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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喝!” 南修竹耸肩:“已经喝了,怎么办?” “随我回去。”洛宁拉起他就要往外走。 南修竹身体下移,整个人坠在了洛宁的手臂上,“不走,一会忍不住了可怎么办?宁王府里除了洒扫的老仆,哪还有一个女人。”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近乎一盏茶的时间,洛宁看着南修竹依然白皙的脸颊还有那清澈如水的双眸,忽然发现自己被耍了。他哪里有一点服了助兴药的模样。 于是洛宁忽然放下了钳制南修竹的手臂,眸光深敛,淡淡道:“我刚刚想了一下,若是你一会真的忍不住…我可以帮你…” 房间内一时空气凝滞,落针可闻。 南修竹站在洛宁面前,看着他嘴角溢出的一抹浅笑,忽然觉得脊背发凉。他面露惊恐的看了看四周,口中喃喃:“妈的,见鬼了。” “你怎么骂人呢?”洛宁弯身凑近了些许,轻挑眉梢,看着他。 南修竹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无奈被逼到尽头,一屁股坐在床上。“你…你…你个yin僧!断袖!” 洛宁修长的手臂撑在南修竹身侧,以一个近乎环抱的姿势将他禁锢在床尾一角。“到底走不走?要不要我抱你?” 南修竹宣布,此次交锋,他输了。 “唉…”南修竹哀叹一声,“我…逗你的,那就是普通的大麦茶,暖胃解酒的。合欢茶那么贵,今夜我也没打算留宿,根本没点。”南修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小到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洛宁忽然笑了,南修竹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开怀。他拉起弱小又无助的南修竹,又换上一脸正气,说道:“我也是逗你的。” 回到宁王府时已是四更天,南修竹赶紧溜回院中睡觉。而洛宁则是在佛祖面前跪倒天明。 他在忏悔,有那么一刻真的觉得自己是鬼上身了。他那时候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还脸红心跳。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冬日暖阳静悄悄攀上树梢,一线暖黄映入稳稳行驶在官道上的华丽马车中。 南修竹缩在毛毯中,打了个哈欠,没睡醒。洛宁见他醒了,便递了个暖手炉过去,让他抱着。 “清心庵远吗?”南修竹问道。 “不远。”洛宁道,“就在隔壁桓城,也就一日的车程。” “今日怎么没带夜?”洛宁问。 “没关系,带了幽。”南修竹道,他指了指车外,“想见见吗?” “好。”南修竹来了快一年了,这个名叫幽的影卫,洛宁从未见过,一时心生好奇。 “幽。”一声轻唤。 洛宁还未觉马车有任何异样,已经有个身着黑色短打的青年掀开车帘进来了。 洛宁的第一反应:内功深厚,轻功了得。 幽半跪着行礼:“主子,宁王殿下。” “放松点,坐吧,宁王殿下人很好的。”南修竹招手,拉着幽在自己身旁坐下。 洛宁知道幽是夜的哥哥,两个人容貌上有七分相似。不过幽的个子更高,身形更结实匀称。那面容也要更清冷俊美,与南修竹坐在一处,竟生出一种天生一对的和谐美感。 只是过了一会,洛宁便感觉不对劲了。南修竹此时已经自然的靠在幽的怀里,任由他一口一口喂自己吃着金桔。就连幽惯有的清冷面庞上,也在与南修竹对视时添上了一抹柔光。 洛宁不是很懂红尘中的情情爱爱,但那抹柔光望进他眼中,竟是有些刺眼。同样都是近卫,南修竹对待幽,与对待夜,截然不同。 于是洛宁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幽,你先出去吧。” 幽没有犹豫,轻轻扶起南修竹,很有礼貌的躬身退下。 南修竹道:“怎么,有事?” “无事。”洛宁将那堆晃眼的橘子皮扔进炭盆中,潮湿的橘子皮引得炭火一阵滋滋啦啦,许久才归于平静。 南修竹靠在车壁上闭眼沉思,或许是洛宁与幽不熟悉,所以与他同乘马车有些不自在。可以理解,毕竟也是娇生惯养的皇子。 马车果然在日落前驶入桓城,到达清心庵。洛宁与南修竹跟在他母亲戚贵妃身后,由小尼姑引着,去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老祖在休息。”守在门口的小尼姑说道。 戚贵妃温和有礼的轻轻点头,三人就这么在雪地中驻足等待,一直等到日落后,那小屋中才燃气烛火,而后,小尼姑带着三人进去。 屋内与屋外同样古朴,却并不简陋。桌椅板凳茶杯等物什皆是皇家标准。南修竹断定这尼姑定然大有来头。 “老祖。”戚贵妃双膝跪地,对着榻上人恭敬一拜。 洛宁也拉着南修竹跪下,同样行了大礼。 被称为老祖的人一身尼姑扮相,面上罩着薄纱,白纱一直垂到肩头,将她的面庞遮的严严实实,从声音判断当是个中年女子。 她招呼三人坐下,目光在落在南修竹脸上时瞳孔一阵,那瞬间的表情隐在薄纱后谁也没察觉到。 老祖看着南修竹,很是和蔼可亲:“这位是?” 洛宁便简单交代了南修竹的身份,老祖轻轻点头,并未多言。 只聊了一会,便有小尼姑来找三人去用素斋。临走时老祖忽然叫住了南修竹,挥了挥手让戚贵妃和洛宁先行离去。 老祖拉着南修竹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细细打量片刻,说道:“南施主长得很像贫尼的一位故人,不知你母家何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