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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把还把冬瓜丸子汤端过去,连丞想吃你都没管。”江晚瞧着窗帘上形单影只的树影,心里堵得慌,心跟着树影飘摇。 杜衡煊都要笑了,忍住,笑了的话江晚得揍人。“我看苏伊喜欢吃,就端过去了,反正我想吃天天都能吃到不是?连二,你就更甭管他了,你看他不自己站起身来了吗,脸皮厚着呢。” 说起连丞,杜衡煊猛然想起连丞表白的事儿。 “媳妇儿,要连丞先给你表白了,你会接受他吗?”杜衡煊心里有底,但就是想得到江晚一个确切的答案,让他一颗王八心彻底安心。 “杜衡煊你有病吧?说得好像你先表白一样。明明是我,我先的,好吗?我表白咋没给他表?因为我没喜欢他。他喜欢我也不是那种喜欢,你懂的吧,就那种看见好看的,就喜欢的那种喜欢。” 杜衡煊彻底舒坦了。心轻松了就胆儿肥,直接要上手薅江晚的衣服:“媳妇儿给我看看你的背。” 江晚踹一脚杜衡煊,没用太大劲儿,“看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神经,上来睡。” 江晚明白杜衡煊想啥,他怕自己背后的伤太严重。以前不提,是怕一提就勾起自己伤心事。现在有机会了,就想看个透彻。 可江晚现在还不想给杜衡煊看。 江晚就恨自己喝了酒嘴皮子不着调,后悔提了那一茬,后悔喊了疼。 他早不疼了,哪哪儿都不疼,心也不疼。没有比现在的杜衡煊更好的了,比任何止痛药的药效都来得猛。 杜衡煊鞋子一拖上了/床,两个人就这么并排躺着。 “媳妇儿,我那会儿真不知道我会这么喜欢你,喜欢得都想把自己上贡给你了。我要早知道,我不止不帮连二,我还绑着他,绑着让你揍。火锅也不往你身上泼,往我自个儿头上倒也不往你身上泼。我真错了,怎么遭天谴都不为过。” “遭你妹啊遭。人不可以不说话,但是这种废话倒是可以少说点。我要真怪你我还能和你在一块儿?我又不受虐狂。”江晚就听不得这种话,语气很差,像生了气。 他瞌睡又来了,声音都沉了,沾了绵绵睡意。“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喜欢你。你就别瞎几把乱想了,和你在一块儿挺好。睡了。” “醒了还能睡得着吗?”杜衡煊瞪着两只眼睛,看黑漆漆的天花板。 可江晚还真就睡着了,没半分钟就睡着了,真是没心没肺,把深情款款的杜衡煊晾了个傻眼。 说睡就睡啊!能不能再多关爱关爱男友啊,能不能再多说说心里话啊! 杜衡煊撑着手肘抬起身子看,果真睡着了,回应他的只有清浅的呼吸。 行吧行吧,搂着睡吧,霸总也拿小娇妻没办法。 隔日,天还阴沉沉的。昨儿的夜雨没下通透。 江晚一大早就去餐厅打工了。高考一个月没上班还工资照发,他已经很感激了。现在趁着没事儿就多打工攒点儿钱,除了上交医院,上大学花费也不少。 杜衡煊可没敢说要资助他,说借也不行。江晚这么拼,就是担心两人关系不对等,像包/养,怕长久不了。 出门吻江晚还扭扭捏捏,杜衡煊不依不饶,坏透了。 完了杜衡煊又睡了个回笼觉,一觉起来,去李老爷子那儿蹭了顿饭。 下午他出门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地上还湿漉漉的,一脚一个水洼。 杜衡煊走到路边,这小街道距大路太远了,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出租。他就抬手招了一辆电瓶车。 “去星河路。” 这标准的普通话,没一点儿当地方言味儿,司机一笑,“好嘞,50块钱,这条路我熟。” “你疯了?我锦城人。” “诶,嘿嘿,30。”司机这才又扭头扫一眼杜衡煊,看着这么有钱,居然不是个冤大头,可惜了。 “20。” “行嘞!上车!” 要搁以前,这点钱他都懒得砍价……算了,要真搁以前,他压根儿就不会坐这种电瓶车。 有一说一,杜衡煊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江晚了。他接地气了,开始学着过日子了,身上有了人间烟火味儿了。 这不怪江晚,江晚只是给他翘了个边儿,是杜衡煊自己纵容着江晚往里边儿塞了一大堆烟火。 星河路上有间手冲咖啡馆。门脸儿小,不太起眼,透明的玻璃外墙,走进去别有洞天。 内部装饰复古文艺,桌椅是红棕色的桃木,墙壁是镜面大理石,一侧墙面贴满了海报,杜衡煊认出其中一张是年轻时候的塞吉·金斯伯格,黑白色,很有年代感。 他偶然说过这家的勃朗峰甜点很好吃,木锦就记下了。 木锦这样儿的,是温柔的解语花,事事细心又体贴。 可惜杜衡煊给根麦秆当拐杖,不识好歹,他不爱摘花,就爱养狗。 身穿白衬衫黑马甲,佩着领结的服务员,引着杜衡煊在厅内庭穿梭。 木锦坐在小隔间,端着咖啡杯,发丝一丝不苟,面容干净,身着纯色白T,很简单很普通的款式,可就算不看牌子也知道价格不菲。 举止落落大方,举手投足优雅从容。 木锦和杜衡煊是一个世界的人,从各方面来说,两人都是天作之合。 可有什么用呢,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说起来有些不识好歹,可木锦这朵娇花杜衡煊真没一点儿想摘的欲/望。 --