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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奴隶,你是七月。” 他现在依旧不太懂这是什么含义,但是忽然感觉就委屈极了。 他将围巾折成一个小方块,抱在心口的附近,一种不甘又委屈的突如其来的情绪潮水般涌来,他喉结动了动。 觉得围巾似乎把心口烫了一下,不然为什么心脏这么难受。 他不想管什么知足和感恩和适可而止的情绪了。 不想,不想,就是不想。 不想见不到他,不想看不到那双眼睛,不想和他离得那么远,不想他不来见自己。 昨天那样温柔的抱着他,帮他治愈伤口,都是假的吗...... 要不然,为什么今天不来看看我...... “咔嚓——撕拉——” 笨重的开门声伴随着老旧牢门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打断了七月的情绪。 已经到了下午了,牢门打开了。 周七月浑然不知接下来意味着什么。 每个新来的奴隶都是不会被口头告诉规则的,rou|体上实打实的疼痛会让他们知道这片不见天日的法则。 高大的侍卫在食物区猪槽般的位置随手扔来九份食物。 一共十只奴隶,给了九份食物。 要针对谁,显而易见。 九个恶鬼般的奴隶推开牢门,慢慢汇成一个包围圈,像那只他们最嫉恨的黑发奴隶汇去。 最黑的头发和眼珠——哦,真是晦气,为什么地牢会送来这样一只晦气的虫子。 周七月眼底泛起凛冽。 几乎一瞬间,那双看向围巾时温润的黑眼就变成了直竖的冷峭的兽瞳。 他缓缓起身,将围巾死死护在怀里。 他无意争抢打斗,也不想受伤流血。 因为他只想最先留下周瓷的痕迹,而不是留下被别的虫子划得伤痕;更不想让这些不长眼睛的臭虫的血污染了他的围巾。 地牢里昏暗的日复一日的绝望似乎剥夺了这几只虫子的语言能力,他们向周七月靠近时候喉咙里泛着恶心的咕噜声,像是野狗遇到食物。 只是七月的目光微微震慑了他们一下。 似乎,这只虫子的实力并不像他身体那样完整白皙,那样弱不禁风。 两方焦灼的对峙着。 一群衣衫褴褛黑奴恶鬼一样的奴隶对峙一个形单影只,唇红齿白瘦弱的小孩儿。 更过分的是,这些小皇子亲自挑选的雌虫奴隶都是A级,无论是在体格还是精神力上,均是碾压身为B级的那个新来的。 牢狱外的几个侍卫一点也不觉得不合理,都嘻嘻哈哈地看着这荒唐的一幕,手里偶然泛光着几个亮晶晶的虫币。 这大概是作为牢狱侍卫唯一的快乐了。 赌币,赌哪方能赢。 “一群不长眼睛的废物,”一个侍卫笑嘻着骂:“看那个新来的贱种,噢,看那双眼睛,真想现在就挖下来嵌在我的大衣上当纽扣!” “哈哈,赌狗瓦尔斯,你嫌你上次输的不够多吗!尽情压吧,这只黑发的晦气贱种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他压上一分虫币!” 几个侍卫在一旁嬉笑着打屁,跟牢里只有不到几步的距离,却恍若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最先动手的是一只看上去最年长的雌虫。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握着那双攥起来直发响的拳头,想给这只不自量力的新人一个教训。 周七月轻巧躲过,小腿随意一用力,狠戾地向上一踢。 “啊啊啊啊啊——” 顿时那只冲上去的雌虫的下巴发出很恐怖的骨头错位似的“咔嚓”声,竟是惨叫着张着嘴巴脱臼了,跪倒在地上涕泗横流地尖叫。 牢外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侍卫顿时安静如鸡。 几个侍卫呆愣地看着眼前一幕。 那只最让他们瞧不起的乌发乌眼的B级雌虫,竟是宛如一把利鞘的剑刃,对着前扑后拥的碳基生物肆意挥斩着。 不,那根本不像是物理上的剑刃,那是一把热武器。 那是一把微微一被沾到就会被轰炸的炸药子弹般威力直接轰掉的热武器。 任何碳基生物,在这样强大的力量面前,宛如一张陈年累月的能做古董的泛黄发脆的纸,只是一碰就会轻易碎掉...... 简直像不是处在同一物种线上的屠戮。 周七月甚至都没有喘气,面不改色的用双手紧护着那条围巾。 他身上一点点的伤都没有受,虽然浑身血迹淋漓,但是大部分都是这些奴隶肮脏浑浊的血迹。 黑发黑眸不自觉染上的鲜血,更趁得那张白皙的脸颊宛如修罗。 他只单单用双腿,那些个纸片一样脆的九个奴隶就被或是踢断了肋骨,或是被踢到脱臼,有一个甚至被踢得膝盖骨都碎掉了,摊在地上像是一具苟延残喘的尸体一般痛呼。 只剩下最后一个,这只奴隶十分狡诈,他红着眼睛不出声,绕到了周七月的身后,趁周七月一脚踢飞上一个奴隶的时候猛然出动,目标直指着周七月怀里的红色围巾。 他很是恶毒地想着,既是打不过这个怪物,那就争夺玷污他最宝贵的东西,让他生不如死。 周七月一个没有防备,被那只身后突袭而来的奴隶击倒在地,第九只奴隶发疯似的争抢着周七月怀里的围巾。 七月这时候什么也顾不上了,再也没心思去攻击别人,只是像护住自己的心脏一般死死护住这条围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