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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糕饼铺门前,赵先机把缰绳扔给铜钱,自己跳下马车:“李婶儿,桂花糕、栗子糕、红豆糕、龙须糖……每样都来三份!” “哎哟喂,小胖回来啦?哎哟,长高了,变壮了,大小伙子啦!”糕饼铺掌柜李婶认出赵先机,立刻一通夸,“现在可不能叫小胖了,一点都不胖!” 很快,糕点全部打包好了,李婶还额外送了一罐糖桂花:“呐,这是李婶的欢迎礼。” “谢谢李婶儿!”赵先机收好荷叶包,送到马车里,小声问苏衡,“衡哥,你在营地做的烫伤膏和冻伤膏还有吗?” “有,你先下车,我一会儿递给你。”苏衡等赵先机下车,立刻进空间取了两种膏药从帷裳递出去。 赵先机把药膏给掌柜的,笑呵呵地说:“李婶儿,这是我们营地自制的烫伤膏和冻伤膏,很好用的。”说完又详细介绍了使用方法。 李婶一怔,立刻收好,笑成了一朵花儿:“好,李婶收下了,小胖有心了!” 赵先机挥了挥手,上了马车,又去了酥酪铺,大罐小罐地搬上马车……一路只逛吃食铺。 铜钱简直不敢相信:“小胖,你至于吗?!” “阿娘说了,铜钱和衡哥都是好兄弟,到了国都城,我必须带你们吃好喝好……”赵先机很认真,赵家人平日都在研究各种机关奇巧,剩下的乐趣就是美食。 铜钱去瑞和布庄给阿娘订了两身好看的夏装,就不要其他的了。 苏衡出门本来只为透气和认路,自己没什么想买的,所以铜钱说回去,立刻就同意了。 马车再次经过惠民药局附近时,铜钱简直不敢相信:“衡哥,我们都逛这么长时间了,人没少,反而比之前更多了!” 赵先机眼尖记性也好,发现排在最前面几个人都没变过:“不是吧,惠民药局的郎中和管事都干什么吃的?” “我们去看一眼。”苏衡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惠民药局未报到的管事。 所以,三个人并没有排队,而是直接挤到了药局门边,只见大门开着,但是栅格没开,没有病患能进去,都堵在外面。 药局里面两三个郎中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只当外面乌泱泱的百姓们是空气一般。 百姓们怨声哉道:“郎中何时才结束午休啊?都休息两个时辰了。” 苏衡三人面面相觑,只知道惠民药局郎中是轮值的、昼夜不断人,没听说还有午休不看病的。 “衡哥,你看,”铜钱指了指挂在门侧的木牌,“午休时间不接诊。” 正在这时,一名郎中背着包袱要出门,嚷嚷道:“让一让!赶紧让开!” “郎中,什么时候才能瞧病啊?”几位百姓拦住不让走,“我们等得快中暑了。” “不就是长了几个泡么?死不了,急什么?!”郎中很不耐烦。 苏衡微微皱眉,百姓们脸上、胳膊上、手背上,都有大小不一的水泡,小的像黄豆大小,大的有半个手掌……这是烫伤? 不管怎么说,正值盛夏,这样的水泡处理不好,伤口感染会没命的,怎么到郎中嘴里就是长几个泡这么简单? 第170章 惠民药局(中) 苏衡看到老人抱着四五岁的孩子, 孩子胳膊上好几个水泡,水泡面红肿得厉害,问:“老人家, 这孩子是烫了么?” 老人家听了直叹气:“这孩子晚上睡了一觉起来就有了, 赶紧抱来找郎中, 排队排到现在了, 看把孩子热得……” 孩子热得一身汗,伸手左抓右抓的,好几次要抓到水泡,都被苏衡拦住。 “老人家, 这水泡要好好处理, 千万不能抓破,不然发炎可不得了。”苏衡嘱咐着。 “哟,这位公子是来看病的?还是来冒充郎中的?”走出来的郎中撇了撇嘴。 “看病嘛,就排队, 喏, 到那边去。” “你要是郎中的话,就给这些人诊治诊治?” “什么都不是的话,天气这么热, 哪凉快哪待着去!” 任谁也不会把这位衣着不菲、太过年轻、还吊着右胳膊的富家公子当回事。 聚集的百姓们纷纷打量起苏衡来, 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这大热天的,还吊着一条胳膊不在家待着, 到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更多的人有气无力地站着, 只希望能等到开诊。 “这位公子, 要么排队, 要么走,别杵在这儿挡路。”郎中背着诊箱,努力往外挤。 苏衡打量着眼前的郎中,结合雅公子给的太医院和惠民药局人事档案,认出这位是太医院院判魏博的头号爪牙李年,既是太医,又是惠民药局的分类管事。 人事档案上记录:“李年,四十又二,国都城人氏,相貌平平的笑面虎,擅长儿科女科之症,对小儿推拿有独到心得……手中有太医院病案室的钥匙。” “今年年初调到惠民药局成为分类管事……” 这位李年郎中,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方脸厚嘴唇,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记忆点,见人自带一分笑,平易近人的很,可以完美融入在人群里。 用雅公子的话来说,这人哪怕往人群里扔个火炉,围观的百姓都说不出这人的特点。 苏衡张口就问:“都说国都城惠民药局日夜不断人,哪有午休不看诊的道理?” 李年背着诊箱,用不大不小的眼睛,上下打量苏衡,呵呵两声:“这几日长水泡的百姓太多,昨日前日,郎中们处理了不知道多少,都累中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