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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燕晗昭骁勇善战,应该也有一半原因是继承了祖父的衣钵吧。只是燕文泽自己却对打仗一窍不通,平日里也就是跟着母亲学习六艺。 “非我大燕本意,但也确有这一桩事。”逝者已逝,道歉亦或是如何都已无用,燕文泽不傻,但也不是狠心的人。 “呵……真是好一个非你本意啊……” 人生无常,或许真的是上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忍辱负重十二年,只是想要见到这些人付出代价。可是真的见到燕文泽了,与他谈了这些话,他好像又没有了当初的那股狠劲。 不知若是天上的妻子看见如今的自己,是不是要恨自己软弱无能了。 “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打扰你。”燕文泽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走了,密室的门缓缓关上,一面是黑暗,一面是光明。 当人从黑暗来到光明之中,似乎总会忘记一些东西,又似乎会庆幸自己脱离了黑暗。只有永远留在黑暗之中的人才会悔恨,会嫉妒,会发疯…… 从大理寺出来之后,燕文泽让属下传出了一条消息:刺客已松口。 仅仅这五个字就够了,其他的则需要他来排兵布阵了。 江月楼……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紧张这样一个地方呢?说起来,这江月楼似乎和燕若航关系匪浅,如若不能抓住燕若航的把柄,那么让他折损一个暗桩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 初冬时节,百花凋零,三皇子府也是如此。不过与自然不同,祁乐山的金镶面具上的牡丹还是开得那般耀眼。 “你的人松口了。”燕若航这话就是说给祁乐山听的,他想要知道为什么本来一石二鸟的计划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 祁乐山对燕若航行礼,道:“殿下放心,他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松口的,我这里有他的把柄与软肋,他在说话做事之前都会考虑一二。” 燕若航将鱼食扔进了池塘,看那些锦鲤竞相争抢。“最好是如此,我希望你能管住你的狗。” 对于燕若航来说他们都是狗,可有可无的下人罢了,死了一个还有千万个。 “殿下放心。”祁乐山向燕若航鞠躬,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笑容,人们分不清祁乐山到底是真的在笑还是因为有一张天生笑脸。 祁乐山在燕若航身边七年,没有人见过祁乐山的真实面目,更不用说见祁乐山发火了。无论何时他总是带着笑容,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可是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燕若航是怎么认识祁乐山的呢?没有人知道。 没人敢对祁乐山不敬,因为他的手段让人毛骨悚然,他会驱使苗疆的虫,也会用浑邪的刀,还会用毒……他会的东西太多太杂,没有人能猜出他的来历。 于是这样的害怕就变成了一种敬畏,再没有人敢欺负他,也再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祁乐山手下没有人不听话,因为能成为他的手下,都是被他抓到软肋的人。 例如那个乞丐——翟文山。 下一步就该撤出暗桩了…… ………… 时间过得很慢,像是一种煎熬。燕晗昭带着大军向西北行进,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西北风沙较大,偶尔还会有沙尘暴突发,不过燕晗昭运气很好,一直都没有碰到过。 偶尔也会庆幸没有带杨慕羽一起来,这么苦的地方,不能让他跟着吃苦。 京城一直未传信来,燕晗昭放心不下,可又不敢写信回问。他知道杨慕羽是不想让他担心,可是这样他才更难心安。 此去西北也不知要何时才能回京…… “王爷,怎么了,可是部署有何纰漏?”右护军见燕晗昭看着文书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策略出了问题。 右护军的声音拉回了燕晗昭飘走的思绪,燕晗昭看着右护军写的战略,其实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没事,就按这样部署下去。”燕晗昭将文书又交给右护军,他现在其实并不是很想看折子。 西北蛮夷侵-犯大燕已经不止一次,这次倒是更加明目张胆。而京城之中燕若航又对燕文泽的位置颇有想法,这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 燕若航到底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是通敌叛国,还是渔翁坐利? 燕晗昭想知道,但如此一来他好像真的不能自己孤身去查,万不得已他还是要去一趟那个地方…… 距离到西北关内还有十日路程,希望这十日里能受到一点好消息吧。 ………… 李姜又来帮杨慕羽施针,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虽然那寒气已经有所好转,但是李姜发现杨慕羽体内的蛇心火莲蛊似乎有异。 “最近感觉如何?可有烦躁易怒?”这蛇心火莲蛊还有一个功效,它会主动地让宿主变得易怒。如果蛊虫没有了食物,就会让宿主再次发怒来达到它的目的。 杨慕羽想了想,烦躁倒是没有,但是有时候会感觉很热。“偶有发热,并未易怒。” 得到答案,李姜确认了心中的猜想。或许寒气可以抑制蛇心火莲蛊,如今寒气渐少反而让蛇心火莲蛊活跃起来了。 寒气不可不除,但蛇心火莲蛊也需要压制。“无妨,我给你开个方子,每日按时服药,不会有碍。” “那便多谢李师兄。”杨慕羽顿了顿,道,“这段时日辛苦李师兄,不知李师兄可有什么是我能够相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