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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现在睡着了, 也让人觉得可以托付信任。 雅公子凝望着苏衡,觉得怎么也看不够,慢慢地凑过去,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吻,做个好梦。 睡着了的苏衡像感应到了,眼尾嘴角微弯,笑了。 雅公子也笑了。 苏衡,成为与我并肩而立的男人。 …… 苏衡醒了,被近在脸侧的雅公子吓得往后让了一些,这才发现他俩的手还握在一起,就像以前的某个清晨,阳光很好,天空很蓝,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改变。 雅公子只穿了一件薄软轻透的亵衣,侧躺着,衣尾的系带松了,露出了大片颈侧和肩窝,宽肩窄腰的线条隐约可见,平日隐藏在广袖华服的肩膀,肌rou线条流畅而有力度。 “咕咚……”苏衡被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急忙闭上眼睛,想轻轻抽回自己的手。 雅公子忽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坐起来。 苏衡又一次看呆了,与钟昕的点滴过往又山呼海啸地从脑海里掀起,再一次觉得不真实,不由地又握紧他的手,好半晌,才声如蚊呐地问:“钟昕?” 雅公子点了点头,整个大邺知道这个名字,也只有苏衡了。 苏衡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视线渐渐模糊,下了壮士断腕的决心,才开口:“对不起,我没能救活你。” 雅公子叹了口气,虽然预感苏衡笨蛋一定会这么说,可是,真的听到,却有说不出的凄凉和悲伤。 不知什么缘故,苏衡没能救活自己、大闹手术室、站在太平间外整晚、没法再做手术、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就会应激、日复一日地看心理门诊、吃各种各样的药……这些他死后不该知道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他更清楚的是,对于崩溃的苏衡,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就像苏衡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一样,无能为力。 “钟昕……”苏衡胡乱抹了一下眼泪,却看到了雅公子眼中的泪光,不由怔住。 雅公子勾住苏衡的颈项,近乎虔诚地贴上苏衡的嘴唇,闭上眼睛默念,对不起,我没能活着。 苏衡僵住了,先是因为钟昕没有怪他而狂喜不已,然后意识到这是钟昕第一次亲他,因为睡眠充足理智满格,顺势抱起钟昕冲进卫浴房,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在没刷牙的时候亲第一次! 卫浴房的门关上后不少时间,苏衡才牵着钟昕的手出来,两人的脸都很红,都有些喘……嘴唇都有些肿,但都衣裳整齐,玉树临风。 面红耳赤、心跳狂乱的苏衡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看到雅公子连眼尾都泛着红,心跳得更快了,可整个人因为钟昕的原谅而轻松无比。 不拉紧钟昕的手,苏衡觉得自己可能会像汽球一样飞走。 钟昕也没想到,自己主动一下,差点擦枪走火被苏衡给吃了,垂着浓密的眼睫,不去看他。 “那个……嗯……我们去药舍吧。”苏衡觉得再待下去,可能会发生更失控的事情。 两人出了空间,进入药舍的瞬间,都很快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自制。 “衡哥,在吗?”赵先机敲响药舍的门。 苏衡清了清嗓子,整理并不乱的衣物,这才打开药舍门:“在呢。” 赵先机本打算进药舍,可是一见雅公子在,又退了出去:“衡哥,今儿有点早,还有一个时辰才到交班时间。我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苏衡点了点头,彻底平复心情才关上药舍门转身,就看到钟昕完全回到雅公子的状态,黑眼瞳里透着精明,就知道,他又打了什么主意,还不小。 雅公子从书案的最下面,抽出一个极厚的信封,打开后把信纸推到苏衡眼前。 苏衡只一眼就看到“契文”两个字,很是哭笑不得,钟昕这个大jian商! 虽然,心里虽然没了抵触,但面子上不能这样放过他,极为认真地看完聘他当运宝司秘医的契文,还真是条款清晰、赏罚分明,推回到雅公子面前,皮笑rou不笑地问:“你这是美男计?” 雅公子浅浅一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苏衡磨了磨后槽牙,“我要验货!” 雅公子翻出便携本,面不改色地写下:“刚验过,还付了定金。” “你竟然是这样的……”苏衡该有的警觉一点不少,压低嗓音,“钟昕,你怎么这么皮?” “一直如此,没打算改。”雅公子写得飞快。 “行,别说去运宝司当秘医,你变成女娲要拿我炼石补天,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苏衡隐约能知道雅公子的打算,迅速在契文上签字画押。 雅公子封装好契文,又拿出一个木箱,里面有不少信封,递给苏衡。 苏衡失笑,钟昕喜欢用颜色作标记的习惯一点没变,迅速整理完思绪,开始看着一封又一封书信和资料。看完以后长叹一口气,古今中外,贪污腐败比比皆是,但是大邺近几年尤为厉害。 更让他担心的是,揭穿贪腐案的人没有全身而退的。 “这件事情很危险。”雅公子在纸上如实相告。 “要做什么、怎么做,你告诉我就行,”苏衡停顿一下,直视雅公子的眼睛,“不准自己犯险,我的医术没打折扣,但是设备人手什么都缺,在大邺,我更怕救不了你。” “不准把自己赔进去知道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