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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祝知折在他旁侧道:“阿仇,你可别睡着了。” 仇夜雪掀起眼皮看他,祝知折笑得有几分意味深长:“毕竟我要你来可不是叫你喝点小酒,晒晒太阳就趴下睡了的。” “殿下,是你自己说旁的都有你挡了。” “是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仇夜雪:“……” 这人是狗么? 他有些不可思议,却又觉得祝知折干出这事来当真不奇怪。 所以说到底他是为何会信祝知折这张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在两人短暂的说话时间里,国子监的司业就已经一路打招呼上来,行至了两人跟前行礼:“太子殿下,世子。” 仇夜雪虽身无正式官职,但爵位可不低,就是内阁阁老见了他都要行半个见礼,更何况从四品的司业。 仇夜雪连起都没起,只偏头微点了下下颌,算是打招呼了。 司业也不恼,只笑道:“不知这酒和吃食可合殿下与世子的口味?” 仇夜雪未语,祝知折轻笑:“这酒还行,我瞧阿仇都喝了四杯了…这是第五杯。” 正好在倒酒的仇夜雪一顿。 祝知折闲的么。 关注这个? “少喝点。”祝知折又懒懒道:“别醉了。” 仇夜雪睨他:“我酒量不差。” 司业:“既然世子喜欢,回头我叫人再装上几坛给世子带上。这酒是我们国子监的司监们闲着没事儿自己酿造的,外头可买不到。” 仇夜雪没拒绝。 又听他笑着对祝知折道:“殿下,待会儿便是乐试,国子监的春试不分男女,那些千金与公子们都会一块上场。臣的小女亦弹得一手好琴。” 仇夜雪挑眉。 他这话暗示意味极浓啊。 祝知折也已及冠,但府中别说侧妃了,怕是个通房都没有。 毕竟仇夜雪真没在他那儿瞧见哪怕一个侍女。 现下京中局势逐渐明了,祝祁煜并非与祝知折争斗,于是想要攀上祝知折的人便更多。 姻亲就是他们手里最好的牌。 龛朝对姻亲虽还是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因民风开放,直接私底下这样谈,不仅不失礼,若是成了,日后竟还能成佳话。 ——比如仇钴望与盛韫钰。 仇夜雪没心思掺和,奈何祝知折非要拉他下水:“弹琴啊。阿仇,你会么?” 仇夜雪瞥他,散漫的语调极其无情:“不会。” 祝知折点点头:“我就喜欢不会弹琴的。” 仇夜雪:“。” 这人好烦。 司业微僵,又有其他穿着官袍的大人凑上来七嘴八舌—— “弹琴有些嘈杂了,不如下棋。殿下,小女的棋技,那可是没话说的。” “下棋啊,阿仇,这你会么?” 仇夜雪:“不会。” 祝知折懒懒一勾嘴角:“巧了,我也很喜欢不会下棋的。” “下棋一坐就要好久,殿下是军旅之人,自然喜欢会些功夫的。殿下,小女……” “这个更不用提了。”祝知折望着围在他们身侧的人群,轻哂了声:“我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了,还要娶个习武的太子妃,这是要天天拿拳打脚踢当房中么?” 他说话直白又放丨浪,叫不远处的礼部尚书额角突突,又想把这太子塞回娘胎里回炉重造一波。 就连围在他身边的各人脸色也精彩缤纷。 仇夜雪倒是面色不改地抿了口酒,想起什么似的悠悠道:“哦,那真是巧了。” 他偏头,一双桃花眼泛起的涟漪宛若被这杏花酒浸过一般,没了锋芒和挑衅,却更加令祝知折牙痒。 仇夜雪勾起唇,语气散漫:“殿下,虽说我敌不过你,但我亦会些拳脚功夫。” 他先天不足不能修习内功心法,不代表一些简单的拳脚他也不会。 再说月满楼有一套可以不需要内力便能修习的身法,只是比不上轻功那般轻盈,但若不是遇上高手,短时间自保逃跑还是可以的。 仇夜雪从来就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完全交付于谁。 他会先将自身提升到极致。 祝知折望着他的笑,轻舔了下牙尖,也跟着露了个笑。 故意拆他台…… 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阿仇你不一样。” 祝知折弯眼:“你长得那么好,若是不会些防身的功夫,被贼惦记了怎么办呢。” 祝知折这话无疑是对其余人明晃晃的羞丨辱,他可是太子,就算他现在指着这些人的鼻子骂,他们最多也就是暗搓搓去参他一本说他没礼数,也不敢当场如何。 再说祝知折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参他又有什么用? 是真喜爱祝知折,以至于到了一种宠溺的地步。 归根结底,对祝知折除了亲情也有万般愧疚,情绪要比对祝祁煜浓厚太多,许多事他们都插不上嘴。 他们对祝知折这话上了心,看向仇夜雪的目光视线极其复杂,仇夜雪却完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祝知折就是故意的。 不过这人毕竟是太子,总得迎娶太子妃,拿他当挡箭牌推拒算怎么回事? . 对于仇夜雪而言,这场春试其实是有些无聊的,上午的文试走完后,大伙儿一块在国子监用了饭,到下午的武试,他才终于提起了点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