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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思绪飞转,正想着要怎样摆脱现下的尴尬境地,却先被明德点了点脑门儿,嗔怪道:“怎么,人躺在朕怀里,心又野到哪里去了?这种时候都敢给朕不专心,真当朕舍不得罚你?” 夏京眼眸一闪,扭了扭腰想要从明德怀里脱身,冷不防被那臂膀搂得更紧了些,他心下一滞,不得不定下心思,想办法先把人给哄好了,再徐徐图之。 见他终于收回心思,明德还以为他答应了自己方才所言,心下欢喜,手掌便开始在夏京腰窝里隔着那身绯色官服摩挲开来,转眼就灵活地扣住了腰带锁扣处,只需一个用力,便能将那条白玉腰带散开。 就在这时,夏京及时扣住他不老实的手腕,心思莫名飘远,如果周仪那块木头也能像陛下这么知情识趣该多好!那他就不用想尽办法主动贴上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周仪真是这样的人,那也就不值得他心心念念把这人放在心上了。 一想到周仪,夏京便更加坚定了脱身的决心,深吸一口气,他默念着有舍才有得,右手仍旧扣住明德手腕不放,身体主动凑上前去,在明德不住滚动着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成功把人勾得一阵颤栗,耳边也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青天白日的,子高就这么等不及,非要朕现下就办了你不成?” 明德自忖虽对夏京甚是想念,倒还等得及留到晚上再把人拆骨入腹,不曾想怀里这人竟比他还要心急,他琢磨着,若这人当真等不及了,他也不是不可以迁就…… 此时却又听夏京说道:“陛下,臣虽是男子,比不得您后宫的妃子美人们身娇体贵,可您好歹也怜惜着点儿,臣今日若是不动身,明日定是要动身的,您自个儿想想,往日哪一次不是把臣折腾的够呛,事后总要歇上几日才能恢复,今儿您要是做了,可不是成心叫臣在路上受罪么,况且这一路还有周大人同行,臣可不想让他看了笑话去!” 明德已经被夏京方才那一下弄得有些想法,转眼就告诉他今日不行,这不是诚心要人命么,他的眼神逐渐危险,手从夏京腰带上挪开,反手箍住他下巴:“都这时候了还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夏京丝毫不惧他的危险气息,坦然用眼神迎上,嗔笑道:“您急什么,臣自己不行,用……帮您便是……” 这已是妥协,明德施加在夏京身上的力道终于松下来,敛去眼神里的危险光芒,勉强算是应了。 …… 等到夏京真正从宫里脱身,已经是午时过后了。 暂时把那位应付过去,他心下也是大松一口气,一出宫门便马不停蹄赶回府中,吩咐夏川安排人收拾行囊,准备出远门。 夏川尚不知来龙去脉,当下不免奇道:“不是昨儿才回来么,怎么又要出门?” 夏京淡淡瞥他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夏川缩缩脖子,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自家大人不高兴了,顿时眼观鼻鼻观心,领命下去准备行囊。 夏京脚步一转,去了柳商陆的院子,此次前往南阳,必定又要车马劳顿,他的身体还得仰仗柳大夫看护,得把人一起带上才行。 话分两头,周仪在何老大人的带领下简单参观了一圈户部衙署,随后又与何老大人、户部金侍郎及两名属官详细商议了江南的减税事宜。 把具体章程列完,已经是申时了。 至于河南那边该如何调整赈灾措施,还得等他这次亲自去看一看才能决定。 周仪看着时间差不多,便起身向何老大人告辞:“圣旨下得急,还得回去收拾一二,这就先走了。” 何老大人笑得一脸和善:“既然时间甚紧,我们也就不多留你了,仲常啊,此去南阳,可千万小心,别被人从背后使绊子。” “我醒得的,老大人放心吧,您也要保重身体,平日别太cao劳了。” 一旁的金侍郎笑道:“周大人您也放心吧,老大人这儿我等都会帮衬的。” 如此一一道过别,周仪便离开户部衙署返回自己的大学士府。 回到府中已过酉时,天际晚霞吐影,各家各户都到了晚饭的时辰,远远便能望见袅娜炊烟飘浮在京城上方,又逐渐消散在更高的天空。 与夏京一样,他也是一回府就让周松收拾行囊,又叫满心欢喜等着开饭,品尝娘亲手艺的阿窈准备一下,这两日便要离京。 阿窈满脸都是惊讶不解:“先生,我们可才回来一日,算上今日也才两日,怎么走得这么急,这次又要去哪里?”但其实她反应这么大,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怕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与柳商陆见面。 热恋中的小姑娘,会有这种反应实属正常。 周仪一下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对此也能够理解,在交代事情的时候顺便解了她的心结:“这次要去河南南阳府,夏京也要一起去,这柳大夫嘛……” 看着阿窈小脸上那种忐忑又期待的神情,周仪心下好笑,也就不再卖关子了:“柳大夫十有八|九也是要一同去的。” 阿窈一听高兴了,能与柳商陆再度同行的快乐把她对夏京的厌恶都冲淡了几分,立刻兴冲冲地回房去把才收拾出来的行囊重新归置好,一下子连饭也忘了吃,少女之心表露无遗。 一直在旁边围观的阿窈娘察觉到不对劲,疑惑地问:“老爷,这柳大夫是……?”瞧阿窈方才那喜形于色的模样,她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