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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 第24节

    他的声音带着有些淡淡的鼻音,又缓了一会才又冷冷的道:“四弟,我对你很失望。”

    苏扬舲手心冒汗,他摇头一把抓住苏云杪的袖子,道:“二哥,你应该相信我,我没有。我刚才是去了西郊马场,我根本不知道你会过来,而且我真的没有让任何人伤害你,至于他,或许……或许他说的都是假话,害怕被拷问吐出真言才会自杀啊,不然他既然都选择要死了,为何还会咬出允乐呢?这不合常理!”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魔尊是不可以随便吸猫的》

    莫岭穿书了,成了仙侠文里毫无存在感的宗门二师兄,修为不高飞升无望。

    按照剧情,莫岭会死于书中最大反派魔君薄空云之手,留下目睹师兄之死的师妹女主为他报仇,成为推动剧情的工具人。

    工具人也不错,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嘛,师妹会记他一辈子,搞什么炮灰自救,做一条默默无闻的咸鱼他不香吗?

    于是他该吃吃、该喝喝,反正早晚都得当那个工具人。

    明明是混吃等死的工具人,却在一次下山采买时被人扔进了「小黑屋」,灵力被封,现了原身。

    原来莫岭是一只修炼成人形的猫咪。

    他甩着尾巴来来回回巡视一圈之后才发现,这山洞里还有另一个人。

    莫岭心里一动,听说双修能让他灵力大涨、冲破禁制,尽早化形成人脱离这「小黑屋」。

    ——

    薄空云,修真界最年经的掌剑,无数修士的崇拜对象。他天赋相貌样样都是翘楚,却在二十五岁生日那天被师父夺走了灵根,扔进了暗无天日的小黑屋。

    本以为自此以后会弃剑入魔,彻底癫狂,哪知却看见一团毛茸茸翘着高傲的尾巴,在他周围绕啊绕。

    绕着绕着,小猫咪突然腾空跃起跳进他的怀里,用自己圆成球的脑袋蹭着他的下巴。

    薄空云看着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小猫咪,笑了笑。

    行吧,躺平任你撒欢。

    ——

    莫岭没想到自己天资竟然能差成这个样子,竟然整整在小黑屋里修炼了三年,才最终突破禁制。

    想到这三年来自己是如何修炼的……破开禁制后,莫岭马上跑的无影无踪。

    回到宗门,莫岭收起尾巴继续做他毫无存在感的二师兄,等待着那个大反派薄什么云来将他一剑穿心,完成一个工具人的使命。

    当他终于遇见大反派的那日,心一横眼一闭,就要往薄空云剑上撞。

    大反派却一把将人勾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顶:“好像没有耳朵也挺可爱的。”

    第30章

    刺杀(三)

    人好看,眼睛好看,就连鼻翼上那颗小痣都是如此的好看。

    苏云杪是重生者。

    上一世他放弃皇位与爱人双宿双栖,并且甘愿将对方送上统一天下的高位。最后寿终正寝的苏云杪死后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活在一本书里,而他是这本书的男主。

    在一睁眼,竟然回到了他四弟成亲前的那一日。

    重生之后,苏云杪不想再活一次相同的人生,他想上一世他将皇位让给了卫南寻,这一世应该换他来坐了吧。知道四弟将会死于新婚之夜,也知道他曾深爱的人在这一夜将会委身于那个草包,苏云杪忽然觉得也不过就那样吧。

    这一夜卫南寻的遭遇就像一根刺,横在苏云杪心里一辈子,他无法释怀。

    重活一世,他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但是,他的那个草包四弟却没有死在新婚之夜。

    苏云杪又惊又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怀着疑惑去了最不想去的桦雾府,哪知那个草包却一改从前对他的不耐烦,竟然留他在府里吃饭,还喝了他送去的扶华酒,看着他苍白病入膏肓的脸,苏云杪暗自笑了,早晚都是死。

    草包就是草包,连自己中毒都不知道,既然他不知道那便让他一辈子都不知道吧。

    苏云杪买通了太医局,所有的太医都知道,只要是四皇子请脉只要说是天生有弱症即可,谁若多嘴,就不能活着看见明天的日出了。

    看着他日渐消瘦的模样,苏云杪觉得满意极了。

    就是这个草包,他获得了父皇母后所有的宠爱,就算他什么都不会,就算他到处闯祸,父皇母后也会明里暗里的袒护。

    炮灰就是炮灰,不要再多做挣扎了。

    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这个世界就该处处围着他转,所有的人也只能喜欢他臣服与他。

    可是,为什么卫南寻还没有对他爱得死去活来?为什么那个草包好像跟卫南寻关系越来越亲密?为什么父皇还把本该属于他的代天子行迎接之礼交给了那个草包?

    凭什么?

    苏云杪恨得牙齿痒痒,这是属于他的,是属于他这个唯一的男主。

    他让绵一易容走进大皇子的柳风府,看来敌人的敌人才是朋友,他们要一起干掉那个草包,让他就死于一场意外吧!

    什么!卫南寻那个傻瓜竟然舍身去救了苏扬舲?

    到底是为什么,哪里出问题?

    苏云杪都要疯了!

    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苏云杪想起了卫南寻,或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必须挽回卫南寻的心,仿佛那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

    苏扬舲站在桦雾府门前,两盏灯笼微微摇晃,将人影拉得斜长。

    马车越走越远,渐渐与黑夜交融成一体,再也看不清轮廓。苏扬舲双手不自禁的握成拳,胸中一阵翻滚,他咬了咬牙,垂下的眼眸中是无法熄灭的火苗。

    “允乐,去查。”

    允乐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也是阵阵难受,明明是一同患难的兄弟,现在却成了陷害主子的人,他狠狠咬住下唇,蹲下身子在那个尸体上摸索查找起来。

    二皇子没有带走尸体,大概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看他离开时那个冷绝的眼神,定是已经认定了四皇子就是刺杀的主谋,允乐抬头又看了看苏扬舲,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色如霜,想必是难过极了吧。

    允乐心里不忍,不敢再看苏扬舲,又低头细细在广地身上寻找。

    苏扬舲捂着胸口,眉间不停跳动,他弓起身子开始咳嗽,一声比一声更疼,仿佛胸口里被人掏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自从服用甄荀的药以来,他的中毒症状已经缓解了不少,几乎再没有这样撕心裂肺的疼过。

    他想让允乐去给他拿药来,可用力的张了张嘴,却是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额间冷汗如同玉珠一般淅淅沥沥的滑落下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进了他的衣领里,疼痛、委屈、不甘心,所有的情绪都如同炸雷一般爆发而出,他忽然觉得小腿一软,晃晃悠悠的整个人就往下落,眼见人就要跌倒地上了,苏扬舲却觉得摔倒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让允乐发现他的难受。

    然而他却没有如想象那样跌倒在冷冰冰的台阶上,而是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好闻的雪松味道,熟悉的炙热气息,苏扬舲仰面向上,眯着眼眸看着那个紧紧抱他入怀的人。

    “疼……”

    话未说完,便有一颗极苦的药丸滚入了他的喉间,顺着咽喉一路滑进了脏腑,苦味在口腔里充盈,仿佛比平日夸大了数倍。

    他一把勾住卫南寻的脖颈,将自己整个缩进他的怀里,轻声呢喃:“我腿好软……”

    卫南寻沉黑的眸子忽然闪动,他抱起苏扬舲「好软」的腿,笑笑:“哦?软吗?”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当允乐后知后觉的发现苏扬舲又开始不舒服的时候,他的主子已经被人抱着走了好远。

    而且,那个抱着他主子的人还让他把地上的尸体放到府中后院柴房里。

    也对,堂堂当朝皇子府邸门前竟然横陈着一具尸体,怎么看都不太好看。

    允乐知道这件事十分重要,不愿意惊动府里其他下人,便自己背着广地的尸体放置在了后院空置的柴房里。

    ——

    苏扬舲被人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床上,此时药已开始生效,他觉得气息都顺了很多,疼痛感也在逐渐消失,然而他的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手,现在,那只手想要挣开他。

    “不要。”苏扬舲一把将那只手抓得更紧,绝不撒开。

    “我去给你倒水。”卫南寻笑了笑,温柔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不喝。”苏扬舲不想撒手,他感觉鼻子一酸,不争气的眼泪就开始在眼眶打转,就连那匹疯马想要把他甩下来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好,我不走。”卫南寻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想到刚才在落雪阁内发生的一切,试探的问道:“是因为苏云杪吗?”

    然而苏扬舲却被他这句话问的猛地清醒,当时苏云杪被刺杀是在落雪阁。

    而卫南寻也是在房间里的,如果他当时已经醒来了,那刺杀的事情他为什么没有怀疑是他所为呢?

    卫南寻感觉到他手指尖不自然的颤动,猜到他心中所想,“你想的没错,我当时已经醒了。”

    “那你……”

    “我不信啊。”卫南寻说得很轻松,好像本来就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我不信你想杀我们。”

    “连你都不信的事情,为什么二哥会相信呢?”

    “因为他知道不是你。”

    苏扬舲猛然一惊,胸膛明显起伏着,他还想为苏云杪申辩几句,但似乎这个解释才是唯一合理的,可是为什么呢?

    他不是最宠爱他这个幼弟吗?

    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啊,苏云杪可是书里的男主,是人人称赞的贤王……

    为什么会这样呢?

    苏扬舲眼眸眨了又眨,他盯着卫南寻看了许久,又想起苏云杪对他说的那句话,喜欢的人也可以让给他……所以,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把卫南寻还给他吗?

    苏扬舲缓缓松开手指,他贪恋指尖余温,骤然变冷的手心让他感觉心口又是一紧,或许是因为他不够努力的走剧情吧。

    “怎么?又想着把我推给谁了?”卫南寻像是察觉了他所有的情绪变化,在他抽回手的瞬间用力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手指毫不犹豫的插/进/他的手指间,“告诉你苏扬舲,不要再动这样的心思,我对你二哥没兴趣,你不必为了讨好他把我送走。”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扬舲知道卫南寻误会了,赶紧慌张的摇头,“我不想讨好谁的。”

    “那就不要再想把我推给谁的事情了。”

    卫南寻的手指肚上带着常年舞刀弄剑留下的薄茧,他细细的摩擦着苏扬舲细腻的手背,又痒又麻,就像有人在他的手背上扬了一把热沙子。

    苏扬舲望着他的脸,眼中渐渐有薄雾升起。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眼神呢?就好像他的眼中真的有千军万马,而驾驭这一切的就是卫南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