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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样,正是百年前还没有被任雀消去记忆的楚虞。 “楚虞,你长大了……”任雀瞥了眼楚虞的腹肌,心虚地吞了下口水,他拿出一贯的戏谑笑容掩饰胆怯,伸手摸了摸楚虞的头发,不成想被人鱼捉住了手腕。 楚虞的眸色微闪,轻轻勾唇,鲨鱼牙的尖角藏着不怀好意,但他弯着眸子,侧头轻吻任雀的手腕、掌根、掌心、手指……他挑眉注视着任雀,缱绻目光饱含柔媚,在任雀怔愣的一瞬间,猛地将他推倒在床铺里。 “我长大了,哥哥难道不开心吗?”楚虞的声音里含着小小的撒娇意味,他蹭着任雀的脖颈和侧脸,狎昵地吮吻,末了抱住他,“我长大了,哥哥就能和我做更多的事了。” 见鬼,这什么危险发言! 任雀心中警铃大作,他勉强地笑笑,尽力摆出年长者的威严。他勉强坐直,抵着楚虞沉重的身躯外加一条尾巴的重量,色厉内荏道:“楚虞,不要得寸进尺。” 小美人鱼可听不得这话啊……楚虞嘴角一垂,他紧紧搂住任雀的腰,埋头在他颈间寻安慰,皮肤相贴下毫无距离感。他慢慢咧开嘴,用舌尖循着任雀的耳尖舔舐,轻细的嗓音传进来:“可是我不懂什么是尺寸,不然哥哥教教我……手把手教我。” 哒咩,下水道人鱼还是赶紧去玩水吧不要混迹人类社会。 “楚虞!”任雀心里一急,他推搡着楚虞的胸膛,又被人鱼以更大的力量反剪手臂。逆光处,楚虞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 “可是小时候不开心哥哥都会哄我,有梅子汽水和小黄鸭,有鲤鱼喷泉和补水面膜,还可以和哥哥睡一个房间可以被亲亲抱抱,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哥哥,果然是不喜欢楚虞了吗?” 光芒一闪,一枚小珍珠从楚虞眼角落下来,吧嗒砸到任雀脸上。他总算借着窗外微光看清楚虞的脸,人鱼狭长的眼睛里缠着一圈晶莹的泪水,下落的一瞬间变成饱满圆润的珍珠,吧嗒吧嗒,一会就铺了一小堆。 任雀是想狠下心来把楚虞推开,但一看到小人鱼用成年的样子朝他撒娇便于心不忍。眼前的楚虞和以前只会‘呜呜呜’发疯的软骨动物还是有些许不同的——他会表达、会哭泣小珍珠、会用软软的危险眼神叫他‘哥哥’,当然,如果这家伙的手不往他腰后伸就好了。 “可是楚虞只有哥哥了,哥哥不要楚虞的话楚虞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小鱼,会被鱼贩子带到饭馆里清蒸,只能住在脏兮兮的下水道里,哥哥总是拒绝楚虞的话……” 楚虞实际上说这么多高难词汇已经很勉强了,哪怕他成年时候稍微翻了几页新华字典,吭哧瘪肚地绕着舌头,最后好像不确定该怎么说,一边压在任雀身上一边思考,顺带皱眉。 “的话……?”任雀眼睫一颤,偏头盯着他。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猜不出楚虞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楚虞就会……”楚虞俯下身,支撑最后空间的手肘一折,他的腰背上的鳍软趴趴地贴着,过长的尾巴向上卷翘,勾引似晃来晃去。他的头发散在任雀耳边,像狗尾巴草在搔动,细密的痒意落下来。 “就会……?”任雀唇角一牵。 楚虞抬起眸子,里头荡漾着无辜的纯洁与烦恼,他软着嗓子道:“就会把哥哥锁起来,每天都和哥哥在一起,直到哥哥给楚虞生出好多好多的鱼宝宝。” 这话,震撼任雀一百年,并中断了任雀久违的梦境。 他醒来的时候正躺在白泽的卧室里,床头边放着一盏古朴的提灯,灯芯已然熄灭,摸上去也感受不到其中的灵力波动。 任雀后背汗津津的,脑子里自动循环梦醒前的最后一句话,他身上仿佛还残留楚虞唇角的温度,低语带来的耳骨麻痒还没消去,他无力地坐起来,突然觉得被子鼓鼓的。 任雀疑惑地向下探头,干净整洁的被子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一个大包,还时不时弹动两下,任雀岔着双腿,那家伙就从他腿间慢慢拱出来。 这时,卧室门毫无征兆地开了。 “你们已经醒了?我还怕念混提灯的效力过长,毕竟你们被吞进去再吐出来,虽然恰好躲过了林鸮的侦察,但……任雀?”白泽咬着半个牛rou包子,白白的包子皮上还飘散着热气,他倚在门框上摆拍,突然见任雀像炸毛的鸟,唰地一下按住被子,仓皇地盯着门口。 白泽总算注意到了床上那团鼓鼓囊囊的东西。 像人的轮廓似乎又不是,不大一只但也不小,躲在任雀双腿之间的被子里胡乱扑腾,像有八只爪子一样乱戳,东一头西一头地窜。不一会,那东西的动作停了,稍微往后退了退,床尾被子外便露出一截漂亮的人鱼尾巴,在空中扭来扭去。 “……”白泽把包子咽进去,突然觉得嘴里干巴巴的,他咳了一下,心里默念非礼勿视地退出去,自言自语的话音却从走廊里飘进来:“梵鸟不是性冷淡吗,为什么会白日宣.yin?” 任雀的眼皮跳了跳,他猛地掀开被子,对上楚虞可怜兮兮的眼睛。 “呜?” 楚虞一脸不谙世事,在被子里闷久了,小脸和脖子稍微涨红。他抓着被子把自己围起来,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头,然后枕在任雀腿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任雀脑子里还持续着昨晚的梦,他小心翼翼往被子里伸手,一边和楚虞对视,一边从上到下把被窝里的人鱼摸了个遍。楚虞的表情从娇羞到舒适,最后眨着双暗火涌流的眸子,表情饥.渴的像是要扒了任雀吃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