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不成仙在线阅读 - 第1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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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时间不多,”沈烟轻声道,“我知你肯定放不下阿爷同我,才让叶屿带了你过来,等过一会,你们便直接从东城门离开上京,往后都莫要回来了。”

    沈长风只是一味地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沈烟也渐渐红了眼眶,但仍旧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嘱咐道:“放心,阿姐同阿爷都会好好活着,只是苦了阿言,要四处漂泊。”

    “不苦,”沈长风勉强挤出个比苦还难看的笑,“阿姐,我明白你的苦心,若有机会——”

    “不要想这个,”沈烟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阿言,你以后便……当自己没有jiejie。”

    她说到这,侧头看向叶屿:“叶少爷,我将他托付给你了。”

    叶屿的头垂得更低,语气里尽是钦佩:“沈大姑娘放心,往后阿言便是我的生死兄弟,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他都能过得好好的。”

    “嗯,”沈烟点点头,眼神望向桌上的红烛,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快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叶少爷,我全了你的梦,那你今日说的话,便不能食言了。”

    严绥抬手拍散了水镜,轻笑了声。

    “绪绪可想猜一猜,这沈大姑娘与叶屿交易了什么?”

    江绪思虑了好一会,斟酌道:“那日我跟着沈家人去了叶府商议亲事,叶屿曾说过他的父亲希望自己能在上京城里谋个一官半职,可我觉着他是不太愿意的,所以他借着送沈长风出上京城这件事,也能重新出去闯荡江湖。”

    毕竟他日后可是做到了武林盟主,想来是志向在此的。

    “不错,”严绥赞许道,“这叶屿,可是个厉害角色。”

    江绪对此颇为认同,过了会,他忽地想起些什么。

    “师兄,”他扯了扯严绥的袖口,“我们得时刻跟着梦主,那岂不是也要去……闯荡江湖?”

    严绥不置可否,只是用眼神鼓励他继续往下说,江绪心中一定,说话的声音都便大了点:

    “照渺音前辈所说,我们在梦中过了将近四个月,可能在外头才刚闭上眼没多久,那我跟着沈长风一块在云州四处奔走,可否算是游历?”

    严绥的笑意愈发温柔起来,温声道:“绪绪可是想说,在这梦中是否也能寻道?”

    江绪点了点头,得到他肯定的答复:“梦中一“m”“'f”“x”“y”%攉木各沃艹次切同样是真实的百态众生,这也是为何各宗各派几乎都派过弟子去东洲的上古迷阵游历的原因,绪绪,这是你的机缘。”

    若非有此打算,他也不会轻易答应了江绪想一同入梦的想法。

    严绥想到这,克制地握住了江绪的手。

    还是有些后悔的,他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稚嫩的脸在心底苦笑。

    自己才刚跟江绪通了心意,若真要在此过上十几年,他不得立地成佛?

    可真是愁煞人了。

    岁迟

    直男的小把戏真的很可恶……

    第39章 往后

    沈长风离开上京城的过程堪称轻而易举,而上京城中经此一事,却用了足足小半年的时间才恢复平静。

    拔出萝卜带出泥,在沈太傅之后,浩浩荡荡的抄家下狱事件波及了十数家,大小官员人人自危,直到夏至时太子因德行有亏被废黜,这才终于告一段落。

    也是由此开始,所有人都知高司空极受圣人宠信,而他所支持的那位皇子,恐怕便是能登大宝的人选。

    而此时的沈长风,已经随着叶屿拜入了巽风剑阁,正式迈上了成为一代大侠的道路,江绪起先还想着要时刻跟着他,可后来实在是坐不住,遂让严绥留了个千里传像的咒在沈长风身上,便揣着水镜,蹦蹦跳跳游历去了。

    一晃便是五六年光景,杏落雪融,沈长风起先总是与叶屿形影不离地待在一块,知道突然有一日,江绪掏出水镜时,终于发现了他眼中再难掩饰的清醒爱意。

    他在二十岁这年,他终于明白了当年得知沈烟要嫁与叶屿时自己为何会生气了。

    水镜中的沈长风莫不苦涩地笑了笑,轻声自语:“若知今日,我只会无比赞成这门亲事。”

    他自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便无比地清楚叶屿同自己不是一路的人,反倒主动同叶屿保持了距离,只做一位合格的“知交好友”。

    江绪轻轻叹了口气,竟有些感同身受的怅然若失感,遂收了水镜,没有再看下去。

    这些事本就不该被其他人知晓。

    日子便这么不咸不淡地继续着,日复一日,久到江绪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在现世中,得亏是跟严绥在一块,不然还不知要出什么大岔子,而沈长风也渐渐从声名鹊起,再到小有名气,成了云州人人夸赞的新秀。

    至于此时的叶屿,则已经成了武林盟中炙手可热的新秀,再加上靖水郡叶家的百年积累,甚至已有上一辈的江湖人预言,不出十年,他便能成为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武林盟梦主。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江绪想,若不是严绥同渺音说过至今都没有魇鬼出手的痕迹,他都要怀疑这几年的光景是否与现实不符了。

    “就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着破梦之法,”他在严绥暂时离开时唉声叹气,“如今对着师兄这张脸,总觉着尴尬。”

    尤其是在与严绥稍微亲昵些时,总有种奇怪的心虚与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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