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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去拨他的手:“抹药呢,你薅我做什么!” 方成衍揪紧他的领子,阴恻恻地重申:“谁、弄、的!” 扎眼的红色印记尖锐地刺痛他的内心,盛怒全然吞没了他,眼底赤红一片: “去洗!” 把人推进卧室里的单间浴室,勃然怒斥:“洗干净你的脖子!!!” 宋知被大力地挟持进去,踉跄两步才站稳,在洗手台前莫名其妙地看着男人,又怂怂地拧开水龙头,疯狂地搓洗了下自己的脖颈,飞溅的水花让他的上衣被打湿了大半。 “你有病?”他洗完以后还很硬气,发起酒疯,昂着头对方成衍喊:“行了吗!?” 方成衍站在那里,僵着脸,整个人濒临暴走。 后者跟看神经病似的看他,扶住墙,勉强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因为大半个衣服沾了水,黏在身上难受。 他背对方成衍,把身上湿了的卫衣脱了下来。 结果。 一个东西“啪”地一声从他衣服里掉出来,落在脚边。 两股视线同时下移。 停留到那东西上。 一只薄款避。孕套。 这一刻,方成衍神经崩裂了。 他完全失态,脸一霎气得全红,像暴怒的狮子一样猛冲过来,揪住宋知的衣领,把人狠狠按到冰凉的墙上。胸前的伤口又裂开了,血不断地流出来……但方成衍根本顾不上,嘶吼出声:“宋知!!!” “你怎么能……” 他咬着牙,为之不可思议:“你怎么能这么心狠……?” 温和沉静的男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阴郁、嫉妒到表情扭曲的陌生人。他把喝醉的人拉到花洒之下,连声音都渲染了伤心欲绝的色彩:“这次又是谁?” “张令泽?姚姝晴?” “还是又新冒出来的!?” 宋知睨他一眼,捂住耳朵:“你发什么疯啊。” 方成衍凝视着他,一阵心酸无望:“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了……?” 开关被打开,顷刻间,宋知被冲得满脸是水。他在冲淋全身的水里挣动起四肢:“你说什么呢……” 宋知又是推又是乱踢,脑袋又疼又沉,倒是稍微清醒了一些。“你他妈……” 水接连不断地冲在头顶,叫宋知呼吸不得,想张嘴骂人,结果水全跑到嘴巴里去了。“cao……”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肯饶过他,宋知浑身全湿透了,脱力地躲开那阵水柱。可才刚沿着墙边坐下去,又被男人转瞬间一把提起来,浑身湿漉漉的,被拖到洗手台的镜子前。 一只大手钳住下巴,硬是叫他仰起头,逼迫他去看自己脖子上的光景。 被打湿的头发、布满水滴的上半身,遍布红痕的脖子。 宋知对着镜子,愣了足足半分钟。 这才反应过来,凌姐在酒吧里的那句“你皮肤很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惜为时已晚。 他被按住腰。 男人在自己身后一遍遍地质问,声音夹杂着不可抑制的苦楚和怨毒:“你要我怎么办?” “你做的这些,你要我怎么办!?” 他茫然无措地回头看男人,扭头却正对上方成衍心口的伤,刚长好的血rou,裂开了缝,源源不断地在流血,但不比内心来的更疼。 往里面看,一定能看到满目荒芜与疮痍。 往里面听,一定能听到毫无生气的哀号。 方成衍这副神情叫宋知喉咙哽住,醉酒后的脑袋迟钝,他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又发觉对方那双眼睛冰冰冷冷地盯着自己,困厄中觉得有些惊骇: “我……” 对方凶狠地俯身吻住他。 方成衍已经丧失理智了。 单手将宋知的两手束缚在身后,一边吻,一边将所有的衣物剥去。 明亮的灯光下,他看到宋知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暴虐的脸。 正人君子。 方成衍内心的苦涩快要翻涌成海。 做什么正人君子? 作者有话要说: 省去七千字。 恩施玉露。 凹三。 第97章 宝顶绿茶 宋知这一觉睡得头脑昏沉。 清晨的生物钟让他迷蒙地醒来过一次, 半睡半醒中,他总觉得有个大火炉包围着自己,暖和得叫人眼皮沉沉, 无力睁开。 兴许是昨晚在浴缸里睡着过一回,连做梦也受到了影响。 他模模糊糊地梦到自己躺在一片海水里,黑色的海水在周身不断翻涌、缠绕他的身体…… 越是暖和, 越是醒不来。 便越是因这梦而眉头紧锁、满面通红。 几分钟后, 宋知睁开眼睛,看到四周的景象,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别处。 窗帘紧闭,屋内黯淡, 外面的光线不会干扰他的睡眠,干燥的被子,宽阔的床,温暖的室温……掀开鹅绒床被的一瞬间, 动作也明显僵住了—— 这些痕迹无一不在提醒着他,昨夜发生了什么疯狂的事…… “……” 宋知感到一阵气血翻涌,天旋地转。 房间里没有别人—— 方成衍不在。 他从床上坐起来,哪知道后腰酸得不像话, 根本直不起身。 “嘶……” 白着嘴唇, 好不容易用手肘撑着自己坐起来, 结果脚心挨到地板的瞬间, 险些要滑脱到地上,两条腿软得都不像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