。 澹台漭这一次并没有等洛无尘起身,而是吩咐白芍好好照顾洛无尘。 近几日,澹台漭都很忙,偶尔洛无尘都睡了,澹台漭才悄悄回来,上榻搂着他睡,天不见亮便又起身去。 澹台漭把军营一切都抗在了肩上,为的,便是让洛无尘能没有后顾之忧。 临近年关时,荙楚来人,接太子与大公主回荙楚,顺带接走洛无尘。 洛无尘离京,百官恭送。 彼时,洛无尘穿着大红喜炮,头戴金冠,站在马车上回望着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 江随云欲言又止,最后却弯腰作揖,只道了一句:“皇兄,保重。” 澹台漭就在城楼上目送他,洛无尘抬眼看去的时候,他手中紧握长/枪,浑身气势像是要立马冲上来将荙楚一众人等尽数斩杀。 楚荀面带微笑,一脸的胜券在握。 初始的时候他确实以为洛无尘不会乖乖就范,可是有洛无尘为饵,沈牧亭还会远么? 只要洛无尘在他们手里,他们得到沈牧亭,不过是早晚的事。 荙楚一众人的气势堪称趾高气昂了。 苏荷却在旁边攥紧了手,洛无尘答应得太过干脆了,明明,他可以直接扣下他们,却依旧答应跟他们回荙楚,甚至以荙楚驸马的名义,苏荷自己都懂的东西,她不信洛无尘会不知道。 可是她说什么都没用,楚荀不信她。 “臣,拜别皇上。”洛无尘深深弯腰,行了一个他入京以来最大的礼。 江随云并未靠近,而是隔这很远,深深地看着洛无尘,那双与洛无尘七分像的眼里先是游移与不安,最后变成了坚定。 ——他,应该相信皇兄。 蓼实与青黛都跟洛无尘走,他们知道此行究竟有多危险,毕竟是在荙楚。 青黛与蓼实隔着马车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坚定。 随着荙楚人的一声「启程」,洛无尘挑眼看向城楼,那视线淡薄。 可是当视线落在城楼上那一身铠甲的人身上时,视线又立即变得温润起来。 洛无尘脸上扬着清浅的笑,薄唇轻启,留下无声的两个字——等我。 一句「等我」,给尽了希望,也道尽了自己的坚定。 澹台漭轻轻阖眼,再睁眼时,是定枪抬手,“恭送国师。” 紧随而来的是无数站在他身后的武将与士兵掷地有声的「恭送国师」四个字。 微笑在洛无尘脸上绽放。淡漠,却又带着骇人的镇定与执掌山河之势。 洛无尘转身进了马车,楚荀脸上是高兴的,他跟江随云道了别,转身举手,一句「启程」出声,荙楚人立即高举手中佩刀,高喝着「启程」有序转身,往城外而行。 马车里的洛无尘并没有回头,甚至不曾挑帘朝外望一眼。 澹台漭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影子。 这一刻,澹台漭是后悔的,却又恨极了洛无尘。 澹台卓站在澹台漭身边,想要出声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好拍了拍澹台漭的肩,可是下一刻就迎来澹台漭的一个怒瞪,“你很闲?” 说完他就执枪,直接从城楼上一跃而下,把澹台卓甩在了城楼上。 澹台卓:他知道澹台漭心里有气,可是这种结果又不是他造成的,干什么拿他撒气。 澹台卓也没气一会儿,到底是自己养出来的小崽子,只是回头望了一眼洛无尘消失的方向,此去凶吉难料,洛无尘准备得再充分,却也难免遗疏。 澹台卓要做的,便是尽量把这疏补一补了。 另一边,大盛。 大盛冬日积雪很厚,沈牧亭裹着厚厚的狐裘窝在书房的软塌上,对面是月烛溟正在看折子。 昨日里他们便已经收到洛无尘已经启程,以和亲的名义前往了荙楚。 沈牧亭觉得洛无尘这和亲的决定很傻,却也是进入荙楚皇宫最为名正言顺的方式。 荙楚以洛无尘为饵,可他们,却也是以洛无尘为饵。 荙楚不敢来找他或者月烛溟便只能利用洛无尘了。 洛无尘跟他不一样,他沈牧亭可以什么都不顾,洛无尘却不行,洛无尘心有山河,心有百信,而他沈牧亭,心里只有自己关心的人。 “如何了?”见月烛溟放下了折子,沈牧亭轻飘飘地朝他扫了一眼。 “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只要洛无尘顺利进入荙楚皇宫,那么,一切他们便都容易得多得多。 沈牧亭朝旁边的糕点上扫了一眼,月烛溟立即意会,走过去给他拿了一块,亲手喂给他。 他不知道沈牧亭这究竟是什么口味,糕点也爱吃辣的。 待沈牧亭吃完,他发现月烛溟神色有异,让月烛溟拿了锦帕擦嘴,问他:“阿溟,你在忧虑什么?” 此时,月烛溟才终于说出自己的疑虑,“你就那么相信洛无尘吗?”他们相处不过也就月余,洛无尘名声怎样,这在月烛溟看来,洛无尘并非什么好人。 沈牧亭看着他轻轻一笑,伸手勾着月烛溟的领子,将他拉了下来,“阿溟,你觉得,洛无尘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沈牧亭看来,洛无尘重诺,几乎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这样的人很吃亏,却也是很忠臣的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