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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要上楼,那方成衍还怎么在这里坐下去? 男人也很识趣,告诉他:“不用,那我先走了。” “麻烦和你的嫂子转告一声。” “我今晚不在这里吃饭了,谢谢她的款待。” “嗯,行。”宋知背对着男人,不敢看人,也庆幸方成衍没再接着给自己难堪。 男人把毛尖儿温柔地放在梨花椅的垫子上,毛尖儿软软地趴在那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见到男人离开,它赶紧翻身起来,在椅子上跟了两步停下,眼睛盯着方成衍离开的背影,眼巴巴地朝他“喵”了一声。 方总裁一言不发地打开茶庄的门,却见那刘茶茶还赖在门口的台阶上,在那里和街上路过的人哭诉。 “小茶爷打人啦!” “他打人啦!!!”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两人视线相对,方成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街溜子似乎知道这人有点本事,收敛了表情,壮壮胆子,昂着头叫嚣: “怎么?你看不好你自己的胼头,你看我做什么?” 然后脚底抹油,三步一回头,确认方成衍没跟过来后,溜之大吉。 …… 田嘉木第二天中午兴冲冲地跑来茶庄,迫不及待地要告诉宋知第一轮的比赛结果。 “小宋哥,稳了。”村官儿削瘦的脸上挂着诚心的笑容,但是他却发现,当事人却好像心不在焉。 宋知蹲在地上,给毛尖儿填满猫粮,只呆呆地回复了一句,“行,多谢了。” 能过就行。 可他现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你怎么了?”田嘉木问。 宋知叹一口气:“没事。” 昨晚怎么也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傍晚发生的事。 哪能呢。 哪能呢? 田嘉木跟着他走到茶庄后门,见宋知像丢了魂儿一样,在那里筛茶,他面朝着没什么人的后街,旁边蹲着毛尖儿。 平时效率一般,一上午筛一斤,结果今天光这一上午,他就筛了三斤。 想不通。 想不通啊! 田嘉木蹲在他身边,随手把茶堆里形状不好的叶子挑捡出来。 村官儿看他实在郁闷,试图跟他转移话题:“小宋哥,你那杯茶叶泡得真不错。” “你看这张图。” 田嘉木掏出手机,举到对方眼前。 这是他那杯太平猴魁,由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员发在机关单位的,田嘉木直接存上了。 “我拿去让他们做小报封面了。” “好。” 依旧没什么反应。 “……”就在田嘉木以为对方不会再多说一字的时候,却听见小宋哥来了一句: “待会儿一起吃午饭吧。” 大嫂是早上八点走的,现在想必已经到省会了。她昨天回来的时候给宋知买了不少东西,叫他接下来的一周里务必好好吃饭,但宋知实在不是那种能亲手做饭的主儿。 “这才刚十一点?”田嘉木顿了顿,“行,当然行啊。” “荣幸之至。”他跟在对方身后,出了门。 方成衍中午开车从老爷子家里过来的时候,发现茶庄大门是虚掩着的。他依稀记得,宋家大嫂今天要出远门,不知道宋知还能去哪里吃饭。 方成衍耐心地在车里等了一小时,以为待会儿他人就会回来。 结果。 却等到宋知和田嘉木,有说有笑地同乘一辆摩托的景象。 田嘉木骑着摩托,宋知坐在后座。那辆摩托车的马达发出轰隆隆的响声,车身布满了划痕,看上去有点年代了,由于排气管损坏,车后挂着的牌子,被废气吹得一起一伏。座位呈流线形,线条起伏很大,宋知不得不扶着田嘉木的肩膀,好确保自己不会摔下去。 他头一次在镇上坐摩托,倒是很高兴,在这镇上买个摩托车,也相当于在城里买个四轮小车了。这世上有哪个男人能拒绝摩托呢? 田嘉木身躯瘦弱,平时把着摩托车头都费力,更何况今天后座上还多了一个宋知的重量。 宋知:“我就看你腿细,感情你这腰也细。” “就这小身板还骑摩托呢,哪天喽不住,摩托窜出去,你人在上面扒着车把,挂着飞!” “小宋哥你能不能别总说我了。”田嘉木也咧开嘴笑,张嘴时灌了一嘴冷风:“我力气大着呢。” 宋知在他腰上用手比了几乍:“你差远了,多吃点饭吧!” 摩托车停在茶庄门口,宋知从他的车上利落下来。 “那我走了。”田嘉木对他说:“下午还得赶回去上班呢。” “成,去吧!”宋知跟他摆手,努努下巴:“路上慢点。” “好。”田嘉木又发动摩托车,走了。 方成衍神色冷峻地在主驾驶车舱内看完全程,大手覆在方向盘上,指腹握得发白。 宋知走进大厅,见到毛尖儿在梨花木椅上仰天伸出一条腿,露出被割了蛋的后腚,正用舌头给自己梳毛,他脑子里便又回想起来了—— 撅着屁股,撅着屁股! 他妈的。 只要想到这件事,他心里就焦躁得要命,不得消停。 已将近下午一点,宋知努力控制住脑袋,不往昨天的事上想。 他吃饱午饭只想睡觉,大嫂不在家,大中午也不会有顾客来,于是宋知干脆把上衣脱掉,随手搭在椅子上,又飞快地把裤子一下脱到底,准备把自己扒个精光,上楼躺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