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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楚虞蹭了蹭任雀的脖子,抬着泫然欲泣的眼睛,委委屈屈地用手指描绘着象牙蚌的形状。 “我们家楚虞真棒,一翻就翻到全店最贵的菜。”任雀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 楚虞眨眨眼,一脸无辜地埋首在他肩膀里蹭。 一顿饭是吃不空女明星的钱包的,但看着天价账单,女明星被穷苦人生冲昏了头脑,以至于临走时忘记带小手包了。 任雀和许羲嘉返回去拿,他们一拉开门帘,发现穿着黑裙子的楚虞趴在桌子上,神色傲慢地戳了下桌子上冰台里剩下的一块三文鱼rou,颇为嫌弃地扔到了嘴里。 他草草嚼着,一抬头,发现目瞪口呆的许羲嘉和早知如此的任雀。 楚虞:…… 他咂了咂三文鱼的味,囫囵吞进肚子里,装作没事鱼一样,露出一口尖锐的、闪闪发亮堪比青蛙王子牙膏广告的小白鲨鱼牙。 “楚虞!你他妈就是想骗老娘给你买象牙蚌吧???!” 作者有话说: 楚虞:撒娇鱼鱼最好命,有吃有住有老婆。 第22章 鱼鱼这么可爱当然要吃鱼鱼 象牙蚌好不好吃,这事只有楚虞知道。 楚虞反应迅速,完全不像吃饱了不愿动弹的海底生物,他拖着尖嗓子一顿乱叫,在许羲嘉发飙之前躲进了榻榻米的矮桌下。他藏起四处摆动的尾巴,爪子抠着竹席,胆战心惊地往外瞧。 暗光下,他的眼珠变成乌溜溜一团,豆子似地嵌在细长眼眶里,倒有几分可怜。 许羲嘉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她深吸一口气,对着身边微笑的任雀指指点点:“他欠的债,你迟早给我一分不差地还上!” “好好好,都听您的。”任雀最会敷衍人,他摆出言听计从的姿态,低眉顺眼目送女明星走出包间,才朝楚虞勾了勾手。 受到使命的召唤,楚虞探出半个头来刺探敌情,等许羲嘉确实走了,他才蹭着跑出来,捏了捏任雀的手指。 回家之后,许羲嘉在中岛台泡咖啡。 女人的窈窕身段被高灯衬得额外细瘦,她穿了件半长的衬衫,松松垮垮搭在肩膀,遮掩引人遐想的腰线。她在咖啡机旁哼着歌,谱曲抑扬忧伤,仿佛是日落时分潮汐的悲鸣。但她声音温柔,除了引人沉醉的悲哀之外别无其它。 她冲了满满一杯咖啡,捧在手里吹吹,转身看见餐桌边的楚虞和任雀。 楚虞昏昏欲睡,整条鱼半倚在餐桌旁,头颅不住打跌。他半靠在任雀身上,嘴里不时鼓出小小气泡,眼睛微眯,弯成好看的一缕新月。 “人鱼不是夜行动物吗?他怎么这么困。”许羲嘉敛下眼,灯光洒落,任雀能看见她衣领里轮廓鲜明的锁骨,与眼尾快要脱妆的黑色眼线。她的语气不是普通的疑问,而是一种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肯定。 任雀笑了笑,他抚摸着楚虞的脸,饱含深情地看了人鱼一眼。 “你又让他忘记什么了?”许羲嘉问道。 又,真是个好形容。任雀想。 “微不足道的小事。”任雀露出温文尔雅的微笑,他轻吟着,好似对曾经的战友有着无限出格的关心:“再不喝的话咖啡就凉了。” 许羲嘉一时间捉摸不透这个男人——不,准确来说,她从来没有彻底理解过他的所作所为。她抿了抿嘴唇,若无其事地与任雀擦肩而过,又轻轻开口劝诫。 “他迟早会知道一切,到时候,就该你对他忏悔了。” 忏悔吗? 脚步声渐远,房间里的灯霎时寂灭,像干枯火舌用尽气力,在潮湿泥泞的海浪深处挣扎。任雀站在亦梦亦幻的黑暗中,咖啡香气仍残留在鼻息间,连同许羲嘉用过的香水后调,惨淡地飘散在冷意渐起的空中。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搂了搂楚虞的腰,他刚想说什么,突然见一双绀碧色的眸子匿在隐秘角落,在掌心低温来袭前攫住任雀的目光——楚虞正仰头盯着他,一转不转地,如刀锋般的视线似乎能穿透他的躯壳,直接剖进迷雾重重的空洞心房。 “你醒了?”因心虚和惊讶而回过神的任雀,遮盖掉不小心泄露的情绪,温柔地问道。 楚虞没有回答,他甚至一声都没有出,只用冷肃的眼睛逼视任雀。 “别看这么看我,再看就让你变成小盲鱼。”任雀勾起一抹笑,声音飘忽不定,在黑暗中额外瘆人。他用手遮住楚虞的眼睛,感受掌心被人鱼修长的睫毛抚慰,他脸上表情冷淡。 楚虞张了张嘴,他攥住任雀的手腕,将他细瘦的手缓慢下移,送到唇边,暧昧地啄吻了一下任雀的掌心。 很痒、很暖,像在手心握了颗珍珠的触感。 “呜。” 楚虞叫了一声,然后,任雀便感觉掌心扫过一阵酥麻的痒意,湿润温暖,挑逗地触碰他的神经。 人鱼微阖的眸子,比夜幕璀璨的群星还要闪亮。 不过就算楚虞眼里有光,依旧摆脱不了在鱼缸里和小鱼小虾一起觉觉的命运。 “呜!”楚虞趴在巨型鱼缸里,热带七彩小鱼欢快游动,亲密地给楚虞的漂亮鱼鳞当背景板。他的蹼间有昨天刚扔进去的海草,据说是任雀出门买鱼饲料送的景观。 虽然是巨型鱼缸——那已经是许羲嘉能在市面上买到最大的缸,但仍不够楚虞伸直尾巴甩几个水花玩。他无趣地用手指逗着鱼缸里的小鱼小虾,趁任雀不注意,迅速捞起一条扔进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