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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一道黑影迅速闪过,快如闪电,眨眼间便落在了温慕面前。 “主子。”小七单膝下跪。 “和小五会合,杀了李执!”此时温慕露着阴鸷,才有一些像传说中杀人如麻的大jian臣温慕。 温慕的眼睛是吊着的,一露杀气,仿佛邪神降临,当真让人不好惹。 “若是杀不掉,先回来,日后总有他要死的时候!”温慕又叮嘱了一句。 “是!”小七又悄无声息的走了,若不是窗户晃了一下,只以为那人是凭空消失的。 当初真不该心软的。 温慕捏着眉心,一回头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糖葫芦,拿起来转着。 天气有些闷热,糖葫芦已经有些融化了。 这杨剑心在耍什么花样? 温慕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李执的事情还不能让李印琰知道,毕竟当初李印琰下了满门抄斩,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放了。现在那小娃娃长大了,要来报仇了,哎,当真是作孽。 一觉醒来天大亮,窗外的闹市已经人满为患。 今日是集会,摆摊卖艺的很多,从东市到西市十六条街,每条都难行一寸。 杨剑心格外后悔今日出来。 高涎特别高兴,东跑跑西看看的,揪着杨剑心和站惊芃叨叨的说个没完。 站惊芃就面无表情的站在身后,像个侍卫一样。 杨剑心在地摊上看了几眼,便宜的买了送给温慕,觉得不配。买贵的又没钱。 哎,杨剑心叹了口气,饷银每月就那么二两银子,自己这些年攒了一些老婆本儿,也就攒了二三十两银子。 若是娶个平常一点儿的媳妇儿,那自然是够了。若是娶温慕那便不够,反而还要温慕养活自己。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让媳妇儿养,真是丢人丢到苍彝去了。 逛了会儿,实在走不动了,干脆找了个茶馆歇息。 里面坐着几位文人雅士,正高谈阔论。 “要我说,你们还别不信。那温慕幼年时是皇上的玩儿伴,两人同吃同睡,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若不是他家父贪污通敌,被满门抄斩,说不准现在就是丞相了。” “通敌!不得了不得了,十来年前,温慕不过十一二岁左右吧。” “可不是。”之前说话的人道,“我朝有明文规定,不足十二岁的罪臣之子,处以阉,刑。那温慕被阉,刑之后,送到了皇陵,听说没少受苦,在十四岁那年被皇上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给弄了回去。” 杨剑心刚坐下就听到斜对面那桌在讨论温慕,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听。 十四年前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记得当时闹的还挺大。 自己当时太小,天天听村里都再说温长音竟然通敌,大恶人什么的,沸沸扬扬闹了半来月最后消停了。 原来温慕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受了这么多苦。 杨剑心没心思听剩下的话了,一般是一半对一半错,多是掺了水分的。 好好的心情没了。 高涎和站惊芃自然也是听到了,高涎没说话,观察着杨剑心的表情。 不太好。 这时杨剑心突然站起,吓了高涎一跳,问:“黑心你要干什么?” “回客栈。”心思烦躁的杨剑心回到客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温慕十一岁的时候就遭遇了这些,那时候的自己才不过五岁。 温慕那时候该有多绝望啊,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接受全家的死和自己身体的残缺。 杨剑心心疼温慕,这会儿只想抱着温慕好好哄哄。 杨剑心觉得温慕太苦了,跳出去买了两大包蜜饯,左等右等等不来心心念念的人。 正要站起去看看,站惊芃来了。 “换道了。” “啊!那我去找他。”站惊芃领他到了地方,果然看到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独自行驶在路上。 依着弯月的光,孤单的很。 马夫可以想象出温慕听到杨剑心来是什么心情。 温慕眉头一跳,带着一些杀意。 跟踪? 杨剑心看着温慕,能感受到敌意,仔细一想不难猜出,这次是自己大意了。 杨剑心将两包蜜饯递给温慕,一笑:“今日集会,给你买了蜜饯,很甜。” “杨将军费心了,我不喜欢吃甜食,杨将军带回去吧。”温慕道,“杨将军每日练兵想必极累,没必要为了温某夜夜等候。” 说罢便要回车了,杨剑心一急拉住了温慕衣袖,强行将蜜饯塞进了他手里:“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我明日送来。” 温慕有些没法子,他也不讨厌杨剑心,甚至对他还挺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见面就给他提拔了一个平将军的职位。 但他生性多疑,没有一个人会平白无故的对你好,对你好的都是有利可图。 这样一想,他对杨剑心的好感就有所下降,此刻有些被他弄的有些烦了。 半分话也不想与他多说,拿了蜜饯进了车里。 马夫很识趣的驱车离开。 回到客栈,杨剑心心里有了计较。 温慕一开始应该是有意拉拢他。所以给他一个甜头,让皇帝给他封了个平将军。 自己一开始连续送了三天的东西,温慕便发觉他有意靠近他,因此在今天换了路线,没想到自己还是找去了,那么温慕就立马确定了自己跟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