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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啊?不认识我了?客人上来就说。 没有,没有。小混混溜边儿走,踩着马路牙子上的那道砖头,带着人去附近的路边小馆,老板我今天请您这顿饭就是谢谢您前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您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我把多出来的钱还给您都成。 一句长话说完,小混混心里痛快了,他必须得一口气说完,否则这个人总有办法打断。 就这个?你就想和我说这个?客人倒是没意外,知道他请客是为了什么,先不聊这个,你觉得我这几天变了没有? 啊?话题又一次转移,小混混都发愁了,但是他身上有着太多无可奈何,让他没办法和有钱人硬刚,没变吧? 饭馆离家不远,两个人聊几句就到了,客人帮他开了门,一家非常小的餐厅,坐不了多少桌。无论是陈设布置还是菜品餐具,到处都流露出两个字,便宜。那你看我瘦没瘦?黑没黑? 小混混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菜单,恨不得遮住自己的脸。好像黑了点。那个服务员,我点餐,先来两份蟹粉拌面,然后一份无骨鸡爪,一份白灼菜心,再要拍黄瓜和凉拌西红柿,还有 点这么多,真是和我吃散伙饭呢?客人叫他打住,差不多得了。我这阵子是去海南了,那边买了个别墅,刚好挨着海湾,风景特别好。以后要经常往那边跑了,估计晒得更黑。 小混混低着头,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什么别墅啊游泳池啊装修啊房价啊,他通通听不懂。那些奢侈的生活和他注定无缘,也不是他世界里的玩意儿,自己的人生就是一辆五菱宏光,夏天穿着人字拖,带弟弟逛超市。 买这房子其实有点着急,毕竟房价没买在低点上,不过也没事,每平贵不了几万。客人说完了。 小混混的菜单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 晚上我站在阳台上看海,心里就想,如果你愿意去就好了。每年去那边和我住半年,天冷的时候去,天热的时候你再回来。那边和北方不一样,你一定喜欢。客人又说。 老板,我觉得我已经和您说清楚了,我不是您想找的人。我长这么大,连市区都没出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带着我弟去了一趟郊区,就那种最便宜的一日游。小混混这回抬起脸,我和您就只是维持正常的客户关系,行吗?您要是觉得不行,我把您以前给的修车钱全退了。 不逗你了,咱们吃饭。客人一笑,刚好服务生上菜,诶,陪我喝两口? 这也不行。小混混先要了两瓶酸梅汤,我再喝酒,我弟该生气了。 你弟才多大?能管得住你一个大人啊?客人和服务员要了6瓶啤酒,陪我喝几口,喝完了,就当我刚才那些话没说过,以后你修你的车,我给我的钱。 这算是终于把话说明白了吧?小混混松了一口气:那行,以后您修车尽管找我。 小馆子很小,服务员转了个身就把冰镇的青岛啤酒拎上来了,小混混刚要去拿酒杯,手被客人用酒瓶子一拦。 就咱俩,直接吹吧。客人把啤酒起开,直接塞他手里,咱俩干一个,先不为别的,就敬你带着弟弟不容易,看着怪招人心疼的。 小混混攥着冰啤酒,还从来没这么喝过,这时对面的酒瓶子往他的酒瓶子上一碰,声音清脆。 我先喝,你随意啊。客人一仰头,再把酒瓶子放下来,半瓶酒都没了,一个人带着弟弟,这些年挺累吧?不过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亲戚的孩子你养着? 不是,我俩没血缘关系。小混混看他喝那么多,捏着酒瓶攥了两把,最后一仰头,咕咚也喝了几大口。 作者有话要说: 脏脏包去看演出的详细经过在《犬科男友1》的狼狗篇里,这里就不重复了。 脏脏包的日常:我气死了。 第94章 工作犬篇47章 冬天的地暖烘着屋子,再加上暖风一起发力,同时烘着的也有两个人的处境。一个仿佛是一小盅刚刚成熟就急不可耐将自己烧沸的梅子酒,酸中有甜,还带着一丝丝苦涩,只能用热度充数。另一个,仿佛是一杯冷了许久的苦艾酒,有着最高的度数,却难以下咽。工作狂正要拨开他抻动自己领带的手,上一节台阶的人猛然卷住领带下摆,右腿一迈就朝他来了。 别闹。工作狂将他扶稳,没规矩。 可小芭蕾仿佛没听见,没规矩没规矩,说了好多年好多年。自己本身就不想守规矩啊,喝了酒,不当狂徒,难道还要当正人君子啊? 脸热得过分,却不是全部因为酒精,眼睛里是遮不住的情愫,介于少年和一个成年人当中,不懂得遮遮掩掩,却在各种玩笑话中装傻了不少时日,终于等到暴晒的温度冲出体表。小芭蕾吸了两次空气,嗓子和鼻子里都闷闷的,就是这种闷将他的情绪放大无数倍。 我就想亲亲。 工作狂安静了片刻。你知不知道你在胡闹?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