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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呈辞眉眼一挑,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唔”了一声,似笑非笑道:“你们谁要?” 说这话时他说看向陆怯的,就见原先如古井无波的人,此刻眉心蹙起,眼神中暗芒划过,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然的抬了一下,脚步还下意识的前倾两步,这一切都一步不落的落到了傅呈辞眼中。 陆玉瞥了一眼身旁的陆怯,应是没料到陆怯打起了那玩意的心思。 冷冰冰的眼神又落到了地上的死物上,又想起陆怯这略微异样的举动,不外乎他心思敏感很快大胆的念头浮现而起,这玩意不会就是陆怯的吧 。 陆怯感受到他的视线,向他看去时,就见他的视线在自己和信鸽身上徘徊。 很快便猜到了他心里头浮现的那点心思,原本打算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傅呈辞将手中的药丸递给了陆怯,凛冽的眼眸依旧是冷冰冰的,薄锋般的唇瓣淡漠吐出两字:“拿去。” 陆怯怔愣在原地,在傅呈辞第二次睨向他时,才抬起手想要接过。 “阿辞!”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拉回来傅呈辞一瞬间游离的举动。 傅呈辞下意识将手收了回来,陆玉面色青白在看见他的举动后稍微缓和了些许,淡淡道:“将东西交予本宫。” 看着面前的人,面目森寒,许是这冷秋的季节,空气都不免阴寒潮湿许多。加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让他两侧脸颊不免消瘦许多,恍然之间,傅呈辞面对这副面孔不免有一些陌生,不知道昔日温文尔雅,姿容似雪的男子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 沦为权位走狗,色|欲具利。 许是为了逃避昔日情感寄托的依赖,又或者是对内心的陌生之感产生了深深疑惑。 傅呈辞上前两步,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了陆怯手中,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他这一走,气氛徒然降到了冰点,以少敌多,剑拔弩张。 陆玉更是不想维系所谓的兄友弟恭,连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尊称也丢的一干二净,他说:“将东西给我。” 傅呈辞无视他,就连陆怯也静默良久。陆玉那向来维系极好的镇定就要分崩离析了。 陆怯很想直接将东西给吞嘴里,但是这东西外层的一层壳子早就被剥了下来,先是在陆玉手心藏了那么久,在是到这脏兮兮的地面上滚了一圈,吃进口的东西不知道过了几个人的手,傅呈辞方才举起时,他甚至能看清表面泛着一层浅薄的淡光,也不知道是谁手心黏上去的汗。 而且他敢保证,只要他敢吃,陆玉可能真会和他来个不死不休,能不能安安稳稳走出这个院子都成问题。 拿性命作赌,太不划算了。 想到这陆怯觉得在熬一次不春的毒性似乎也问题不大。 刀剑嗡鸣的声音陆怯好似都在听在耳朵里 ,时间就像是禁止一般。 良久,陆怯讪笑一声:“臣弟不过就是好奇,皇兄得来的东西也理因有皇兄处理。” 他双手恭敬奉上手中的东西。 院内吹过一阵风,那个药丸就这么顺着指缝滑落,滚了两步就一动不动的定在原地。陆怯幽幽抬眼看了一眼陆玉,眼中没有谄媚讨好,或者是悔改不安,一片漠然的眼底令人为之一颤。 陆玉的嗓声有些沙哑:“你……” 陆怯冷漠一笑,下一刻竟是毫不留情的碾碎了那枚药丸。 从房间出来,目睹一切随时准备弑君救主的阮刀:“……”卧槽,凉了! 陆玉起初只是怀疑,先下陆怯的举动更是让他又笃定了三分,他的眉心狠狠一跳,没有想到陆怯居然这么狠。 是他板上钉钉将东西与凶手定在一起,现下物证具毁,他就算想要将陆怯盖棺定罪也没有证据。他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就好像是在这演了一晚上的戏,戏剧落幕,白添了笑话,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 此刻要说先前的不舒服是有不少,但是现下杀人的心确是真真切切。 陆怯经过陆玉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够听清的声音低声道:“皇兄不若将东西拾起,带回去好生存放,兴许哪一日就能解析其中端倪了。” “陆怯!”陆玉几乎是咬牙切齿念出二字。 陆怯却没有理会他,只是在经过一众卫队时,视线不轻不重的朝人群中看去。 在隐匿的瞬间笑容讥讽。 回到房内,见阮刀重新收拾好了行囊。 陆怯疑道:“不是做了手势,计划取消了吗?你这是在做什么?” 先前他在房中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原以为阮刀已经懂了,现在就看他收拾行囊十分不解。 阮刀道:“你方才将解药给碾碎了,我们要是在不抓紧时间去到大周或是寻来楼鹤,毒发是该怎么办!” 他神情焦灼不似作假。陆怯笑了笑,有些许心暖。 他道:“不用大费周章了,就算出了房门恐怕也出不了驿站。” 阮刀:“我已经事先看过了我们从……” 不待他说完,陆怯抿了一口凉涩的茶,打断了他的话:“陛下的人也在其中,就算我们出了这望都恐怕也跑不掉这江南。” 他可没忘了江南王对他与他母亲有多大成见,只怕陛下不要亲自派人来江南抓人,江南王就会率先作为代表将这地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他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