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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我的儿呀~”裴夫人抱着已经僵硬的二儿子尸体哭的泣不成声。 裴书两眼泪花,看着手里的信:二公子太子所杀,想知道前因后果去普渡寺找淮安师傅。 整个裴府沉浸在悲痛中,裴书一开始便知李涵是个什么人,一直不同意裴三怀和李涵走的太近,先前父子俩还因为此事吵过一架。 可后来看小儿子在太子府中过得挺好的,便有时候会对太子府关照一些,甚至在李涵想拉拢他时,他都有些动过心。 万万没想到,最后小儿子还是死在了李涵手里。 恨! 裴书一直不想参与党挣,便是害怕一家人受他牵累,落得个和温府一样,满门抄斩。 即使他不参与,可还是逃不过。 温慕照常进宫伺候李印琰,他看起来气色有些好多了。 温慕正给他梳洗,冷不防听到李印琰说道:“慕之,你告诉朕,这江山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它那么痴迷?” “为什么朕得到了江山,却觉得这么孤独?”李印琰抓着胸前的龙袍,“这里为什么能这么痛?母后薨时都未向现在这般痛。” 温慕顿住,看着镜子里垂眸的李印琰:“皇上,熊掌与鱼不可皆得,温慕一开始也不懂得这个道理,总以为我只要有了权力金钱,熊掌和鱼便都能得到。” 温慕一停,嘴角露出一抹笑来,竟是李印琰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笑里带着甜蜜,带着光,带着星星。 温慕说,“只有失去了才能知道珍贵,鱼又何?熊掌又何,选一个自己最不能舍弃的就好。” 温慕觉得李印琰是没心的人,不可能会因为高涎放弃这个他最爱的江山。 江山难得,美人好得,失去一人还会迎来更多个比高涎还要好得人,他猜李印琰是只会放弃高涎而不会放弃江山。 高涎不喜欢皇宫,不喜欢李印琰,即便是李印琰把人找回来,强行困在宫里,高涎也会离开这里。 他是一只敖翔的鸟儿,离开天空只会死。 第64章 “李涵这个草包!”许成演气得摔碎了茶杯,“竟然敢打我的女儿!我放不过他!” 说着便要出府去东宫找李涵算账,被夫人拦下了:“相爷现在时局紧张,温贼九殿下虎视眈眈,不是内讧的时候,先帮太子夺得大宝,我们再向他讨回来。” “那姨母就忍心瞧芊芊被太子打吗?”说着许芊芊落泪,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被夫人这般一提醒,许成演冷静下来:“你告诉父亲,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太子不高兴的地方了?” 虽说李涵是个草包,可他还是能认清大局的,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来分裂两家的结亲。 许芊芊嫁给李涵有四年了,诞下一女,这些年不曾打过许芊芊,这次也不会平白无故就打她,定然是她做了什么惹李涵不高兴的事了。 许芊芊自然不会将自己醉酒之后与裴书次子发生关系的事情说出来,这关系与她的清白,也关系与父亲对她的重视。 “昨日女儿只喝了一些酒,忽身感不适先行歇下。”说着又用手帕掩面哭泣,“殿下他喝了些酒便来到女儿宫里,嫌弃女儿歇下的早,没去伺候他,便对女儿大大出手,呜呜——” “......他一年也来不了女儿屋中两回,女儿恪守本分,每每早日歇下谁成想殿下会过来——” 许成演听得头疼,可这是他们许家唯一的女儿,宝贝的厉害,他从来都没有对这个女儿动过手。 当初许芊芊就看上了李涵,非要嫁给李涵,许成演没办法只好同意了,不成想成亲没过一年,李涵就抬了两个侍妾,且常年不去许芊芊房中。 许成演每次听自家女儿诉苦,心里都对李涵不满上几分,这次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他看重局势,心里就算是再不满,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和李涵算账的时候。 太阳直照大地,屋顶、树枝上的积雪开始融化,寒意却更加凛冽。 普渡寺大雄宝殿的牌匾上写着“普渡众生”。 裴书站在普渡寺的台阶下,双眼发红,眼眶下是深深的眼圈。 望着那仿佛罩着佛光的寺庙,心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慰藉。 好像自己的儿子就在这里,他没有死而是被佛带走了。 心里送了一小口气,迈步进了普渡寺。 一扫地小和尚见他一进来,上去双手合十道:“可是裴书裴将军?” 裴书也恭敬的对小和尚行礼:“正是,请问淮安师傅在哪儿?” 小和尚一笑:“施主请跟我来,淮安师叔已经在禅房等候施主了。” 裴书跟着小和尚去了后院,前面一院子都是厢房,穿过厢房后是各位小和尚得道高僧住的禅房。 禅房大多都相仿,只分天干地支,天干是辈分较高的僧人居住,地支则是各位俗家弟子和小辈僧人居住的。 小和尚带裴书到了淮安师傅的门口,道:“施主请进,师叔在里面等施主。” 说罢,便离开了。 裴书推门而入,里面有些昏暗,一位清秀的小和尚坐在团蒲上闭目坐禅。 裴书轻手轻脚关上门,坐在了桌子前,等淮安坐禅完。 还没等坐下,坐在团蒲上的淮安忽然开口:“裴将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