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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自己这么说,是在害怕,怕不合群,怕被抛弃,怕一无所有。 但现在不同了,他再也不用去考虑那些,只为自己。 严锐之没想到过了十余年,两方颠倒,居然真的会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他忽然就很想点头,想说一些自己从未开口过的rou麻话,或者做些别的,让贺年不要有这样的不安全感。 他低下头,凝视着对方:“年年。” 被他叫到的人点点头,也看着他:“哎。” “过来一点。”像临行前那样,严锐之说道。 贺年什么都听他的,欣然笑了,凑近了,跟他呼吸相闻。 严锐之扶着他的下巴,自己倾身用嘴唇了上去。 他闭着眼,吻得很浅,却很认真,谨慎又轻柔地一下一下触碰着。 他最后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于是只能用行动试探着表示。 我没有走。 我不会丢下你。 我相信你。 两人的心跳重新融合成同一频率,贺年轻轻撬开他的齿关。 严锐之感觉此刻的自己轻得像一片羽毛,在这一方天地中一直一直上升,风吹不散,雨淋不湿。 他只觉得自由。 等悠长交缠的吻结束,他才终于难为情地推了一下贺年:“去洗澡。” 对方神采奕奕地“哦”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但大概是太兴奋,趁严锐之没注意的时候忽然一把将他抱起,稳稳当当地往浴室走。 骤然失重的感觉让他吃了一惊,下意识伸了胳膊挂在贺年脖子上,他没抬头看他,只把脸贴在他胸前:“我又不是走不动。” “嗯嗯。”贺年应了,但直到进了浴室,他才将人放下来。 严锐之伸手打开花洒,微凉细密的水珠淋漓落下来,淋在两人身上。 他刚背过身要去拿别的,双手忽然被对方反剪住了。 “贺——” 不同于刚才的温馨,炽烈的吻再一次落下来,带着灼热的气息将他全然堵住。 贺年力气大,他没怎么挣扎就屈服了。 花洒还在尽职工作着,严锐之被推到浴室门口。 白色的雾气源源不断升上来,像舞台氛围常用的干冰,而他只来得及轻轻“啊”了一声,就被贴着,按在了浴室冰凉的玻璃门上。 原本凝起濛濛水雾变得模糊的玻璃上瞬间留下暧昧清晰的轮廓,是五指印,是一大片留白。 又一次的开拓和掠夺,他的声音被水珠遮盖,冰凉冷硬的玻璃反面便是灼热的室温,而水汽仍在不断凝聚,又重新变得模糊。 贺年比他高,明明都压着他,还要站在花洒下,掰过他的下巴与他亲吻,他满脸都是水珠,水声是响亮的清脆的,淅淅沥沥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等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下来,严锐之全身裹着浴巾,说什么也不让人碰,自己走了出来。 贺年跟在他身后怕人摔了,还不住地哄:“是洗干净了的呀!” 严锐之有十分钟懒得跟他说话,等自己看完新闻,最后还是抬眼看了一下不远处的人。 刚看见就皱起眉头。 贺年立刻讨好地问:“您有什么吩咐?” 严锐之见着他额前的湿发,强迫症似的忍不住道:“过来。” 对方不敢反抗,乖乖走过来。 严锐之坐在床上,贺年就盘着腿坐在床下。 还没说话,就感觉一块毛巾罩了上来。 严锐之拿着毛巾在他头上搓来揉去,把湿漉漉的水珠都沾上,重复了好几遍才吩咐:“去拿吹风。” 刚一扯下毛巾,贺年满头凌乱的湿发都蓬开来,眼睛都被遮住了,湿漉漉地炸着,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他自己没反应,倒是看了一眼严锐之就被逗笑了,于是脾气好了点,等贺年再坐下来的时候,开始用手指拨着他的头发,轻柔地给他吹。 室内都是吹风机的声音,严锐之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平静。 等摸着差不多了,他拔掉插头,轻轻拍了一下贺年的肩膀:“行了。” 贺年脸上发痒,下意识晃了晃脑袋。 ——看上去更像是狗狗吹完毛的反应。 严锐之自己都忘了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贺年看着他开了口:“严总,你在笑什么?”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怔了怔:“没什么。” 然而贺年已经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你笑的时候好看。” 说着已经长腿一跨压上来,黏黏糊糊地碰了碰他的嘴唇。 严锐之被他亲得没有办法,两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他拒绝不了,便伸手抱着他,只是觉得热情的大学生真是…… “你下次要亲的时候好歹说一声。” 等贺年终于消停了钻进被子里,严锐之闭眼之前,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 “噢。” 对方应了,但不知道记没记住。 第50章 严锐之没晚饭, 闭着眼就睡着了。 原以为第二天会睡过头,结果一到了早上,生物钟就准时让他睁开了眼。 草草披上衣服时闻到一点香气, 他一边按着腰一边走出房间, 就看见不远处的圆桌上摆了两碗刚煮好的小馄饨。 “你醒了?”一个脑袋探了出来, 贺年身上还系了围裙, 显得高大而滑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