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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闻笛有点迷茫:“我没注意他们谁高谁矮。” “瘦一点的是傅及,胖一点的是曹若愚。” 薛闻笛更是一头雾水:“他俩不都差不多体型?” 薛思沉默片刻,又解释道:“第一个和我说话的,是傅及,第二个是曹若愚。” “哦哦。” 薛闻笛总算人和名字对上了号,薛思又问:“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不错,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不愧是师父您收的徒弟!” 薛闻笛洋洋得意,薛思哪能不知道他揣着什么自卖自夸的心思,但没有戳穿,而是问他:“你喜欢吗?” “啊?” 薛闻笛一顿,直觉告诉他,师父问这个问题,别有深意。 “我当然会喜欢我的师弟们啦,师父你放心。” 遇事不决,先打个马虎眼再说。 薛闻笛认为自己非常机智。 薛思点头道:“喜欢就好。师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但起码长相上都不输钟有期,你以后不要再惦记那个谁了。” 薛闻笛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不好说什么,就回答道:“师父,我喜欢钟有期又不是纯粹喜欢他的脸,我还,还喜欢他性格温柔,又体贴。还有还有,他脸颊上也有一颗浅浅的痣,我第一次见到他就特别亲切!” 薛思闻言,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里,起了些别样的情绪。 薛闻笛见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又巴巴贴了过去:“师父,我说他脸上也有一颗痣没别的意思,你可比他好看多了,你就是天上的神仙,谁都没法比。” 薛思眼帘微颤,但依旧没有说话。 薛闻笛忐忑不已,恨不得给自己俩巴掌。 “师父——” “我们该去校练场了。” 薛思收敛心神,轻轻将贴着自己颈侧的薛闻笛扶正,出了正殿。 “嗯。” 薛闻笛知道,师父没有生气,总算高兴起来。刚出了正殿,就又开始咋咋呼呼—— “师父,那边那棵树怎么长歪了?” “打雷劈歪的。” “那,那石柱怎么碎了一根?” “你师弟练剑不小心砍断的。” “那,那个大葫芦呢?” “专门用来烹煮你这样聒噪的小泥人。” …… 走到半路,薛闻笛可算问累了,大气不出,薛思笑他:“少说话,伤阳气。” “哦。” 薛闻笛真是累了,他满心困惑,短短十年,师父从无到有,哪来那么多钱啊?他们锁春谷又不比临渊孙氏富甲一方,怎么就—— “到了。” 薛思站在校练场外侧,打断了薛闻笛的胡思乱想。 第4章 练剑 那校练场依山而建,几乎凿平了半个山腰,石柱巍峨,屹立四角,地面空无一物,平铺了一层大理岩,除却深浅不一的剑痕,不见任何修饰。 薛闻笛匆匆扫了一眼,只道:“石柱上边很光洁,是还没有师弟的剑气能上去吗?” “嗯。” 薛思无须过多解释,薛闻笛也能明白。 修剑道者,以身法剑气并行,身法为根基,勤修苦练皆有可能,但剑气所需,一点灵悟,若始终不得开化,剑道难有大成。 薛闻笛想了想,道:“师弟们年纪尚轻,若多加引导,假以时日,应有所收获。” “那这个引导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薛思淡淡地说道,薛闻笛不解其意,却听到几声“师父”,再一看,傅及领着几个人奔了过来。 “准备好了?” 薛思问着,傅及抱拳:“准备好了,还请师父赐教。” 薛思微微颔首,便站到了校练场中央。 他脚下是一道东西走向的剑痕,薛闻笛低头一看,这差不多是这里面最深的一道,约有三寸,周围的碎石已被清理干净。薛思站在剑痕里侧,傅及站在外侧,剑痕就这样自然而然成了隔开二人的楚河汉界。 “请师父赐教。” 傅及执剑而立,薛思不言,倒是肩上的薛闻笛提了心。 他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师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下路很稳,起剑姿势利落,第一招就选择直接进攻,剑势凌厉,势如破竹,可谓—— “真猛啊,我当年都不敢这么冒失。” 薛闻笛暗暗为这个师弟捏了把汗,想当初,他头一次跟师父比试,不不不,那哪能叫比试啊?那叫师父单方面拿着根柳条抽他!抽得他三天没下得来床,还美其名曰严师出高徒。 薛闻笛还在想,傅及是会在第一招就被打趴下,还是在第三招被打得直哭。没想到,薛思只是轻轻挪动了脚尖,一个漂亮的回神,行云流水地躲开了傅及的进攻。 对方一击未中,并不气馁,剑锋一转,又追了上来。薛思不急不缓,绕着那道剑痕与他打太极,转转悠悠就是不出手。 “师父,你朝左边点,拉开点距离。” 薛闻笛瞧着傅及的剑,早在这地板上擦过好几回了,念着薛思爱干净,就好心提了一句。对方并未言语,而是侧了个身,傅及逮着机会,一剑挑落了他肩上那个泥娃娃。 “嗯?” 薛闻笛被剑锋挑开,又感受到一阵微弱的剑气将他抛向了高空,顿时整个人翻了个个儿,被那剑气裹挟着在半空吊了一会儿,才开始往下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