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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谢潜、苟愈,率领西营的校尉、兵丁们将一车车、一袋袋的粮米搬进粮仓、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贺飞云的年礼、报告文书,与谢潜的信,也在差不多同一时间,抵达了大越的国都长安。 临近二更末尾,大越的天子谢鎏已然换下便服,准备就寝了。听得黍郡的有飞骑传信,特地披衣起来,叫掌事太监凛公公将东西呈进寝居。他一看那托盘上一叠厚厚的文书和另一封龙飞凤舞的封笺,先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不必看,朕闭着眼就猜得到出自谁的手笔。”他先一指那厚厚的文书,“这是时雨的吧,且先放着。这胡乱潦草的,必定是小十七。” 凛公公跟着笑,躬身说道:“君上料得不错。” 谢鎏虚虚一挥,嗤道:“这小十七,不送年礼,反倒写来封信,怎么看都来者不善呐。”他说着,伸手便去拿那薄薄的信件。 凛公公连忙把他拦住了,道:“主子,天晚了,您为国事劳神了一天,这拆信的小事,不如让奴才来代劳吧。” 谢鎏睨他一眼,知道他担心什么,不以为然,却也不再动手,只道:“小十七不至于对朕不利,你的心眼儿也太细了。罢了,既然如此,你就当面拆来,再为朕念一念吧。” 凛公公赔笑着取了信,拿起托盘旁的拆信刀,细细割开封笺,从里面抽出三张质地都不相同的纸来,一边说道:“君上心宽,是因为揣着一国的万众子民,而奴才心小,只够揣着伺候君上,若不能妥帖,岂不愧对君上的信任?” 谢鎏一指那最薄,纸背透出的痕迹也最胡乱的一页,道:“必是哭穷、要钱,朕偏先不看这页。” 凛公公失笑,便将那一页纸放回托盘上,先拿起另两页翻查,可他还没来得及展开,谢鎏却又改了主意,道:“混账离开长安这么时日,实在有点太安稳了。罢了,你还是先念信吧。” 凛公公只好将那两折厚纸又放下,道:“主子还是心疼郡王爷的。” 谢鎏不屑道:“朕才不心疼他!在长安尽惹是生非,打发出去历练一番也好。总归是他自己的封地,闹大了也好有个兜底的理由。只是……唉,朕最近一直在想,或许临走前朕不该训他那样狠。” 凛公公赶紧一礼,道:“郡王是君上的臣弟,君上愿意教训臣下,是对臣下的关爱,兄长愿意教训弟弟,亦是对弟弟的爱重,断没有挑三拣四的道理。” 谢鎏嗯了一声,道:“十万百万的,若要的不太多,朕开私库出给他就是——”他哼了一声,咬牙道,“但凡他态度端正诚恳些,不要说那不入耳的胡话,朕何至于此?” 凛公公一叹:“郡王确实不叫君上省心……但愿他能理解君上的一片苦心。” “算了,无妨。”谢鎏适意地坐下,道,“朕也不需他能理解。朕尚是皇子时,只有他这唯一一个幼弟从不曾与朕争抢,如今,便是他不中用一些,总归朕都该给他一个安养的好位置。你念吧,念完朕就歇下了。” “是。”凛公公不敢怠慢,将这一国之中最尊贵的两兄弟的家信小心展开,先扫了一遍。随即,他揉了揉眼睛,又重头再看了一遍,确认了自己没看错的瞬间,脸色一片苍白,半个字都不敢念出声来,直接向谢鎏跪下了。 谢鎏本已经倚在斜塌上,半眯着眼等,等来等去什么都没等来,半眯着眼睛问:“嗯,怎么了,念啊?!” 凛公公将信捧过头顶,那捧信的手止不住连连发抖,道:“奴、奴才不敢念,奴才什么都没看明白,求君上饶了奴才这一次,奴才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谢鎏抬起眼皮,瞥了地上的凛公公一眼,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看的?那老十七胡说八道惯了,朕又不是头一天见识,还会把错过算在你头上?”他啼笑皆非地夺过信去,“拿来,我倒要看看他又蛮缠什么。” 信上的字当真龙飞凤舞,不羁得很。谢鎏蔑然扫了几眼,脸色一变,勃然大怒,唰地将信掼在地上,骂道:“大胆谢潜!他哪来的脸!竟敢张口就向朕要六千万两白银?!” 凛公公赶忙趴在地上不敢吱声,边上捧盒子的小太监、宫女,也全都吓得跪了下去。 谢鎏气得塌也不躺了,坐着也坐不住,站起来踱来踱去,道:“他就留在一辈子黍郡别回来吧!朕就不该心软,让他在那自生自灭罢!!!” 凛公公赶紧磕头劝道:“君上莫要动了真火,伤了龙体啊!” 谢鎏踱了几回,等怒气消下去些,气哼哼把信捡回来,再看几眼,还是十分生气。白纸黑字,那字更是张牙舞爪似的窜人的心头火,到底没忍住第二次把信丢在地上,道:“什么入股,什么分红,他那黍地本就是朕的,这天下每一寸土地都是朕的,区区谢潜,哪来的底气开口让朕入股?!还创收的七成都送给朕?笑话,不入股十成都归枕,本就该向朕缴税,难道这七成还能算在税负之外吗?!真是放他X的大屁!!!” 凛公公汗都下来了,低着头不敢看谢鎏的脸色,只急声提醒着:“君上!君上!言行,注意言行!” 谢鎏被熊熊怒火烧的满脑袋疼,来回踱了好几圈,停下来,狠狠一拍桌上的毛笔,怒道:“你!即刻给我把这混账叫回来!看朕不打得他死去活来!!!他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连狗都不爱去,凭什么觉得我会稀罕他那点收成?!他——……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