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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章别开头,说出这么一句话已经用尽他所有的勇气,现在怎么都开不了口去承认。 就算如此,贺臻也难以置信:“为什么?” 顾子章揉了揉后脖颈,压下其他心思,说:“如果让你咬回来能够让你忘掉这件事,我可以让你咬回来。” “你——” 贺臻触不及防,这话宛如一个炮击砸在他头顶,脸色有点发黑。 谁让这傻子又重复说一遍! 连理由都不肯说吗? 想到这里,贺臻上前抓住顾子章的衣领,气愤地说:“你以为让我咬回来,我就可以忘掉这件事?” 顾子章想解释,却被近在咫尺的俊脸引去大半心思,眼里只有贺臻气得通红的双眼,还有贺臻无意识中咬住下唇的小动作。 他心神一愣,连忙将脑袋里面的莫名其妙晃出去,握住贺臻的手说:“如果这样你还不解气,其他的事情我可以考虑。” “考虑?”贺臻挥开顾子章的手,一拳捶向顾子章的肚子,眼神阴沉沉地盯着顾子章,“你知道什么?” 顾子章不躲不避地接下这一拳,也没有反抗的意思,贺臻冷笑一声,拉动顾子章将人抵到墙边。 “不是你说回到之前的相处吗?”他盯着顾子章说,“你怎么不动手?” 贺臻又狠狠地给顾子章一拳说:“你动手呀!顾子章!” 顾子章闷声受了一拳,因为贺臻力度不小,在拳头冲击下,他被迫弓起身子,然而贺臻势必要得到他的回应,边让他动手,边不停地下手。 他只得抓住贺臻的拳头,阻住贺臻继续下去。 “怎么?不打算装下去了?”贺臻冷冷地俯视顾子章。 顾子章一手握住贺臻紧握的拳头,一手抓住贺臻的肩膀,利用巧劲将他和贺臻的位置反转。 贺臻自然不会轻易让顾子章得逞,抬手肘挡在顾子章脖颈处,同时抬起腿抵挡在顾子章腹部下方。 一时之间,两个都没有继续动作。 顾子章叹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地说:“你冷静一下。” 贺臻不吭声,微微低下头,掩去了所有神情。 顾子章安静地等着。 两个人的动作都没有收回去。 隔了一会儿,贺臻沉闷的声音在安静的训练室内响起:“我们打一架吧。” 顾子章沉默了一下说:“好。” 随后他放开贺臻,往后退了几步。 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自然而然地打到一起。 这本来就是他们习惯的事情,没有一句废话,上来就干,势必要把对方打倒。 要说他们不是死对头,恐怕也没有人会信。 两个人已经许久没有一起打架,既然决定了打一架,索性都放开了身手。 畅快地打了一架后,贺臻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盘着腿坐在地板上。 顾子章见贺臻情绪已经稳定,干脆坐到贺臻面前询问:“考虑得怎么样?” 贺臻闻言,抬头盯着顾子章说:“你真的愿意让我咬回来?” 顾子章已经不再犹豫:“当然。” 然而贺臻却犹豫了,他错开顾子章的视线,看向顾子章身后的墙壁说:“我们可是死对头。” “那又如何,”顾子章不在乎地说,“我和你的关系被定义为死对头,这并不妨碍我和你的相处。” 贺臻愕然,正如顾子章所说,死对头的关系定义从来不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 问题在于他自己。 他做不到像顾子章这般洒脱,轻易地忽略掉信息素背后掩藏的隐患。 明明远离顾子章才是正确的做法。 “整整十五天,”贺臻有些失魂。 顾子章听得一知半解,所幸贺臻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口,干脆对顾子章说:“上次标记后,整整十五天,我浑身都是你信息素的味道。” 贺臻话中信息量过大,顾子章下意识屏住呼吸,紧张地咽下口水,说话竟有些不利索:“你——我不知道。” 贺臻撇撇嘴,没有说话。 “怎么会十五天,那你一定很难受,”顾子章压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最后只能汇聚成一句,“对不起。” 没有alpha会喜欢另一个alpha的味道,尤其当alpha信息素越强悍,其他alpha身处其中就会越难受,更何况是留存在体内十五天。 贺臻等级不低,信息素的强悍程度跟他差不多,两者碰撞排斥只会更厉害,整天置身在其他alpha的信息素中,恐怕每天都处于暴躁状态。 顾子章垂下头,好几秒后盯着贺臻说:“贺臻,你咬回来吧。” 贺臻哼哼了几声,要说难受其实也不是很难受。 反而一开始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觉得甜甜的巧克力很好闻,甚至闻久了还会觉得很开心。 只是后来信息素逐渐减少,他却产生了不良反应,一旦闻到那股巧克力味就觉得难受,即使封闭了嗅觉,每天的情绪也很躁动。 这些都是正常反应。 贺臻略感苦涩,爸爸的安慰好像依稀还在耳边。 虽然情绪暴躁的时候,他时时刻刻想拉顾子章出来鞭挞,但是冷静下来后,他清楚这些都是他选择后要承担的后果。 “不用,”贺臻摇了摇头,“输了就是输了,我愿赌服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