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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些许笑意,只是那笑意不打眼底,陆怯与他相视,丝丝寒意沁冷入骨。 令人心惊! “如果王爷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陆怯低了头,想要从他身侧而过,这一弯那白皙修长的颈向便瞬间暴露的一览无余,傅呈辞别开视线,面朝墙上映着的斑驳惨影,对着陆怯道:“三日后随我去一次关东。” 陆怯微愕,这还是傅呈辞第一次同意他离开江北,这分不解没持续多久就被他压了下去,点头道:“好。” 等到回去时也不知是不是陆怯的错觉,独居的庭院似乎比离开时更加荒凉了几分,从外墙长出的枯枝许是被积雪压垮落了满地,有沉积的雪水化在地上,形成了大小不一的浅坑 走路时将水面踏碎溅起的水沫,让原先安静的水面顷刻之间,变得支离破碎。 他不过走了几日,连屋内唯一的一张圆桌都落了一层薄灰,床褥之间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摸上去有些冰冷潮湿。 这房子是一处废弃的宅院,旁人嫌他不干净,久而久之也就闲置下来了,陆怯却不在乎,他不过是想要个容身之所,能遮风挡雨就已经极好。 晚膳照旧是王府的人送来的,不同的是这次是钟伯亲自前来,而非昔日熟悉的暗卫,三菜一汤,还配了一盅休养生息的药,钟伯乐呵呵的在一旁候着,见他一并用完饭后才将东西带走。 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 陆怯起初不解,但有些事后面也就慢慢的懂了。 冷风照夜,时间飞逝,转眼之间就到了三日后。 陆怯没有需要整理的行囊,他将短刃插进腰侧,最后合上了屋子的门,孑然一身前往王府,暗处的影卫早已先他一步将消息送回王府,是以陆怯到时,恰好就撞上了傅呈辞从府内出来。 傅呈辞与往日不同的换了一件黑衣,半面掩在衣领之下,露出的眉宇更显凌厉,为防止冷风灌入,他将袖口束的十分严实,就连身后几个亲卫皆是清一色相似的穿着,他边走边说:“待会你与我同列。”这话他是对着陆怯说的。 说完,他转头回看了过来黑眸深邃如墨:“你可会骑马?” 陆怯:“会的,只不过技艺不精。” 江北之人大多擅长马术,起初傅呈辞不知陆怯口中所谓的技艺不精是指什么,但是到了后面真正上路时,才算是见识了。 一行人不走寻常官道,而是从一处山腰前进,陆怯在大楚时能够接触到马的机会本就不多,到了大周以后他快要连马长什么样都忘了。 不过是在凭借本能骑马,遇到险要的地势,优劣好坏立刻就分了出来。 山腰的路段凶险、陡峭,加上可能会有随时滚落的碎石,对骑马之人的水平要求更是极高。 陆怯本是同傅呈辞并驾齐驱,但是不知何时就掉到了末尾。 傅呈辞这次前往江北似乎十分的着急,白日里全都在赶路,就连夜间也只是稍做休息。 不过几日光景就已出了江北地界。 出了江北地界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处较为宽广的平面上,傅呈辞让大家在原地稍作休息,这次同行的一共有十二人,得到命令后皆井然有序的纷纷散开,各司其职。 陆怯平日便不与这些人接触,这会就一人牵着马坐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块岩石上。 傅呈辞正同身边的亲卫说着什么,就见他微微侧首,立挺的侧颜在面上打下了一片阴影,他动作散漫的将一小卷纸条塞进信筒内,交给边上的亲卫。 那人将信筒收下,随后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高低上,片刻后一直信鸽送去。 很快有人端呈上煮好的热汤送到傅呈辞身边。 陆怯拿出怀中在上个集市上买来的面饼,牵着马就坐在一旁走神。 很快,一道阴影笼罩下来,白皙修长的手递来了一碗干净的热汤。 陆怯认出那是刚刚旁人呈给傅呈辞的,陆怯的眼帘不受控制的轻轻一颤有些不解。 傅呈辞冷哼道:“喝点,免得待会死在路上。” -------------------- 作者有话要说: 傅呈辞:好害怕媳妇从马上摔下来。 【感谢观阅】 第4章 风头正盛 在进入关东境内后,傅呈辞一反常态,走起了官路,一行十余人所乘马匹皆是北地战马,他既不乔装掩饰,也不张扬。 像是刻意为之,陆怯心中生疑,但也不敢多问,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何为‘克己、守礼’。 待真正进入关东最大的城池临漳之后,傅呈辞一反之前的匆忙,连驾马都变得十分悠闲。 在靠近城门时,关东郡守宋书远早早的就等候在那了,见到傅呈辞后,率先行了一礼:“臣关东郡守宋书远,见过江北王。” “本王此去江南,途经关东,有劳宋大人了。”傅呈辞客气的说。 陆怯听懵了,怎么又要去江南了? 宋书远两手揣进衣袖中,闻言笑道:“怎能说是劳烦,陛下也令微臣要好生招待王爷。”他虚虚弯腰,向前指了一个路:“微臣在家中安排好了上等客房,还望王爷不要嫌弃。” 傅呈辞推辞道:“嫌弃自是不敢,只不过与我一道前来的亲卫多是军营出身的野蛮,要是扰了府中清闲就不好了,宋大人将我们安排在临近的一处客栈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