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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还没有两年,但中心城已几乎恢复到了战前的繁华,至少表面上。 高耸入云的酒店下方是川流不息的车流,他们快速的穿梭于城市间的脉络,阳光普照,一切生机勃勃,充满了向上的正面的力量,此刻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知道酒店最高层的那间客房里发生着什么。 甚至连飞过的鸟儿也看不见。 但其实驼色的窗帘关的并不是很紧,漏了一道极细的光进来,洒在那张雪白的脸蛋上,那是这个客房唯一的光亮,这使得他那张漂亮的脸充满了神性的意味。 光与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隐藏在光亮后的污秽越重,那张雪白漂亮的脸显得愈是圣洁,像受难的耶稣,又像割rou饲鹰的释迦摩尼——他仿佛在布施他的信徒。 但谁能信呢,一个Omega而已。 * 21起alpha连环被杀案的进展仍还是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但很显然,这并不是调查小组的能力问题,战争刚刚平息,人口户籍系统损毁严重,亟待重建,在茫茫人海中揪出几个未知身份的嫌疑人自然需要时间。 然则查明这件耸人听闻的案子虽重要,但霍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在准备最近参议会选举,将自己培植的亲信植入议员团显然比一件连环杀人案更为重要,但也因这样特殊的节点,所以霍氏漠视Omega人权的新闻又被作为污点被翻了出来——失势的政敌们自然要捉住每一个攀咬的机会。 切实的负面早已被霍氏压了下来,剩下的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但即便如此,对一个正在铺路的政客来说,也是令人头疼的事情。 霍衍刚从s城回来,又一整日待在会议中心开了几场重要的会,出了大门,霍衍的脸已是黑得可怕。 霍衍不高兴,那么温墨便有让他高兴的义务。等折腾了温墨一宿,霍衍终于睡了个好觉。 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温墨正拿着挂烫头细心地熨他的衬衫,他身上的棉质家居服松松垮垮的,神色温柔。 “累不累,”霍衍抓了抓头发,不满地,“让管家做就好了。” 他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顺手点了只烟。 温墨见他醒了,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为他倒了杯温水,“我喜欢熨,”他笑着又补了句,“这是您的衣服。” 他的笑容一概的柔软。 他拉开了窗帘,让外面的阳光彻底洒进来,室内顿时明亮起来,霍衍烦躁了几日的心情终于有了片刻的宁静。 “过来。”霍衍喊他。 温墨便立刻过来了,半跪在床边仰头看着他。 霍衍猛吸了一口烟,而后一把按住温墨的后脑勺将嘴里的烟尽数渡给他。 温墨被呛得咳了起来,拿手背捂着嘴,一张脸憋得通红。 霍衍大笑,许久,他停了下来,突然发问:“怎么发情期都不说?” 他刚问出口,便发现自己的问题有些混蛋,一个omega的发情期据说长达一周,短则也有三四天,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omega放下手头的工作。在那一瞬间,霍衍第一次意识到,在alpha易感期抑制剂诞生百余年的如今,针对omega的抑制剂却并没有任何的研究。 这一切当然都符合逻辑,即便是多年前,那个omega能用信息素控制高契合度的alpha的年代,为了保证生育率,omega的发情期也是不允许人为干预的,更不用说如今这个年代,有哪家科研机构愿意做这种没有利益的研究。 【霍长官圈养的omega情人因为发情期没有得到安抚,休克进了医院】这样的无聊新闻当然值得被政敌拿来大做文章,但霍衍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温墨这样能忍的人,居然也熬不过,想来这发情期确实难以忍受。 霍衍皱了皱眉,正待说什么,手臂一重,温墨投进了他怀里。 “对不起先生,”温墨目色中带着不安,显然知道了霍衍为何问询发情期,他低声道,“是我不好,给霍家添了麻烦。” 霍衍捏了捏他的脸,“怪你作什么。” 他又抽了口烟,眼中露出些不屑,“不过是那些O权人士作祟罢了。” 温墨叹了口气:“那些人,惯会喊口号罢了。” 霍衍眯着眼,“口号当然要喊,声音不大怎会被大众注意到,只可笑的是O权组织连带幕后推手无一是Omega,倒个个为Omega当起家来了。” 温墨沉默片刻,说:“他们真坏。” 霍衍被他的话逗笑了,“坏什么,若这些手段叫坏,那你男人可比他们更坏上百倍,哼。” 霍衍的笑容仍还挂在脸上,但眼神显然冷了下来。“一群鬣狗。” “我真想能帮你做点什么,”温墨很认真地说,他叹了口气,语气又暗淡下来,“可是,我太没用了。” 霍衍一愣,朗声笑了起来,笑得厚实的胸腔都在微微颤动,他笑容终于慢慢淡了下来,他盯着温墨,像是考虑什么事情,许久,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好,我就让你帮我做点什么。” 温墨眨巴眨巴着眼睛,显然有些不明白他的话,但霍衍显然开心了很多,他掐灭了烟,狠狠亲了温墨一口。 * 当夜,霍衍召集了几个军方的高层,他坐在主位,径直切入了正题:“对于军方安全中心的副官,你们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语音刚落,会议大厅里的氛围明显变得不同,安全中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半年前,副官这个位置空了后,好些人都盯着这处缺,但霍衍一直没有发话,直到今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