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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便笑了笑:“多谢您提点,晚辈初来乍到,对临渊的了解只停留在过去,还不知这些内情,下次不敢乱说了。” 摊主见他态度也挺好,冷哼了一声:“罢了,不与你计较。” 薛闻笛从锦囊里取出些许碎银,塞到他手上:“这罗盘我们买下了,还望您莫怪。” 摊主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又还回去一半的银钱,低声说道:“小伙子,你是个聪明人。瞧见这城里挂着的传音铃没有?说话注意点!别到时候怎么被抓的都不知道!” “谢谢您。” 薛闻笛不再多言,摊主又道:“今儿我就当没听见你们说的话。瞧你们的打扮,应该是来参加剑道大会的吧?” “没有,只是来凑个热闹,还没能上去台面。” 薛闻笛不动声色地套着话,“听说这回临渊孙氏也会派人来,不知是真的假的。” “应当会派掌剑大弟子来,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仙家的事,哪是我们这等凡人能揣测的?”摊主拿起那罗盘,塞给了薛闻笛,“走吧走吧,既然买了东西,赶紧走,别打扰我做下一笔生意。” “好。” 薛闻笛颔首,领着曹若愚回去了。 “大师兄,我们不再逛逛吗?” 曹若愚不大理解,薛闻笛轻声对他说:“今天暂时到这儿,晚上大师兄再告诉你具体缘由。” “哦哦,好。” 曹若愚也没有多问,便和他一道回去了。 等到了客栈,薛闻笛抱着罗盘进了房间,只说晚上会送给他,曹若愚点点头,就回自己那间房了。 “你怎么抱着个破铜烂铁回来?” 薛思还有些奇怪,他知道曹若愚也许会上当受骗,但薛闻笛不至于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 对方只是问道:“师父,有清水吗?” “有。” 薛思了然。 他取出自己的白玉瓶,洒了些在那罗盘上,薛闻笛一抹,两三点水滴飞入檐下银铃中,那小东西顿时哑了声。 “一盏茶。” 薛思手指一勾,朱窗闭锁,“过了这个时间,孙氏就会发现异常。” 薛闻笛目光灼灼:“师父,这辟邪传音铃也许在监视我们。” “此话怎讲呢?” 薛闻笛便将今天在街上的遭遇一五一十告知他,末了,问道:“师父,这十年间,你可知道临渊发生了什么吗?顾青怎么会离开呢?” “这十年我一直在找你,对临渊并未留意。” 薛思注视着一脸焦虑的徒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是有很重要的人在临渊?顾青吗?” “顾长老曾经给我卜过卦,算是对我有救命之恩,她的几个弟子与我私交甚好,所以才很担忧。不知顾长老离开时,有没有带他们一起走。” 薛闻笛微叹,“最小的才十四岁,那会儿老跟着我后边薛大哥薛大哥地吵我。” 薛思莞尔:“师父知道了,师父会帮你的,你不要太担心。” 薛闻笛摇摇头:“我最担心的,还是临渊变故,整个孙氏好像都变了样似的,不是我从前认知里那个正气浩然的孙氏了。” “一支擎天,难有掣肘,临渊走到今天,也许是某种必然吧。” 薛思不知是在宽慰他,还是另有深意,神情难明。 薛闻笛看向他,垂下眼帘:“师父,是我不好,中了圈套,否则你也不至于出谷寻我。这仙道之内,我锁春谷必定与临渊平分秋色。” “你若不在,这锁春谷无人继承,迟早要没落的。” 薛思停顿片刻,走上前,轻声道,“所以你的安危,是师父必须要考虑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提是你不好了,师父——” 他似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口:“我也会伤心的。” 薛闻笛怔了怔,一时间感动、苦涩、赧然等等诸多情绪交织,复杂难忍,甚至让他蠢蠢欲动。 “师父,我——” “大师兄!师父!吃饭了!” 还是曹若愚那个大嗓门,薛闻笛苦笑不得:“那先吃饭吧,师父。” “好。” 薛思没有追问他想说什么,顺势就应下了,薛闻笛则是想,改天一定要找曹师弟好好谈谈。 他撤下法术,将一切恢复原样,便带上那个罗盘,一道与薛思下楼了。 是夜,几人还窝在傅及那个房间,听对方侃侃而谈具体战术,整张纸上都是他画出来的形态各异的火柴人。 薛闻笛眼看着他在其中一个上面点了红点,终于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他很厉害?” “这是永安剑派大弟子乔莘,去年就是他赢了我。” 傅及言辞诚恳,没有半分不自在,薛闻笛来了兴趣:“赢了你?那他也不错。” “剑道大会是五局三胜制,按门中排行依次轮流上场。” 傅及解释着,“永安剑派五人,我们五人,那时候大师兄你不在,所以师父是代你上场,可是师父自动弃权,所以那一局我们输了。” “第二局是我对乔莘,他确实厉害,我输了他半招。” “然后呢?” 薛闻笛看向施未,对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第三局是我,老实说,永安剑派除了乔莘,基本上都是草包,我十招之内就赢了他。” “我也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