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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尚能借着几分醉意掩饰。 好不容易平稳下心绪,自嘲道:“这酒量还是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却又连饮了三杯道:“这三杯酒自是恭贺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天赐姻缘,我萧仲渊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饮尽琉璃杯中之酒,萧仲渊的瞳孔竟成了碧色,君扶知道,心绪大恸之下,他体内的妖毒提前发作了。袖中的手不由自主伸了伸,却终是落下了。 只狠着心道:“萧兄,如今你敬我的三杯酒已然饮尽,承你美意,感激不尽。” 萧仲渊本就酒量浅显,这几杯酒下肚,已经醉意上头,拍了拍君扶的肩,笑意愈深:“不够不够,还未敬太子妃呢。” 转向司洛泱:“我曾遍查昆仑墟的藏书,随兕禁咒无药可解,无法可救,我是好奇,太子妃是如何解了这天下奇术的?” 君扶伸手抓住萧仲渊的手腕:“仲渊,你醉了。来人,送萧仙君和初尘姑娘出宫。” “怎地如此心虚?你莫不是如同炼制尸鬼傀儡一般控制了她的心智?”见司洛泱依然端坐在凤座上不动,手中灵力绽放,一道劲风径自掀起遮面的金珠。 君扶出手击退萧仲渊,拦在司洛泱身前:“萧仲渊,本王念在往日之谊上,一再容忍你,你不要以为本王真不会对你出手!” “是吗?那如果我一定要目睹下太子妃的风采呢?太子殿下是否打算对我出手?”微蓝光起,萧仲渊竟然召出了承影。一众朝臣族亲立时噤若寒蝉地退于老远。 若真打起来,只怕剑气灵力所到之处,会将大殿的屋顶都给拆了。 君扶却并不打算退让,亦现出湛卢神武,两相僵持:“洛泱是本王的太子妃,本王自然是要维护于她。仲渊,你执意如此,便出手吧。” 一直未曾说话的司洛泱忽地站起身来,行至君扶身侧:“殿下维护妾身之心,妾身感激。你我大婚之日,何必为妾身伤了你兄弟二人的和气,萧仙君既然执意要看,便由了他吧。” 说罢伸手便将面帘取下,现出一张秀丽至极的容貌。只是较之之前的天然,如今描摹着夸张艳丽的妆容,眼眶更是弥漫着淡淡的一层黑色,萧仲渊蹙了蹙眉,果然是被魔气侵染了。 “萧仙君可看清楚了?本宫并未被邪武控制心智,十年前,圣上便已将我赐婚于殿下,萧仙君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虽被魔气侵染,但暂时未失心智。萧仲渊收了剑,不想场面继续难堪下去:“既然如此,君扶,你我二人日后便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初尘,我们走。” 出到宫外,骤冷的寒风驱散了几分醉意。内心的躁动不安开始疯长,碧鳞开始渐次生出。明明明日才是晦月,妖毒竟提前发作了。 萧仲渊忍着难受,淡淡道:“你先回客舍吧,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陪你。” 萧仲渊抬眸看了初尘一眼,如此绝尘英秀的女子,陪伴昊天帝君数千载,真的能放下么?便如同无论君扶如何伤他负他,他心中依然做不到断情绝爱。 微叹了口气,径自转身离去:“仙子有心,但我想一个人静静。” 初春的夜乍暖还寒,初尘并不怕冷,只是心是凉的,便似乎冻的身上也生了几许寒意。抱着臂膀摩挲了一阵,还是不放心地远远跟随着。 待初尘找到他时,却是在一个破落的山神庙里,一如既往,他要用铁链锁住自己捱过去,望着那些银碧相间的鳞片,初尘几乎落下泪来。 门外有人!身形瞬移,却是君扶,一身喜服还未脱。初尘冷着脸道:“你怎么来了?若被他知道,岂非前功尽弃。” “他妖毒提前发作了,我不放心来看看。”听着屋内那些压抑着的痛苦嘶吼,君扶愈加自责,若非他心绪大悲大恸,又怎会提早激发妖毒,引发嗜血病症。 “我会照看他的。”初尘微扬起下颌,骄矜道:“君扶,吾乃天界神族,你有何不放心的?” 君扶挽起袖口,勉强压着不悦:“那为何时到今日,到了这样的地步,这标记依然没有消失?”鹰隼般的目光掠过凶狠之色:“你若和北辰设计陷害于我和阿渊,之后不管什么天界上神,便是杀上九重天去,本王也毫不惧怕。” 陷害?初尘身体忽然战栗起来,莫名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君扶,你以为这世上便只有你一人在意他么?” 她的声音里淬着隐忍不住的痛苦,神情凄楚:“你的在意至少还有回报,而其他人呢?无论再怎么做,再怎么等,也从未能走进他的心里!”我曾经连为他去死的资格都没有。若这镜像标记是在我的身上,我便是顷刻死了,也是欢喜的。 “……对不起,我并非有意这么说。”君扶狂躁着:“只是,这该死的标记为何还没有消失?我做的还不够狠绝么?我甚至都娶了别人。” 初尘控制着自己的心绪,别过头去:“我也未曾料到你和他之间的羁绊竟如此之深,但你放心,我必不会看着他死。他今晚的妖毒我可解。” 君扶沉默了一会儿,嘴唇翕了翕,终道:“那请仙子记得今日所说之话,阿渊就先拜托仙子了。” 初尘回到庙中,斩断铁索,却是听见萧仲渊低声地呢喃:“君扶,救我……”他眉头紧拧着,身上的温度高的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