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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毒后 第8节

    翠竹将卖身契接过,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蹲下身安慰道:“我叫翠竹,以后你就和我一起照顾姑娘,你看起来比我小,你以后叫我jiejie,另外,你不用担心,我家姑娘为人和善,只要你不存坏心眼,姑娘也会真心待你。”

    夏十七重重点头:“是,翠竹姐。”

    拿着卖身契,云凰领着翠竹正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身后传来厉喝声。

    “慢着!”

    人群缝隙里,走出个腆着肚子,满脑肠肥的富家老爷,五个指头都戴着玉扳指,简直富得流油,就差在他脸上写上:我最富!三个大字。

    他挤开人上前,伸出短小的手指挑起夏十七的下巴,打量片刻很是满意,掏出银票:“长得真是不错,本员外很喜欢,这是一百两,小妞跟本员外走吧?”

    看见这人,围观的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让开道,生怕触到来人的霉头,低声嘀咕:“这不是那位娶了十三房姨娘的马员外吗?被他看上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姑娘怕是可惜了!”

    “我看也是,要知道他可是府尹夫人娘家表侄妻子的妹夫,此人横行霸道惯了……”

    “啧啧,这姑娘真是可怜——”

    夏十七目露厌恶之色,朝后退了步,恐慌的低垂下头:“小女子已经卖了,还请老爷别为难小女子!”

    “卖了?卖给谁了!”马员外微愣,摸了把圆滚滚的肚腩,朝周遭危险的掠过,他看上的平民女子还从没失手过,这不一听到有人说这边有年轻姑娘卖身葬父,就急忙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谁敢和他抢人?

    于是,他将目光落到云凰身上,小眼睛登时迸射抹贪婪,精光闪烁,口水直跃三千里,家丁连忙递上帕子,好心提醒:“老爷,形象,注意形象。”

    马员外接过帕子擦掉,朝云凰伸出那只短胖手:“赶紧的,将卖身契给我!”

    眼力见他还是有的,周围这么多人,能与他抗衡的也只有云凰。

    啧,这气质就是与众不同。

    别的人都不敢和他对视,怎么可能还敢抢人?

    “卖身契?”云凰状似没听明白,将那张单薄的契纸捏在手心,随手晃了晃:“怎么,你说的是这张?”

    马员外一看是卖身契,顿时清了清嗓子:“没错,是那张,给本员外吧。”

    云凰看向马员外:“想要?”

    “自然!”马员外觉得她根本就是在问废话,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想不出所以然:“本员外出你十倍的价位,一个无关紧要的丫头而已,这买卖不亏吧?”

    周遭的人顿时唏嘘不已,十倍的价格,那可是三百两!

    足够平民百姓一辈子的吃喝用度,就这小丫头值这个价位?

    在外人看来,夏十七咬着唇,脸色雪一般的苍白,她没什么资格去让云凰做决定,若云凰不要她,那她只能委身于马员外。

    云凰目光轻忽,冷嗤:“你敢要?”

    听着她说的话,马员外觉得心底透出无端的诡异,就像是他即将跌进地狱,背后蔓延阴森诡谲。

    正有阴森恶鬼用粗绳锁他的喉,把他往地底下拽!

    可眼前的少女明明笑的温软……

    马员外干笑一声,当着众人的面擦着额头细密的冷汗:“为什么不敢要?只要你敢给,本员外就敢要,如此娇嫩的美色,岂能放过!”

    煮熟的鸭子绝对不能飞了!

    突地,从不远处跑来个家丁,对着马员外耳语几句,眼神暗示的朝云凰这边看,下一瞬,就看到马员外惨白了那张脸,擦汗的速度更频繁了。

    娘哟!

    踢到铁板了!

    这些年他仗着府尹这房远亲作威作福,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也没人管他,可哪知道跟前的少女居然是礼部尚书嫡女。

    其实这不是最重要的,最厉害的是人家还有蒋国公府做靠山!

    马员外腿软的差点跪下了,旁边的家丁眼疾手快的冲过来,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夹住他肥胖的身躯:“姑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丫头你就带走,还有这银票你也都拿走,我什么都不要了!”

    翠竹抬了抬下巴,挽住夏十七的胳膊:“真不要了?”

    “真的真的!”马员外眯着小眼睛东撇西撇,等看到个缝隙,直接落荒而逃。

    方才,他居然对云凰有歹心,想趁机摸摸小手,幸好没干,否则这可是杀头的罪!

    见马员外跑的这么快,夏十七有了好的归宿,看客们也都散了,不过饭后之余肯定是在猜测云凰的身份。

    人都散的一干二净时,三人身后登时传来道摸不透的笑声。

    “噗嗤——”来者弯唇,清风朗月,折扇轻摇:“云家姑娘好生厉害,不动一兵一卒就达到了目的。”

    第13章 表兄逼问

    来人年纪大的那位穿着青衣。

    洒脱超然,不繁复也不累赘,简单的玉冠束发,发带也是青色的,年仅十八,却像名隐士,有清尘之色——蒋绥。

    年纪小的穿的花里胡哨,脸上稚气未脱,整个人显得玩世不恭,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之一——蒋昭,年仅十六。

    “云凰见过两位表哥!”云凰福身行礼,眼眶轻不可查的红了些,想到前世蒋氏满门被灭,就连襁褓的幼子都没被放过,她就抑制不住的恨。

    后面的翠竹和夏十七也跟着见礼。

    摆摆手,蒋绥打量云凰:“这么久不见你倒是变的聪明了。”

    听到这话,蒋昭不甘示弱,仗着身高去拨弄云凰戴的玉冠:“是啊,meimei变得聪明了,比我强多了。”

    蒋绥斜睨他:“你哪里可以和meimei比?”

    方才他将云凰的所作所为都落在眼底,包括那个家丁所知都是蒋绥亲自告诉,而这一切都是云凰趁众人看向马员外派人给他传话,让他这么做的。

    也就是说这个表妹,早就发现他了。

    在他印象中,云凰和蒋氏的关系并不亲,也没这般知礼机灵,往年她同逝去的小姨回蒋国公府,也不知道是被谁挑唆,都是仗着国公爷的宠爱眼高于顶。

    蒋昭不服,宠溺的对云凰笑,整个人都差点扒上去:“对,我没资格和meimei比,将我们放在一起说就是在抹黑meimei,诶,我怎么就是纨绔呢?”

    云凰压抑住情绪,好笑的看向两位表哥:“是人都会变得,以前是云凰不懂事,还望大哥、二哥海涵。”

    蒋绥目露异色,觉得她的变化是因为小姨去世,从而受了不少打击,想到她这么小就失去母亲,不由疼惜:“也是,你那时候小不知事,既然懂事了,得空的时候记得回国公府看看祖父祖母,他们都很想你。”

    “是。”云凰轻声应下。

    “答应了可不能反悔。”蒋昭探出手,兴致勃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待会回去就禀了祖父祖母,说你要过去!”

    云凰苦笑,她这点信誉都没有?

    心里本来就惦记两位老人,若不是找不到拜访的理由,早就过去了:“这次宫宴后还请大表哥过来接云凰。”

    十八岁就冠绝京城的蒋绥自然聪明,听出云凰是有难言之隐,联想到云府有个惦记主母位的李姨娘,对云凰更是心疼:“好。”

    可蒋昭却想自家meimei肯定过的不好,就连拜访外祖家都不能随心所欲,否则怎么可能还让蒋绥亲自去接,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阴谋诡计!

    蒋昭是个纨绔,当下就不乐意:“meimei,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和我说,我找他算账!”

    被这么关怀,云凰喉头微酸,有什么东西堵住似得,她淡笑:“二哥,你觉得我像是会被人欺负的人吗?”

    蒋昭认真思索了会云凰面对马员外的做法,的确不像,只不过……

    “像!”

    小身板、温软的性子,就差脸上写着“快来欺负我”这几个大字,哪里不像了!

    云凰知道他是个说到做到的纨绔,不想他惹事,便笑道:“二哥,若是我受欺负肯定和你说,让你给我报仇。”

    蒋昭满意的点头:“说到做到!来,我们进食肆再说。”

    街上人来人往,几人站在中间很是扎眼,不少人将目光落到云凰身上,蒋昭很不喜欢,他轻门熟路的将人领着往食肆走。

    到了二楼拐角处,蒋绥犹豫了会,往隔壁的雅间瞥了眼。

    蒋昭疑惑的凑过来,问他:“大哥,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蒋绥收回视线,方才在街上总觉得被人盯着,可他没触及到谁的目光,兴许是错觉。

    蒋昭进了雅间坐下,招呼:“meimei快来,你坐我旁边。”

    很明显蒋昭是熟客,掌柜的亲自过来招待,点头哈腰:“蒋二公子,要吃点什么?”

    “没看见我meimei在吗?”蒋昭轻哼一声,瞪了眼掌柜,这才讨好的看向云凰:“meimei,你点。”

    “我刚吃过,不饿。”云凰默然,让他点。

    蒋昭眉头拧着,做伤心状:“那不行,不饿也得吃点,你吃是你吃的,这是我和大哥请的,意义不一样!难不成你是不想花哥哥的钱吗?瞧不起哥哥?”

    见他坚持,云凰只好点了两样,蒋昭一看不够,又点了其他七七八八的,那张单子几乎都要写满。

    就连蒋绥眉角忍不住抽了抽:“够了。”

    猪吗?

    点那么多!吃得下?

    只有掌柜的喜不自禁的拿着单子下了楼,而翠竹毕恭毕敬的守在门口,夏十七去处理她父亲后事。

    雅间内。

    蒋绥皎兮若月,拂风微澜:“刚才听你说宫宴,怎么,你也去?”

    “去。”云凰放下茶盏,敛着眉眼:“不去不行。”

    “为什么?”蒋绥问。

    云凰沉吟片刻,斟酌:“我想同宇文恒解除婚约。”

    这件事迟早会提到明面上,兴许还需要蒋绥帮忙,不如早点让蒋家知道她的态度,也好有对策。

    “噗嗤——”

    一口茶直接从蒋昭口中喷出,他毫无形象的趴在桌上连连咳嗽,明显是被刺激到了:“meimei,你没吃错药吧?你之前不是挺喜欢三殿下的吗?”

    小时候,他还问过她!

    云凰拍了拍蒋昭背部,让他止住咳嗽:“二哥,你也说了是之前,现在我发现我对他的喜欢不是男女之情,不喜欢他了。”

    “可是……”蒋昭纠结的很,欲言又止:“婚是陛下赐的,你想解除婚约怕是不行吧?”

    君口一言,不可更改。

    云凰故作倨傲:“难不成我的婚姻大事还由不得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