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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溯来了脾气,一只手将秦闵的双手钳制于头顶,另一只手捏住秦珂下巴迫使那双凝上水雾的眼眸正视自己:“你就是以这种态度来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秦珂冷声道:“松开。” 这一句,让秦珂与秦闵相重合,在那双如覆冰霜的眸子下,沈临溯缓缓松开手:“你这木头模样和从前一样讨厌。” 秦珂冷冷斜了沈临溯一眼,腹诽道:“他难道以为他自己就惹人喜欢?” 沈临溯起身道:“秦闵,你对你救命恩人横眉冷算什么样子,现在笑一个给我看看,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秦珂低声:“滚出去。” 沈临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头怒火,大摇大摆地推开主卧的房门:“我住哪间房。” “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想到拘留所内的脚臭味,沈临溯身子一僵,顿时打着哈哈转身向门外走去:“行了,大恩不言谢,一点小小的恩惠不必挂在心上。” 他前脚刚踏出门口,后脚秦珂便关上了门。 再次被拒,沈临溯看着秦珂的大门五味杂陈,不得已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花颜。 花颜选了一间意境不错的咖啡厅,靠窗的位置能看见一大片荷花池,沈临溯上楼时特意看了一眼菜单,见一杯咖啡三十多后,才放心的上了二楼。 刚走到花颜面前,沈临溯大方地挥手道:“想喝什么随便点,别跟我客气。” “怎么有事求我?” 沈临溯道:“就想跟你咨询一下感情方面的问题。” 花颜抬眸:“教你怎么玩弄河君转世的感情?” 沈临溯:“我没说要玩弄,想和河君转世试试不行吗?” “如果你赢了,拿到天后殿里那幅画,画中人是你梦中情人,且真存在于天界,你是选河君?还是选他?” 眼下最现实的一个问题,问得沈临溯说不出话来。 从他登仙起,他梦中常常有一个身影出现,看不清相貌,辨不清男女,可他喜欢了梦中人一千年,也找了梦中人一千年。 “拿不定主意?也是琼翎仙子当初弹了一首曲子,你以为琼翎就是梦中人,为琼翎要生要死,琼翎说想吃九转莲花,你让河君上天去取,再下界来找你们,河君在大雪天里等了整整五日,你们才来; “我现在都还记得琼翎在你怀里笑得直不起身子,说不想吃了,你搂着琼翎就走,连头都没回。” 沈临溯道:“他可以自己捻罩避雪。” “他刚为你闯莽荒摘花,伤太重,使不出仙法。” “对,这确实是我的问题,可我也是被美色耽误了,又不常有……” 花颜轻笑:“不常有?琴霜琴弹得更像,你为琴霜打断天柱,闯下那么大的祸,敢做不敢当,是河君出来为你扛事,挨了三千鞭,他昏死在邢台上,除了你没有别的仙友,你不管不问,让他在地上躺了足足三个时辰,最后自己醒来回的仙洞。” 想起往昔种种,沈临溯心虚地看向窗外的荷花池:“原来你都不管他,现在提这些做什么……” “琼翎那次他在雪地里倒下,我劝过他,说像你这种渣男最好早点脱身,可他非要缠着你不放,我和你才是仙友,自然没兴趣演挑拨离间的恶人。” 沈临溯尴尬地笑了笑:“既然你都说你和我才是仙友,那现在为什么又要站在他那边……” “为什么?琼翎这次的事情,顾沅辰他们看不明白,可我清楚,她私自仙凡结合杀了三个天兵后,诓你下界背锅,你骗秦闵说那三个天兵是你失手杀得,秦闵才揽下全部罪责,” 花颜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你又担心引火上身,有碍你的仙途,任由他被盛怒的天兵羞辱欺负,他身上的伤,又何止那四十九根魂钉。” 说到这里,沈临溯紧抿着下唇不语。 服务员恰好端上来花茶,花颜垂眸满上两杯茶水,将一杯推到沈临溯跟前,复言: “这次事后,我忍不住想轮回台前当时就站着你和河君两人,到底是他自己跳下去的,还是你把他推下去的。” 沈临溯脸色一沉,怒嗔道:“我怎么可能……” “难说。” 花颜冷笑,慵懒的斜倚在扶手上,抿了一口花茶。 见花颜今天翻旧账,沈临溯忍不住问道:“那我们的赌约还算数吗?” 花颜扬起一边唇角,冷冷地看着沈临溯:“算数。” “你还没说,我输了你想要什么。” 花颜:“你输了,我自然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沈临溯也不再跟花颜绕弯弯,直截了当道:“既然这样,那我要你帮我。” “好,怎么帮。” 沈临溯目光一滞,根本没想到花颜在说完那些话后,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沈临溯道:“我要和他做室友。” “安排好了,我会联系你。” 沈临溯:“花颜,我们还算是仙友吗?” 花颜浅笑回应后,招来服务生结账离开,对于沈临溯的问题,他没有给任何答复。 独留下沈临溯一人思索着与秦闵那些过往。 一千年来,秦闵对沈临溯的确是尽心尽力,可他总觉得他贵为上仙,秦闵想要攀附他,必然会无所不用其极,对于秦闵的驱使、欺辱、轻视,久而久之变成了他和秦闵之前的相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