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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没报到没述职,就是新官还没上任,凭什么立新规距?”崔桦生性耿直,有什么说什么,“李郎中,你这分明是败坏苏衡声誉!” “苏衡的阿爹是苏行远,你根本是在毁坏苏家的良医名声!走,随我见太医院院判大人去!”崔桦拽着李年就走。 百姓们听了,立刻大闹起来,纷纷冲撞惠民药局的栅栏,有一个跳起来拽下了挂在墙上的午休牌,喊道:“里面的郎中,快出来看诊!” 里面的郎中们本来休息得好好的,听到百姓们在外面大喊大叫,冲到大门边却看到被踩破的午休牌,顿时怒从心中起:“大胆刁民,竟敢砸毁惠民药局的告示牌?!该当何罪?!” “我呸,我们都排多久的队了,你们一个个在里面闲着舒服着,当的什么郎中?”一个中年汉子与郎中们对骂。 “这是我们新来的苏衡苏管事立的规距!与我们保干?!”郎中们不明所以。 苏衡在铜钱和赵先机的护送下,走进栅栏里,冷冷一笑,亮出惠民药局分管主事的掌事牌:“我就是苏衡,今日第一次来到惠民药局,我立的规距,我怎么不知道?!” 郎中们面面相觑,这……掌事牌是真的,听说苏衡今年刚十九,可是眼前这位凌厉的视线怎么也不是十九的少年,让人倍感压力。 第171章 惠民药局(下) 苏衡坦然面对郎中们狐疑的眼神, 皮笑rou不笑地询问:“各位郎中,请问对在下的身份有何质疑么?有的话,不妨一起说出来。” 郎中们再次面面相觑, 眼前的苏衡与之前下发的画像完全不同, 互相交换眼神, 一时不确定是画像出错, 或者眼前是个冒牌货? 人可能有假,画像也可能出错,但苏衡手里的管事牌却是千真万确的。 郎中们的脸色非常精彩,李年明明说苏衡受伤严重, 今年都不会出现在惠民药局, 这话说完还没十天半个月,他就这样出现了。 出现没事,可他一出现,李年就被新科状元给提走了, 现在可怎么办? 苏衡举着管事牌, 很客气:“请问,我该向谁报到?” “张郎中,姓张名纯, 是惠民药局的人事主事!”一名郎中犹犹豫豫地回答。 “请问张主事现在人在何处?”苏衡自始至终都很客气, 但眼神却肃杀得很。 “这……”郎中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他, 忽然一名郎中迈出两步,“张主事出公差, 暂时不在药局内。” “哦?”苏衡的语气极为平淡, “惠民药局的人事主事是不需要出公差的, 各位同僚这是欺生么?” “不敢!”郎中低了头。 “劳烦各位同僚先给百姓们看诊, 我就坐在这里等张主事来,不管哪个主事来怪罪,我一人承担!”苏衡找了个树荫下面坐着,“铜钱,开栅格!” 郎中们活脱脱就是风箱里的老鼠,既不管得罪张李两位主事,可这位意气奋发的苏主事看着也不好惹,最后还是答话的郎中率先回到诊位上。 其他郎中们犹豫片刻,也回到各自的诊位上,摆好空药方和把脉软枕。 百姓们大喜,进入药局的同时,纷纷向树下的苏衡致谢。 很快,闹得像油锅炸开一样的排队现场,又恢复了往日的有序。 苏衡选择的树下也是用了心的,方才郎中们入座就诊的同时,有个杂役模样的人,从侧门溜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还偷瞄着自己,想来多半是去通风报信的。 是给张主事报信,还是给魏博报信,结果都一样,从李年败坏苏家名声开始,惠民药局这个马蜂窝,他就捅定了。 “衡哥,你身体刚好,这边又热得很,”赵先机汗如雨下,两刻钟不到,已经灌了三竹筒梅子茶,“要不,你先回去,我们在这儿看着?” 苏衡望着同样汗如雨下的百姓们,忽然想到:“小胖,你之前在营地做的可折叠大棚,国都城你老赵家有没有?” 赵先机眨了眨眼睛:“有啊,我阿爹还有个更轻便的,说是方便寒冬的时候施粥用的。”铜钱,你看着衡哥,我去去就来。 不到两刻钟,赵家马车载着折棚赶来,只花了一刻钟时间,排队看诊的百姓们都站在了折棚下面,虽然还是很热,但已经没那么晒得难受了。 “衡哥,你看怎么样?”赵小胖胡乱抹掉一脸汗,嘿嘿直乐。 “儿子,跟着苏家公子好好干!”赵先机的父亲把马车留下,“等太阳落了,就收好让老马带回去,它认得路。” “是,阿爹。”赵小胖可开心了。 百姓们更开心,认出这是国都城这几年渐渐有名的赵家机关,纷纷致谢:“多谢机关赵家!” 有些排队就诊的百姓和赵家还是街坊邻居,起初因为赵小胖身形气质变化太大,根本没认出来,真到赵家人出现才反应过来,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 “哎哟喂,小胖回来了呀!” “小胖啊,听阿伯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小胖……” 苏衡琢磨着张主事,按资料里面记录的,此人留恋烟花之地,于是和小胖耳语几句:“你去百姓那里探一下这位张纯的事情。” 赵小胖一向嘴甜又自来熟,在两道长长的折棚里走了一大圈,不仅知道了张纯的事情,今日的郎中们、包括他们的家人都打听清楚了,一股脑地告诉了苏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