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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榆林痴迷程渔? 这是崔安澜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他结合之前所看到的一切,猜想崔榆林与鱼娘交好是假,他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得到程渔。 可结合后来鱼娘对崔家的恨意,也就是说,崔榆林对程家做了什么事,让程家兄妹对崔家恨之入骨。 崔安澜望向床榻上,见崔榆林已经脱下了程渔的外衣,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他冲向床榻,却突然被一层又一层的红绸和细纱阻挡了去路。 床榻上的程渔依旧沉睡,乌黑的发髻被崔榆林解开,散落在床上。崔榆林捡起一缕长发,用嘴含住,咬下一段。 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旁物,只有眼前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程渔。 崔榆林的嘴里念着:“程渔!程渔!” 红绸之外的崔安澜也发出歇斯底里的呼喊:“程渔、程渔!” 可床榻上的程渔却什么也听不见,他像是人偶一般,被崔榆林抱在怀里,被崔榆林吻上唇角,被…… 那一刻,红绸的阻拦、细纱的遮挡,都变成了崔安澜无法逾越的高山。 他好像又回到曾经无法突破的梦境中,用手扯着那一层又一层的红绸。 可无论崔安澜怎么扯,都到不了床榻边缘,都无法唤醒那个沉睡的程渔,阻止丧心病狂的崔榆林。 宝塔外的明月沁血,皎洁的月光染上血红的颜色,将整座金缕纺变成森罗地狱。春晓阁烧起的大火,惊动了所有人,高贵的南明世家仓皇出逃,花容失色的舞伎们,争先恐后地抢着细软,逃离大火。 惊恐与哀嚎的声音传遍了坊内,救火的梆子敲得震天,也阻挡不了大火的吞噬,就好像被绝望包裹的崔安澜,无力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么赤裸裸的无能感,逼得崔安澜哭了出来。他悔恨自己的无能,干咳的喉咙一直喊着“程渔!”,可眼睛还是被红绸阻拦,身体被细纱拦住。 无法拯救程渔的事实,像是扣下了死亡的扳机。 他终于明白程渔对崔家的恨。 眼泪流出时,崔安澜终于破防,那二十年来被梦境束缚、困扰的痛苦,从未迷茫和屈服的决心,在这一刻动摇了。 他摇着头,只期望这些都是假的。 可心底里却有一个奇怪的声音说着:“是真的。这里是过去发生过得事情,和你曾经的那些梦一样,都是真实存在的。” 崔安澜摇着头,自欺欺人般地喊着:“不,都是假的,假的!” 可那个声音却如影随形,告诉他:“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程渔为何讨厌你吗?这就是答案,因为你的祖先曾经侮辱过……” “闭嘴!”崔安澜挥开那讨人厌的声音,堵住耳朵骂着:“滚开,你给我滚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这些只是梦罢了,都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 “假的?哈,你还真会自欺欺人。”讨人厌的声音发出嘲笑声,就缠在崔安澜身边说着:“那你就当是假的,继续往下看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话音落,崔安澜耳朵里就听见走水梆子的敲击声。他眼前的红绸和细纱都消失,只余下床榻上的衣衫不整的两人。 程渔还在沉睡,可崔榆林却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将衣服合拢。他站起身,听到门外走水梆子的声音,眉头一皱,思量了几分。 “吵什么?” 门外的人回着:“春晓阁走水了。” 崔榆林整了整衣襟,并没有在意。他回过身,望到床榻上程渔,目光又变得温柔。他弯下腰帮程渔收拾着衣物,嘴里说着:“渔哥儿别怕,外面只是走水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他说完话,刚想抱起程渔,却见榻上的程渔已经睁开眼。 程渔立刻出手,直接掐住崔榆林的脖子:“畜生,你胆敢……” 他实在太气愤,恨不得就这样掐死崔榆林。 崔榆林没想到程渔会醒,他挥开程渔掐住他脖子的手,却没料到程渔又用另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程渔是将军府出身,哪怕身子再弱,可从小耳濡目染的环境,让他的身手并不差。 他拽住崔榆林的胳膊,用另一只手攀住崔榆林的肩膀,重重的一提,就将崔榆林的骨头弄断。 他一脚踹倒崔榆林,踩着崔榆林的胸口说着:“我……我要杀了你!” 崔榆林完全没想到程渔会醒,他记得郑容说过,这个药连大象都能迷晕三天。 他看程渔的愤怒的模样,料到程渔已经知道刚刚发生事情。这么一想,崔榆林反而更加兴奋,甚至还问出:“渔哥儿,你是什么时候醒的?刚刚,还是更之前?” 程渔被这么无耻的崔榆林气得直接吐出一口血,他双眼发红,加重脚上的力气,想直接踩死崔榆林。 可梆子声又响起,宝塔二层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门外一抹粉色冲进,喊着:“阿兄,走水了,咱们赶紧……啊!程渔,你在做什么!” 冲进门的人正是崔雪娇,她看到程渔披头散发,如同疯子一样双眼赤红地踩在自家阿兄的身上,慌张不已。 她想都没想,直接上前,抱住程渔的腿,喊着:“你……你快放开我阿兄!” 崔雪娇见推不动,直接用牙齿咬。 程渔吃痛,一脚踹开崔雪娇。 崔榆林也趁机逃开,可他没逃几步,又被程渔踹倒。程渔对着崔榆林的肚子猛踹,直接将崔榆林打得吐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