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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见见吧。” “嗯?” 薛闻笛不解之时,薛思已经将他捧了起来,放到了窗台上。 院子外边,一闪而过的几个人影匆匆伏下身,薛思权当没看见。 薛闻笛被晾在了窗台上,也不敢乱动。好在薛思还知道将他的脸正对着屋外,这下,他可是看得清楚。 几个人蹲在院墙外边,施未就轻轻搡了下傅及:“二师兄,你去支开师父,你最是勤奋好学,你去找师父,师父一定不会起疑。” 傅及仍在犹豫,虽然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将施未的计划听了个遍,但心下仍是觉得太过冒险,不妥当。 施未小声求他:“二师兄,你最是关心我们了,你就去一小会儿,我们偷偷去瞧一瞧就回来,绝不给你惹麻烦。” “我是怕你们挨罚。”傅及微叹,“师父虽说从不惩罚我们,但这不能说明师父没有脾气。他能花十年时间找到大师兄,说明大师兄一定对他很重要,你们这样去偷,呃不是,去窥探人家的小泥人,不好吧?” “我们就看看,又不会缺胳膊少腿。” 施未有些不服,还是曹若愚打了圆场:“既然二师兄不愿意,那我去嘛,等着啊。” 话音刚落,他就蹿了出去,傅及扶额,只好也跟着去了。 施未扒着院门,悄悄看了眼,发现窗台上摆了个没见过的竹编小人。 联想到之前的小泥人,他不由地心生怀疑,这也是大师兄送的?毕竟师父可不会搞这种小玩意儿。 思及至此,施未临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眼见傅及与曹若愚借着请教的名义进去找了薛思,便蹑手蹑脚,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捞走了那个小竹人,藏进袖子里,又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薛闻笛如果此时能有表情,一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救命,这个师弟是不是太过自信了点? 他忍住不笑。 在被施未“偷走”之后,傅及也因为紧张,表演力不从心,就决定临阵脱逃,他这阵脚一乱,曹若愚也跟着露馅,俩人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并跑了。 四人再会合时,傅及死死盯着施未手里的小竹人,表情由震惊到不解再到惊恐,可谓是精彩万分。 “你不是说你就看一眼?” 他嘴巴半天没合上,施未笑笑,并不认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我过会儿还送回去的,二师兄你别急嘛!” “不问自取,这叫偷!” 傅及当真动了气,拉着他要去师父面前请罪,拉扯之下,施未也有点不高兴:“你那么当真做什么?我还能害了师父不成?” 曹若愚跟张何夹在中间劝,怎么都劝不动。 薛闻笛一点都不想劝,甚至还想笑,幼稚,一群幼稚鬼,等他恢复人身,一脚一个屁股。 争执不下,施未直接嚷了起来:“这竹人是邪物!里边有阴魂,他在师父身边久了,一定有伤阳气,不信我证明给你们看!” 薛闻笛一下愣了,啊?这师弟还能看见自己不成? 别说他,在场几个人都愣了。 傅及更是小心:“你当真?” “当真。” 这下,师兄弟几个面面相觑。 施未不像他们,初学剑道,便入了这山门。他是半路而来,来时就已经一身本事,背着把桃木剑,神神鬼鬼的,颇有点高深的样子。 因此傅及也不敢拿他当师弟看,因为对方给他算过几次卦,次次都中,如今他说这竹人里有阴魂,他也半信半疑了。 这世间,本就人鬼共存,有邪物附体也不是不可能。 见傅及困惑,施未就知道他松动了,便也耐下性子,轻声细语地说道:“我布个阵,看看能不能把这里边的阴魂招出来,要是个不好的鬼,就地解决,免得惊扰师父,你看怎么样?” 薛闻笛也心血来潮,他倒要看看,怎么个就地解决办法。 傅及犹豫再三,终是同意了。 师兄弟几个按照施未的意思,在无人的观景台上画下一个类似于五行八卦阵的东西,又折了些桃树枝架成篝火,将小竹人架在火上。 施未从腰包里取出自己常带的一串铜铃,口中念念有词地围着那个小竹人跳大神,那舞姿简直可以说惨不忍睹,别说傅及了,就连曹若愚都没忍住,转过头去。 薛闻笛起先没有太在意,但听着听着,就发觉,他这个师弟,似乎真得会念招魂咒。 那是比较难的术法,一般只有自小修行仙道的入门弟子才有这基础学习,而施未这个半路出家的,竟也有模有样? 薛闻笛一下提了心,宁心静气,准备一探这个师弟的底细。 施未念着念着,眼神一动,曹若愚就给那桃木枝点了火,浓烟直上,熏得薛闻笛眼泪直流。 就在此时,施未咬破自己的食指,一线血红划过铜铃,薛闻笛顿时感受一股外力侵袭,扯了他一下,但又很快消退。 “还挺有本事。” 薛闻笛夸赞,毕竟师父给他设的护身咒很牢固,能让他感受到这些许力量,施未已经很不错了。 他计上心头,将计就计,竟真得轻飘飘跑了出来。 曹若愚大张着嘴,眼看着那浓烟变成幽幽诡绿,直接吓结巴了:“三,三师兄!” 施未见状,又在自己的剑锋上滴了两滴血,直接刺了过去:“孽障,还不现出原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