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万安 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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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手里的扇子摇的飞快,第一反应就是又是哪波人,拿谢望舒作伐子,要对付谢家来了。 可不管怎么样,拿女郎的名声不当回事,这赵夫人真是邪了门了。 紫竹道:“倒是不好讲什么,一会回去了大夫人要做主的。” 毕竟结过亲事,这事不好处理。 明月也晓得,只道:“那时边上还有没有人?可别叫旁人听了去。” 这事女郎最是吃亏了。 紫竹去时已经吵完了,并不晓得当时的状况,她同明月讲了几句,便赶着回去清辉殿了,这事要尽早处理才是。 见明月还担心,橘如给明月摇了摇扇子,边抚着自个的肚子,道:“应该无事的,你别多想了。” 上次谢琅玉受伤,明月心里就警醒许多,就怕旁人又奔着他来了。 明月叹了口气,道:“我晓得的,就是烦得很……怎么就不能别生事了,这些人真是,上赶着讨嫌。” 橘如笑了笑,道:“等过了今年,你就是什么都好了的,再没有烦心的人敢支棱到你面前来的。” 明月靠在椅子上,吹着外头的风,叹道:“我只盼着平平安安,多的不想了。” 两人在这坐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预备去林子下边去看花,翡翠笑道:“奴婢方才绕着路,那花全开了,花花绿绿的。” 明月同橘如要跟着去,却叫明娇拦住了,明娇脸上热出两个红巴巴来,要明月看她放风筝。 明月只好又坐了一会,看着明娇在前边引着风筝放,身后的小娘子们跟了一串,再往后就是跌跌撞撞举着风筝的婆子们。 这一群人来来回回,把这地上的灰都打起来了。 明月耐着性子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那风筝都要疯了,就没有离过地,明娇开始同自个生气。 明月看得好笑,悄悄同橘如互相搀扶着打后边溜走了。 两人走到平整的青石板路上,把那群人甩在了身后,橘如忍不住笑,扶着腰边走边道:“真是年纪小,就这个都能乐一天。” 明月笑着摇扇子,道:“你小瞧她了,她没这个风筝,自个一个人都能乐。” 两人边讲话,边顺着台阶往下边去,隐隐听见前边有讲话的声音,是正往上边来,两人默契地住了嘴,身后的丫鬟们也轻了脚步,一行人安静地往下去。 明月才走了几步台阶,就听出下边那是哪两个人了。 橘如也听出来了,道:“咱们还走不?” 来的正是赵二婶同谢欢。 明月心想,谢欢怎么又在这了,不由道:“怎么哪哪都有她?” 明月带着橘如站着不动了,摇着扇子看着两人走上来。 赵夫人同谢欢还没发现上边有人,现下仿佛十分亲热的模样,两人握着手往山上来了。赵夫人讲话讲得面红耳赤的,瞧着很激动的模样,谢欢听得认真,一派温柔贤淑的模样,时不时还附和两句。 明月便轻轻地咳了一声,摇着扇子,笑着看着二人。 底下两人抬头一瞧,都愣住了。谢欢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叫后边的丫鬟扶住了,紧接着便立刻垂着头不讲话了。赵夫人倒是哼了一声,好整以暇地回望过来,并不开口讲话,像是等着晚辈先给她这个长辈讲话一般。 几人安静一会,还是橘如先看着明月,笑道:“月姐儿,这便是那个同你家女郎拌了嘴的赵夫人?” 明月摇着扇子笑,配合道:“是啊,赵夫人,真是巧了,这么大一座山,在这都能遇见您。” 橘如像是有些惊讶,道:“我以为是你家女郎的友人,两个小娘子拌嘴呢,原来是个婆婆啊。” 赵夫人脸一黑,拢着袖子便要上前来讲话。 明月微微侧身挡在橘如面前,并不搭理赵夫人,反而对着一旁一直垂着头的谢欢道:“你愣住做什么?赵夫人都站不稳当了,你就在边上瞧着吗?” 明月以往瞧不见她还好,现下正好遇上了,这赵夫人方才还同谢望舒起了争执,谢欢出现得这么巧,明月不怀疑她都不行。 赵夫人还懵了一下,这谢夫人同谢欢讲话,怎么跟使唤婢子一样。关键是这谢欢停了一会,还真上前扶住了赵夫人,不叫她往上边去了。 明月便拉着橘如打两人边上走过去了,边摇着扇子道:“这山这样大,总遇见不想遇见的,这几日真是走霉运了……” 橘如笑着附和两句,赵夫人气得要跟过来理论,叫谢欢紧紧地拉住了,只能瞧着二人走远。 见明月两人带着下人见不着人影了,赵夫人气笑了,道:“这小娼妇……” 语罢,赵夫人又看着谢欢,气势汹汹道:“你方才扯我做甚!” 这赵夫人,晓得的晓得她是官夫人,不晓得的,还以为她是哪来的泼妇呢,谢欢心里不屑,面上却眼眶发红,道:“我这样的身份,也只得听她的。” 赵夫人心里直道晦气,挺不以为意的,道:“咱们手里有那谢大娘子的把柄,还怕谁?” 这一处正好在树荫下,谢欢垂头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道:“我同望舒到底是这么多年的交情……” 赵夫人扯着人继续往上走,哼笑一声,道:“这种人,走近了都要带坏了……若不是她走得快,非得叫她好看不可……” 明月拉着橘如,只往下走了几步便不走了,橘如疑惑道:“你停着做什么?咱们不去瞧花了?” 明月拿扇子挡着脸,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我可就带着这几个人,方才那样放话了,可不敢在外边溜达了……那赵夫人讲话做事都不过脑子,一会再带着人回来了,咱们有几条腿跑?” 橘如这才反应过来,笑道:“还真是……” 明月便拉着橘如,跟着上边的两人往殿里去了。 现下已经要申时了,橘如都乏了,赶着回去小憩。明月并不困,在殿里坐着做衣裳,边叫翡翠去主殿里问问,谢望舒那事是怎么回事。 屋里许多物件都搬出去晒着了,一下空了许多,外边的日头斜着照进来,丫鬟们把帘子打下来了,明月没用冰,只一个小丫鬟打扇,倒也觉得凉快。 翡翠问消息还没回来,赵全福倒是满头大汗地打山下跑来了,一进屋,身上都要冒热气了。 明月见他这样,连忙叫他坐了,给他打扇,边道:“您做什么?跑得这样急?” 赵全福手里捧了个小瓷罐,擦了擦汗,缓了会气才笑道:“不是跑得急,是这日头太大了,给晒得……” 赵全福身后还跟着两个小黄门,怀里抱着两个陶罐,瞧着可重了,都累的脸色涨红,又不敢放下来。 明月赶紧叫他们放下,叫人去把冰车用起来,见几人都汗流浃背的,不由好笑道:“这是什么?跑得这么急?这罐子是会跑吗?” 两个小黄门瞧着明月,都不好意思,拢着手不讲话。 赵全福缓过气来了,把手里的陶罐搁在桌上了,笑眯眯道:“是白蜜,哎呦,可香可甜了……” 明月啊了一声,赵全福把罐子打开,她便也闻到甜味了,不由坐在赵全福边上去,惊讶道:“哪里来的,这样多?” 这玩意稀少,又补身子,明月以往就吃过几回,还是过年的时候,倒不是吃不起,只是有价无市,一年也收不了多少,平日里没必要吃,便只过年甜甜嘴。 明月光是闻着这个味道,嘴里就泛口水了,看着赵全福把那小瓷罐打开了,打袖子里掏出个布袋来,里边是一把勺子,叫明月拿着,笑道:“三爷今个在底下审人,边上有皇庄养蜂,便使人去买了,索性都要了。” 谢琅玉现下买了,宫里的供奉便少了,这话赵全福没讲,只道:“拿这个兑水喝,可比那白水喝着有滋有味,还不上火呢。” 这个小瓷罐巴掌大,里边的蜜都是乌色的,带着股桃香味,明月吃了一口,整个人都精神了,笑道:“好甜啊。” 赵全福见她说甜,背着手笑,道:“那可不,那养蜂人,管这叫桃子蜜,同白蜜又不一样了,也只这一罐,里头还有桃rou呢。” 明月还真吃到了,嘴里一股桃rou甜软的味道,拿了个杯子,到了给赵全福吃。 赵全福起先还推拒,最后也只吃了一口,给明月打着扇,脸上的褶子都要笑出来了。 见明月吃得喜欢,赵全福叫人把剩下的两个陶罐搬到厨房里去了。 明月扯了凳子坐在门前吃,赵全福在边上讲闲话,没一会,翡翠也回来了,讲大谢氏带着人去了赵家的院子。 明月一愣,捧着小瓷罐道:“走了多久了?这边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 翡翠擦了擦汗,道:“早走了,奴婢方才是在殿里问先前到底是怎么了。” 见她热了,明月连忙叫她喝茶润润嗓子,翡翠喝了杯凉茶,这便道:“方才大娘子是在林子里遇着了赵夫人,那赵夫人边上还陪着几个妇人,还有她那未过门的新妇,几人都不好相与,把大娘子拦住了,几句话讲不到一起去,赵夫人便起了火,训了大娘子几句,大娘子并不搭理她,她便什么疯话都讲出来了,还讲咱们大娘子作风不正,大娘子气炸了,骑着马跑了,这才摔了一跤……” 明月都听呆了,道:“这赵二婶同咱们家有什么仇怨啊?” 怪不得大谢氏要带着人去赵家,大庭广众之下,讲一个女郎作风不好,若是不上门打砸一番,日后还不晓得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家里几个没出嫁的姑娘,各个都要受影响。 不等翡翠答话,明月生生气笑了,道:“不就是同她家做过亲事吗?这么一来竟然像是卖给他们家了,整日找麻烦来了……什么仇什么怨啊……” 翡翠也不晓得其中缘由,明月也吃不下桃子蜜了,叫翡翠收起来了,摇了摇扇子道:“大娘子呢?现下人可还好?” 翡翠道:“奴婢方才也拐去瞧了,好着呢,正在前庭耍剑呢……” 明月叹道:“该把她也带上的,给那赵夫人来两下,看她日后敢不敢乱讲话。” 明月晓得自个现下双身子,不好去这样的场合,避免冲撞,可心里就是惦记着,便叫人去门前守着,若是回来了,即刻便来叫她。 等到天色都见黑了,赵全福出去一趟,很快又回来,叫明月先用膳,道:“大老爷去了赵家,三爷方才也去了,叫姑娘先用膳,别等着了,怕是要弄晚了……” 明月心想这事真是闹大了,家里的男人们都去了,不由道:“那赵家现下如何了?” 赵全福撇了撇嘴,道:“热闹着呢?大夫人带着人围了她家的院子,不许进也不许出……那赵夫人哭天抢地的,大夫人不许她进去,一定要她道歉,她不肯,还要上来撕打人,她儿子都拉不住……” 明月摇着扇子道:“活该!” 赵全福讲了便叫明月用膳,边道:“您先吃着,那边估摸着够呛呢,那赵夫人不肯服软,还嚷嚷着要见这个娘娘见那个娘娘的,怕是要弄到夜里了……真是耽误咱们三爷休息了……” 外边都黑了,明月觉着自个都能听见那边热闹的动静了,她心里好奇,到底还是没出门,只道:“也好……我先吃着,等他们回来再看吧。” 白日里的冰车已经化成水了,赵全福叫人送了新的冰来,把膳食摆在窗边的小案上了。 明月吃着饭,赵全福在边上点了蜡烛,又给她打扇,边笑道:“今个做了三个汤呢,老奴闻着都鲜,拣着一个喝都行……” 明月打开瞧了瞧,光是看着都没胃口,觉着反胃,不由道:“我吃饭,一会喝个粥,现下真是一点荤腥都不想沾。” 这都是明月以往爱喝的,赵全福哎呦了一声,把藕汤拿出来凉着,边道:“这怎么行,喝这个,里边的rou啊老奴都给姑娘挑出来。” 赵全福讲完,把扇子搁了,拿着公筷,挑拣里边几乎煮化了的鸡rou。 明月光是看着就苦了脸,又见赵全福挑的辛苦,也不好推拒,等他挑完,忍着恶心灌了一小半。 最后实在喝不下了,觉着胃里的都在往上涌。 赵全福见她实在不想喝,也不劝了,只发愁道:“这可怎么是好,明个叫厨房再换着做,您身子虚着呢,头几个月就是要吃好,太医又不开药方子,只得喝汤了……” 明月连忙喝了口蜂蜜水,把嘴里的油腥味压了压,道:“我现下闻着这个味道就恶心。” 明月按了按胸口,这下是真的想吐了。 赵全福连给她顺背,明月蹙着眉,缓了好一会,到底是没有吐出来,只怏怏地靠在椅子上。 赵全福把汤食都撤下去了,给明月打扇,便发愁道:“瞧着病恹恹了都,早晓得便不喝了。” 明月靠了一会,突然就很想吃桃子蜜了,赵全福自然没有不应的。 屋里点了蜡烛,明月便靠在窗边一勺一勺地吃桃子蜜,赵全福给她把帘子都打下来了,便又去了山下,没一会,便同谢琅玉一齐回来了。 谢琅玉还没用膳,赵全福连忙带着人去厨房提膳了,很快回来,开始在案上摆了。 谢琅玉今个去审人了,穿了件深蓝色的广袖长袍,衬得他个子高,肤色极白,束起来的腰劲瘦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