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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何况,我说的是实话啊!每次榆林公子一来,她就跟正派夫人一样盯着我们,搞得好像公子很喜欢她一样,我看着就气!” “哎呦,好meimei,小点声,瀑布声都压不住了!” “哎呀,人家嗓门大嘛!其实,告诉你一件事,刚刚榆林公子开了一间房!里面躺着不是梅jiejie!” “什么?真的假的,是坊里哪个姑娘?” “是……” 一声乌鸦鸟叫,惊了假山里的两人。 两个姑娘被吓着,小心翼翼地瞧了四周,有点后怕地互相推搡着,逃出了假山。 崔安澜听得正起劲,谁知道到了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出。他气得瞪了一眼扰人的乌鸦,随着女孩们离开。 他能飘的地方有限,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只能顺着假山旁的穿花走廊,飘过无波的湖面,进入那间布满红绸的房间。 那房间里燃着香料,一层又一层的红绸随风飘动。他能看见红绸后,那镂空凉榻上躺着一人。 那人穿着银边白袍,手上戴一金镯,似正躺在榻上假寐。 崔安澜飘在房间里,围着那铜炉转了转,瞧见那烟顺着风动,飘向榻边。 他又看到那红绸,一层又一层。可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春光正好,榻上的人翻了个身,露出一张的比春色还要明媚的脸。 艳红色的唇色、过于苍白的肌肤,像是瓷娃娃一样。 崔安澜的心神一动,发现自己竟然能看清榻上人的脸。 他忍不住,向前飘。 趁着窗外春风起,顺着红绸的缝隙,飘进内屋。 他还是第一次成功进入内屋,绕开红绸瞧见床榻上的少年的脸,情不自禁地喊出: “程渔……” 崔安澜知道榻上的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念出他的名字。 榻上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跟青年模样的程渔相比,少了几分阴鸷,多了一些稚嫩。 崔安澜就飘在程渔身边,瞧他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嘴里嘀咕着什么。 那声音很轻,似是梦呓。 崔安澜凑近,那声音陡然变大。 “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崔安澜大骇,转头就瞧见程渔那双漂亮的眸子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崔安澜还是第一次在梦里被人发现,紧张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赶紧解释着:“我……不是故意的,其实……” 话未完,木门转动的声音就响在崔安澜耳边,他还想跟程渔解释两句,就被一阵风吹出梦境。 就如往常一样,那缠绵悱恻的声音,飘荡在他的耳边…… “程渔,程渔,程渔……” 半个小时后,崔安澜在现实中睁开了眼,他鼻子里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发现自己正躺在松软的床上,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手上插着输液管。 在他床边坐着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他的喉咙有些疼,艰难地开口:“妈,你怎么来了?” “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来吗?”崔mama心疼地摸着崔安澜的手:“我当初要你在浅川*读书,你偏要来南明,说是为了治病。我刚刚听你说梦话,比之前还清楚。” 崔mama身后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听到这话,劝道:“夫人,老爷说少爷醒了,给他报个平安!” 崔mama这才想起老公给自己的任务,赶紧拿出手机,去门外回电话。 崔安澜对着老管家竖起大拇指:“谢了,陈叔!” 陈叔笑了笑,把一台新手机交给他:“听于少爷说,您手机丢了,我这边给你重新准备了一台。里面的数据已经全部找回。” 崔安澜接过手机,说着:“辛苦了,陈叔。” 他打开手机界面,看到通讯软件里朋友们发来的关心信息,统一回复了一条“我很好”。 再往下翻,就瞧见于冬汶的头像,赶紧问候了一句:“于哥,谢了!” 他知道自己倒下后,肯定是于冬汶送他来的医院。 于冬汶回复的很快:“你醒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我到现在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崔安澜身体还疼着,绝对不会怀疑自己做梦。他对梦境和现实分的很清楚。 他跟于冬汶聊了几句,就问出:“我倒下后,程渔他……” 崔安澜想知道程渔现在的下落,可他也意识到于冬汶肯定不会知道。 果不其然,于冬汶发了十几个问号表情包,外加一句:“你是不是疯了?他可是差点害死你的凶手。你现在还想着的他? 你确定自己脑子没坏,我告诉你,崔安澜,程渔很危险! 我当时差点就报警了,要不是勿忘小弟弟拦下我,说你要赶紧去医院,我差点就跟他们拼了命!” 崔安澜看到这个,想着于冬汶那细胳膊、细腿,估计还没程渔meimei的伞粗。 他想到于冬汶含泪为他拼命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呦,还笑得这么开心。看样子,身体还行嘛!” 崔安澜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jiejie崔安和,他抬起头跟jiejie打招呼,瞧见jiejie身后的姐夫骆升,忍不住挥手先喊出:“姐夫!jiejie!” 崔安和听到他先喊自己的丈夫,生气地抱着骆升的胳膊说着:“哼,不看他了,不看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